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
嘴裡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我低下頭,望着樹下的一片蒼翠,手不自覺的摸了摸戒指。
“公子!公子!您下來一下吧!”小夙唧唧喳喳的鬧騰着
“什麼啊!?沒看我正忙着呢?”我坐在樹上晃悠着兩條腿,接着,又輕鬆的蹦了下來。
“公子明明就在發呆,忙啥了?!”小夙在心裡說道。
“我在想事情!忙死啦!”我叉着腰說道。
“您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啊?”小夙吃驚的問道,
“你公子我法力高強!跟了我這麼多年,什麼都不知道!”
“我……”
“哎……這說的什麼呀,你要我下來幹嘛啊?一天到晚亂咋呼,就愣沒一件正經事!說吧,是爹要我去看戲呢?還是娘又腰疼了?”
“都不是。”
“哦?那是家裡又有什麼東西找不到了?要我用法力找找?”
“也不是啊”
“那是什麼啊?今兒還真是有事情幹了,你倒是快說呀?”
“我……這……不都一您一直在說嗎?我哪有插嘴的機會啊”
“得了!打住!不要跟我囉嗦,說!”
“夫人要您去屋裡瞧瞧,宇文家的人送聘禮來了。”
“哦。”我轉身往屋裡走去“……嗯?!”聘禮?!我又突然停了下來。猛地跑過去,抓住小夙的衣領,“你確定是聘禮?!不是回贈的禮餅?”
“公子,我們家幾時送聘禮過去了?”
“可是……送聘禮不是應該男方送給女方嗎?”
“……呃,沒準是人家宇文家的人熱情”
“不會吧?!”
“那是習俗?”
“我怎麼沒聽過?!”
“那~那我哪知道!公子你去看看不就行了!”小夙被我問的沒話接,
“待會兒,我還要到外面去幫你請做禮服的師傅呢!”接着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喂…你………”“切!這小子!”
回到房裡,宇文家的人已經走了,屋內正中央坐着我娘和幾個丫鬟。
看見滿桌滿櫃的聘禮,我的臉色霎時刷白。
放眼望去,盡是,紅綢,金簪,戒指,耳環,翡翠,禮燭,禮香,禮炮,豬,羊。更要命的是,竟然還有連招花盆(寓意連生貴子)和石榴花(指多子)我靠!我TM一大男人,居然反過來收女方家的聘禮!好,這也就算了。但問題是,還送我這種娘們似的東西!TNND宇文家仗着家大勢大就了不起了?!這不是存心羞辱我嗎?!
“娘,這是怎麼回事?”我語氣僵硬的問道
“這個是宇文家……”
“他們宇文家是女兒愁嫁了,還是怎麼了?這麼急啊?”
“允兒,是這樣的……”
“他們家是不是有病啊!”轟的一聲,我一掌將桌子擊碎。
“允兒!你冷靜點!”娘看了看地上的一灘碎片,說
“人家宇文家的人說了,這個是澄湫神殿神諭,說是這一次的婚禮將會是與衆不同的一場盛大婚禮,至於這男女雙方,也是有不同的講究。”
“哦?什麼不同的講究?這我倒要好好聽聽。”從旁邊抽出一把靈芝椅,翹起二良腿,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神諭上說,你們的生辰八字非常相配,有龍鳳呈祥之吉兆,兩人皆天賦異稟,緣定……三生……,允兒,你不要這麼瞧着娘,娘看着心裡毛毛的。”
“您也知道心裡毛毛的?我現在心裡也是毛毛的呢!”我放下腿,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方式坐着。
“娘,您在騙我,如果您想繼續編下去呢,我就陪着您聽,反正我也是要‘嫁’到宇文家的人了,沒幾天可以聽您嘮叨了。”
“允兒,娘這說的都是真的!是澄湫神殿的神諭。”娘苦口婆心的說道。
“是嗎?”我走到書架邊,順手拿起一個花瓶把玩着。良久沒有說話,娘和她身邊的倆丫鬟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娘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怯生生的問道“允兒,你這是……”
砰的一聲巨響,我又把花瓶狠狠的摔到地上,陶瓷碎片濺到我的臉上,在眼睛下面一點,劃出了一條足有一寸的血口,鮮紅的血液順着我的臉頰往下淌,乍得一看好像流出了血淚。娘當時就嚇得不輕,
“哎喲,我的允兒,你這是幹什麼?!娘真的沒有騙你啊!”娘一邊慌慌張張的掏出手帕幫我擦血,一邊喊道,“幽蘭,翠竹快去給公子拿金創要來!”幽蘭翠竹剛剛出門,門口就傳來一陣豪邁的笑聲,
“哈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葉家三公子,發這麼多大的火幹什麼?”
這時,一個男人大步跨了進來。
眉角斜飛入鬢,身材高大挺拔。但是最熱人注意的還是他如海水般浩渺的藍色眼眸還有那一頭黑亮的長髮。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格外的英俊灑脫,言談舉止全然是一副大將風範。
他是宇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