張婷點點頭:“不錯嘛,你小子終於開竅了。是的,她就是那個勞麼子九公主,如果從陰界身份來看的話,應該是你的媳婦兒纔對。要不然,你真以爲九公主的庭院那麼好進?而且,要是普通人類,剛纔‘天’早就把她給捏死了。”
“好了好了,別跟我提‘媳婦兒’這兩個字,我聽見就心煩。”我無比鬱悶,看樣子,那晚上的“閻王嫁女”,其實也是假的咯。
我根本就是被林青霞給擺了一道。
虧我還想着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地府,爲了她去做一些讓良心受到譴責的事情呢。
“其實……我也是去到地府才知道自己身份的,並沒有誠心騙你。”林青霞見我有些不高興,還是開口解釋出來:“我自己都被矇在鼓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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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閻王九公主麼,你在地府,還會有鬼敢對付你?”我很生氣,這事情,不論換作是誰,都會生氣的。
林青霞蠕了蠕嘴脣,沒有說話。
“那你呢?”我目光再次落到張婷的身上:“你爲什麼要躲在九公主的房間裡?你又是爲了什麼目的?”
我還隱約記得,我在與天耦合的最後那一瞬間,可沒少她的助力。
張婷被我這一問,臉色一變,有些生氣了:“我?我能有什麼目的?沒錯,天是我抓住的,也是我把她丟在九公主牀上的,可我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你?”
“要不然,你以爲你真的能夠出地府?”
她氣呼呼的說着,一臉的委屈,同時一揚手:“如果天沒有‘人性’,你以爲她剛纔會用哪種語氣跟你說話?你早就變成跟那座山一樣了。”
山?
我扭頭看去,只是一眼,我的臉就差點白了:在遠處,也就是野鴨湖所在位置的常春山,平時都能夠站在城市裡輕眺遠望的,這時候,這座常春山,赫然只剩下了一半!
沒錯,就好像被人用刀給攔腰斬斷了一般,整個常春山從腰部齊齊斷開,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平面!
我想起來,就在剛纔“天”出現的時候,似乎對我揮了揮手,我當時還沒有感覺,可現在看起來,這尼瑪!
“那你……總要給我說清楚吧。”我底氣有些弱,問她。
張婷再不說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喂,你去哪兒?”我喊了她一聲。
“要你管。”她回了這麼一句,縱身一躍,直接就從樓頂跳了下去。
我撓了撓腦袋:這女人,可真是不可理喻,懶得理會她。
“你還不追上去?”林青霞在一邊煽風點火。
我白了她一眼:“這麼高的樓層,你想要讓我死啊?”
“你不是會飛呢?”她說。
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張婷黑色的羽翼一展,已經消失在了遠處的雲端,向着東北的方向飛了去,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以我那半吊子的飛行水平,肯定是追不上她的。
“她這脾氣就這樣,不用管她,她自己會回來的。”沒辦法,我只能死鴨子嘴硬,這麼說。
“唉。”林青霞也嘆了口氣。
“說說你那個什麼九公主的事情吧。”張婷這莫名其妙的一走,我氣也消了大半,悵然若失的說。
我倆隨即坐在了樓頂的天台上,一個講,一個聽,她開始跟我說起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那天晚上,林青霞去追擊狼人的時候,剛剛沒追多遠,她就發現,狼人居然自動的倒在了地上,面目抽搐,渾身無力。
當時她還以爲狼人僞裝呢,直到她警惕走到狼人的身邊,見到狼人的胸口浮現出一條類似黑色的鐵鎖,鐵鎖上方出現了一隻似蛇非蛇的圖案時,林青霞才明白過來——那是蠱扣!
蠱扣,是蠱師特有的一種術法,特意煉製出來的一種蠱蟲,專門拿來對付那些桀驁不馴的妖怪之流。
因爲大多數的妖怪都是靠着心臟來提供妖力,一旦心臟被鎖住,那任憑妖怪肉身恢復能力再強,也得乖乖受控。
這讓我莫名就想起了當初得王春貴,他當初的那個紋身,是不是就是蠱扣的一種?
那個蠱扣的上面,有着姥姥特有的標誌,林青霞一眼就認了出來。
所以她立即走過去,用了一點小手段,很快就從蠱扣上與姥姥取得了聯繫,明白了當時的處境。
原來,早在二十多年前,爺爺和姥姥在這個城市經過的時候,就留下了這麼一個後手,在這隻狼人的身上下了“蠱種”。
爲的,就是今天。
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的計算之術能夠跟林青霞不相伯仲,那個人,就是我的爺爺。
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看到了今天的這一幕,所以不惜和姥姥設下埋伏,裡應外合,布了一個局。
“你看,”林青霞指了指眼前的這棟樓:“你可能想不到,這棟樓的地基下,早就設下了一個大陣,昨晚的那些個妖魔鬼怪,在進入這裡後,不論身份,全部被大陣挪移,給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我低頭一看,有些苦笑不得:原來,這棟房子,竟然就是當初張先生設局的那個xh醫院!
怪不得他當初要在這裡設局,他應該沒有看出來這裡的秘密,可他卻感受到了這座大陣的氣息,因爲這一類的陣勢一旦運轉,周圍的陰陽五行都會轉變,他肯定是想要藉助這裡獨特的氣場來對付我。
這也就是後來爲什麼我能夠在地府下見到姥姥,而姥姥又讓我去酆都城找林青霞的原因。
本來,這個閻王嫁女,其實我應該是去睡“九公主”的。
可哪怕人算再強,也駕馭不住連天算都無法預料的變數。
我就是那個變數,所以林青霞變成了九公主,那是她的前世。
“這個陣勢一旦啓動,能夠直接溝通陰陽,借用數百上千妖魔鬼怪的力量,硬生生破開幽冥,直接到達地府的核心!”林青霞讚歎了一聲:“你的爺爺姥姥,當真是鬼斧神工!太厲害了!”
“那晚除了我以外,還唯一留下的一個沒有被傳送離開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