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王新宗主如晤,在下西區縣令許啓明,中區一別寥寥數日,閣下所做之事真是嚇人,今日在下有幸相會令媛,令媛醉酒,不省人事,在下特將其邀請至青竹鎮做客,以盡地主之誼,爲答謝閣下今日相待之恩情,此乃令媛之衣,奉還於君,望足下收好,在下當好好照顧令媛,勿念。”
書信字跡工整,意圖也很明確,但是劉王新自從看了書信以後,到現在臉色還是陰沉的能滴水下來。
什麼好好招待,不要掛懷,換了誰都清楚,這是許啓明在威脅他:你的女兒在我的手裡,而且還是被扒光了的那種。
一開始他還不相信,直到叫來監視劉琳琅住處的人報告劉琳琅不在住所,加上杜瑛所提供的情況,劉王新這才明白,自己的女兒恐怕真的已經落入許啓明手裡了。
他是又氣又恨又懊悔。
氣在洪飛辦事不利,恨在許啓明抓了自己的女兒,懊悔自己爲什麼不狠下心來把她強行帶回來。
若是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把劉琳琅留住的。
可惜,晚了,劉琳琅已經落在許啓明手中了。
“洪飛這個混賬東西真是不中用!”衣服還凌亂的散在地上,劉王新咒罵完許啓明以後,有抱怨起了洪飛:“兩天!兩天!他到底在做什麼!如果他能滅了青竹鎮,殺了許啓明,又怎麼會有今日!”
他大罵着,將手中的信件撕了個粉碎,隨手扔到了一邊,臉色漲紅,胸口上下起伏,顯然是十分暴怒。
杜瑛和侍者不敢說話,在劉王新暴怒之時,最好還是不要去觸他的黴頭。
空中的碎紙屑慢慢散落,有的落在了書桌上,有的落在了地上,劉王新在宣泄完以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些喪氣。
憤怒之後,是一片寂靜。
“師父,請讓我救回劉小姐。”杜瑛見他冷靜了些,這纔開口說道。
“救?怎麼救?”劉王新揉了揉鼻樑,問:“洪飛恐怕已經失手了,他一個武王都不是對手,你能如何?”
“這....”杜瑛聽罷,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退到一邊。
“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聲張,尤其是夫人那邊,她若是知道此事,必然會讓我營救琳兒,許啓明既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告訴我,那就是在威脅我,說明那邊已經有所防備了,若是匆忙應對,定會吃虧,不可妄動....”劉王新思考了一番,說道:“去,傳大長老去調查一下,二長老在什麼地方,爲何到現在還不回來覆命。”
對於洪飛,他非常失望,委託他的事情失敗了不說,到現在還不回來,這讓他非常惱火,現在的他恨不得立刻見到洪飛,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惜,他還不知道,洪飛已經死了。
“是!”聽到了劉王新的話,兩人答應了下來。
“都退下吧,千萬不要聲張。”劉王新招了招手。
“是...”兩人應了一聲,之後慢慢退下了。
“唉...”劉王新在他們走了以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全然沒想到事態居然會這麼發展。
原以爲青竹鎮不足爲慮,卻沒想到居然如此棘手。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此時正一絲不掛的供人觀賞,甚至有可能已經慘遭凌辱,淪爲他人的玩物,他心中的怒火就難以抑制。
不過現在,他還有一個麻煩要解決,那就是怎麼面對自己的夫人...
神拳宗總壇的後院,燈火通明。
一位美麗的婦人,正在書房中,端坐在書桌之前,專心致志的面對眼前的紅色請柬,一筆一劃的在上面書寫欲邀請參加神拳宗年會之人的姓名。
她烏黑的秀髮高高盤起,氣質上十分的成熟,拿筆書寫的姿勢很標準,字跡也非常工整。
接近年關,每家每戶都在準備過年,神拳宗自然也不例外。
每年神拳宗都會在年前有一次宴會,通常都是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而作爲年年主事寫請柬的人,她更是在11月末就忙了起來。
她就是劉王新的妻子,劉琳琅的母親,胡紅。
“夫人,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一邊的侍女小聲提醒道。
“嗯...沒事的,馬上就寫好了,再等一會兒吧。”胡紅搖了搖頭,她之前已經寫了上百份了,在堅持一下就能寫完了。
“宗主...”這時,外面傳來了侍女的問候聲音。
“夫人在裡面嗎?”劉王新的聲音傳來。
“在的,正在裡面寫請柬。”侍女回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劉王新說完,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推開門。
劉王新自知,他的夫人雖然長得頗有姿色,但是發起火來卻非常兇悍,簡直就是一頭母老虎,偏偏他還很害怕自己的夫人,平日裡劉王新見她就很犯怵,如今心虛,就更難面對了。
不過還好胡紅正常時,不是蠻橫之人,劉王新拿出了平時的樣子,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回來了?”胡紅問道。
“嗯,回來了。”劉王新說着,走了進去,手一伸,一邊的侍女知趣的爲他寬衣。
“洗洗睡吧,我還要等一會兒。”胡紅說道。
“好,辛苦你了。”劉王新回答道,侍女將木盒端來,讓他洗漱。
“對了,過幾天我要去接琳兒回來過年,你去不去?”胡紅寫完一本請柬,合上,放在了一邊滿滿一摞的請柬上,又一本緊接着被身邊的侍女遞了過來,她繼續提筆書寫,隨口問道。
雖然劉琳琅獨立於外,但是每年過年劉琳琅還是要回來看看自己母親的,胡紅每次都會親自去接她,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還是我去吧,年關要到了,這邊很多事情要靠你忙,而且最近我們和西區那邊的許啓明交惡,你去不安全。”劉王新洗漱了一會兒,平靜了一下女兒已經落入敵手的事情,儘量平和的說道,之後將沾滿水的毛巾從水盆中取了出來,擰乾水擦了擦淚。
“嗯,也好。”聽到這話,胡紅一臉驚愕的看了看他,有些不可思議:“許啓明?我聽說過這個人,年紀輕輕的,就成爲了西區縣令,王家的女婿,他惹到你了?不就是後輩之間的一些衝突嗎,至於大動干戈?”
在她的眼中,劉王新是個冷傲之人,自劉琳琅降生,就打心裡喜愛着女兒,只是他平時不苟言笑慣了,和劉琳琅鬧翻以後,劉琳琅搬走了,全年不回來一趟,僅僅只是過年會回來一次,而在這過程中,劉王新從沒有主動過,如今主動要去接劉琳琅,這要她怎麼不驚訝。
提起了許啓明,胡紅也是一陣好奇,對於許啓明和神拳宗在中區的過節,她也是知道一些的,認爲不過只是小事。
她哪裡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主動把事態擴大了,自己的女兒也落入了許啓明之手,劉王新之所以主動,是因爲劉王新怕胡紅知道這事,所以要拖延時間。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胡紅遲早會知道的,但是他還是打算能拖多久是多久。
於是劉王新洗漱完以後,也不敢與胡紅相處太久,恐怕會暴露,針對胡紅說的話草草聊了幾句以後,就休息去了.....
.............
夜晚,萬籟俱寂,江海郡萬家燈火陸陸續續的熄滅,不知過了多久,遠方一聲雞鳴,東方的天空中緩緩升起一輪太陽,陽光照亮了大地,新的一天開始了。
青竹鎮,許家....
大院外面的樹葉上還掛着露水,鳥兒站在樹枝頭上捕食,唧唧喳喳的好生熱鬧。
在許啓明房間中的大牀上,輕紗籠罩在牀的四周,許啓明正抱着兩位夫人的嬌軀酣睡,他自己躺在中間,左臂摟着王媛,右臂摟着東方晴茹,三個人擠在一起睡覺。
昨天大家玩的都很盡興,按理來說,許啓明肯定要對兩位夫人殺伐一番,但是昨天許啓明陪陳雪實在是太累了,也沒什麼心思再弄那些了,於是老實了一夜,除了抱着她們睡覺,其他的事情什麼也沒幹。
本來王媛是打算和白小墨一起睡,但是白小墨有了玩伴,十分開心,嚷嚷着要和趙芸一起住,無奈,王媛只好依她,讓呂靈姬陪着兩個小丫頭睡覺,去陪夫君了。
“呼,又到早上了啊。”許啓明睜開雙目,喃喃說道,隨後輕輕的動了動有些麻木的雙臂,望着兩側光着身子,身上僅披着一件小被子的夫人們。
兩人還沒有睡醒,睡顏非常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觀賞。
至於爲何沒雙修還光着身子,其實是習慣了。
許啓明平時就喜歡這麼睡,這個習慣影響到了兩女。
“嗯...”這時,東方晴茹發出了一聲慵懶可愛的嬌哼,下意識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肚子,然後翻了個身,一隻柔軟的玉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右腿一擡,壓在了許啓明的腿上,身子緊緊貼在了他的身上,不久後又發出了輕微的酣睡聲...
“這個丫頭...”許啓明見了不免苦笑了一聲,本想伸出左手摸摸頭,接過把另外一邊的王媛給驚動了,只見她也動了動身子,表情微動,之後,也學東方晴茹一般,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左腿一彎壓在了許啓明的另一條腿上,柔軟的身軀也貼在了他自己身上。
兩女好像將他當成了一個大抱枕一般,緊緊的靠着他。
“這兩個丫頭!”許啓明一頭黑線,兩人姿勢一致的很,弄得他動彈不得。
無奈,他只好用下巴蹭了蹭兩女的腦袋,然後嘆了口氣。
“這倆丫頭,真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