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這就是令堂了吧?”許啓明說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牀上的婦女,發現了一絲不對。
牀上的婦女,面色蒼白,雙目無神,恐怕時日無多了。
“沒錯...讓你見笑了...”陳逸飛沒有否定,而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有什麼...伯母您好,在下是陳逸飛的朋友,許啓明。”許啓明微微一笑,對牀上的婦女說道。
“原來是逸飛的朋友,快...快請坐...”陳母一聽,讓許啓明坐下。
“陳兄,伯母此病怪異,恐怕,時日無多了啊...”許啓明也沒坐下,而是說道。
“唉,早年留下的頑疾,十幾年了,吃了多少藥,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用。”陳逸飛嘆了口氣,心疼的看着牀上的母親。
“不妨讓在下看看,陳兄以爲如何?”許啓明看了看陳母,說道。
“啓明,你還會醫術嗎?”陳逸飛有些驚奇,心中莫名的燃起了一絲希望。
“小時候後看書看的雜,也有研究過這些,陳兄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試試。”許啓明點了點頭。
“那...就請啓明兄弟一試吧,治好治不好我都不怪你。”陳逸飛猶豫了一下,連正經大夫看了都搖頭的病,許啓明一個看看醫書的也能治好?但是他還是點頭了。
“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許啓明說着,坐到牀邊上:“伯母,手給我,在下看看脈象。”
“嗯...”陳母緩緩的點頭,把手伸出來,陳逸飛立刻把她左手上的袖口擼上去,以便許啓明號脈,許啓明也不多說,搭手號脈。
“居然是被武宗所傷!全身陰寒之氣遍佈,看來是相當強悍的武宗做的。”過了一會兒,林震直接開口道出了病因:“這根本不是病,而是暗傷,嘖嘖,陰煞掌麼。”
林震後面說的話許啓明也聽到了,但是他並不知道陰煞掌是什麼,不過他也是面色凝重,難怪治不好,原來是暗傷,還是武宗級別的修士留下來的暗傷。
“怎麼樣?”見許啓明面色凝重,陳逸飛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點點熄滅了。
“師父,如何醫治?”許啓明沒有理他,而是繼續號脈,實則是在和林震對話。
“簡單,若非是你我,這個病誰也治不了,這個女人只能等死。”林震自信的笑道。
“嗯,只能我來治?”許啓明一聽,有些不相信。
“小子,此乃陰煞之氣侵體造成的症狀,唯有至陽正氣方可祛除,若是你還是武者自然是不行,可如今你已經是武師,真氣外放出體內的真氣,用你的至陽真氣爲她祛除即可。”林震講了一大堆,不過意思很明確,用《八荒破魔訣》的力量可以破除陰煞之氣。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許啓明說完,鬆開了陳母的手腕,將被子上一半拉開,將手掌放在她的腹部,直接釋放出自己的真氣。
爲了怕陳逸飛誤會,許啓明沒有將手放在陳母的身上,而是懸在離腹部一寸的地方。
“......”陳逸飛一見,本來想阻止,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母親臉色沒有那麼痛苦了。
“這手法...居然是真氣外放!”陳逸飛看了一會兒,這纔想起來,這就是自己父親常於自己說的真氣外放,武師之境才能施展出來的手段!
許啓明閉上雙眼,小心翼翼的運轉着《八荒破魔訣》將至陽真氣送入陳母體內,他也生怕這股暴烈的氣息會傷到陳母,功虧一簣。
“他居然...真的是武師,短短十幾天不見,他居然連續上升了四重境界,這...”陳逸飛心裡已經驚訝的不得了了。
這還是人嗎?這簡直就是妖孽般的速度!
陳逸飛心裡想的如何,許啓明自然不得而知,他現在正在不斷的釋放出真氣,陳母體內的陰煞之氣非常的頑固,陽氣消磨半天也沒祛除多少,不過這畢竟是十幾年的頑疾,許啓明也沒打算這麼快就解決掉,而是慢慢的祛除。
最後,經過兩個時辰的鏖戰,許啓明終於將陳母體內的絕大部分陰煞之氣驅散,而自己已經消耗了大量的真氣,而陳母在治療結束以後,也緩緩睡下。
許啓明剛來的時候,天還大亮着,現在已經夕陽西下,萬家燈火映入眼簾。
“啓明,怎麼樣?”陳逸飛關心的問道。
“沒事了,伯母體內大量的陰煞之氣我已經祛除,已經沒有大礙,過些日子就可以恢復了,只是我想知道,爲何伯母身上會有這麼巨量的陰煞之氣侵體?”許啓明擦了擦身上的汗,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陳逸飛嘆了一口氣:“母親本是武師,和父親一起加入了王家,成爲了王家外族的人,後來在生下我和小雪五六年以後,他們兩個一起參加了當年的當場大戰,雖然那時我和小雪還很年幼,不過聽老一輩的人說,當年王家,唐家和季家三個家族,在郡主府的默許下發生過一場大混戰,母親在混戰中被擊傷,修爲盡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也就是說,伯母是被季家或者唐家的人弄成這個樣子的?”許啓明眉頭一皺,修爲盡失爲邪門功法的特徵,也就是說,這個擊傷陳母之人,極有可能是邪修!
“應該是,當年傷於此招的王家成員非常之多,有的當場隕落,還有很多人也在十幾年內相繼隕落,我母親本來也被告知時日無多。”陳逸飛看着氣色已經恢復紅潤的陳母,突然朝着許啓明跪下:“啓明,多謝你救了我母親,我...”
“陳兄快快請起,折煞小弟了,你我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在意那些。”許啓明連忙扶起陳逸飛。
“啓明,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此後,你之事便是我之事,我之命即是你之命!”陳逸飛這個九尺男兒說着居然流出了眼淚,這些日子,他真的害怕自己的母親在那個晚上撐不過去,每晚都守在母親的門口睡覺,每天都是強顏歡笑,他妹妹陳雪也是一樣,不把家裡的困難傳到外面去,這次若不是許啓明,恐怕真的就出事了。
“陳兄,在下只是把陰氣祛除了,你要好好給伯母調養才行,先不說這個了,我好餓啊,晚飯好了嗎?”許啓明說着,笑道。
“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這就讓人準備吃飯。”陳逸飛擦了擦眼淚,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啓明知道他已經不再擔心了,便拍了拍他的肩。
說罷,兩個人豪爽的大笑了起來。
“我說了很多遍了!滾出去!”這是,樓下,陳雪的聲音傳來。
“哈哈...小雪,你就從了我吧,大爺我家裡有的是錢,你要把大爺我伺候好了,說不定大爺我還能治治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娘。”一個狂妄的聲音傳來。
聽着這話,兩個人眉頭一皺,尤其是陳逸飛,聽到有人這麼罵自己的母親,頓時氣炸了。
此時,獵貨鋪外面,陳雪被幾個小混混團團圍住,發出了口角。
“張遠,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喜歡你,走開!不要再糾纏我了!”陳雪怒道。
“嘿嘿,小雪,你就從了我吧,我實力這麼強,比你那個沒用的哥哥還強上一些,你就從了我吧...”叫張遠的小混混放肆的笑道,之後就要伸手去抓她。
而其他的小混混圍着,陳雪也跑不了。
“走開!”陳雪喊道,一巴掌打開了張遠的手。
“小**,給你臉了是吧!你今天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跟大爺我走吧!”被這麼一打開,張遠怒道,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陳雪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說罷,他就要拉着陳雪走。
突然,衆人只覺得一道黑影一閃,隨後噗呲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張遠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
定睛一看,一把黑色的長槍直接貫穿了張遠伸向陳雪的右手,直接把整個右手都給帶了下來。
“啊,這!”小混混們看着捂着傷口慘叫的張遠,一時間都慌了神。
他們可是武者啊,老大張遠更是武者6重,一隻手臂就這麼沒了!
“敢打我妹妹?張遠,你的手,就留在這裡吧!”獵貨鋪大門裡,一道殺氣十足的話語傳來,隨後,一股恐怖的殺意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快...快跑!”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七八個小混混都害怕了,他們甚至連自己的老大都不管了,直接要轉身逃跑。
不過隨後他們就不敢動了!
因爲跑在最前面的小混混突然脖子裡噴出一道殷紅的鮮血,只見他表情扭曲了起來,雙手痛苦的捂着喉嚨想要阻止血液流出,可惜根本做不到,隨後他就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他的死相嚇住了所有想要逃跑的小混混。
再看一邊,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黑色長劍。
“既然敢來惹我兄弟,就都留下來吧!”年輕人如是說道,擋在了他們面前,而他的眼神中滿是輕蔑!
那是來自武師對武者的輕蔑!
是強者對弱者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