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希望天釗能如願以償吧!”
擡頭瞭望着卓天釗尾隨天鳳皇室一行漸漸消失在天際,白展風起身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前輩,現在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左行風,司馬嶽等人也是微皺着眉頭,各自圍攏上來。
“既然郝連前輩都出面了,那我們也只能暫且忍上一忍了。”白展風一臉無奈,隨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對面的申屠豹一行道,“哼!就讓他們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吧,派人暗中盯緊他們,之後的日子,相信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有不少小動作。”
“白前輩所言極是,這次戰爭時日不會太短,拖的越久,變故就越多,必須要時刻掌握住他們的動向,否則事情會變得相當棘手。”司馬嶽思索片刻說道,“憑藉他們三宗的力量,斷然不會是我們五宗聯合的對手,所以最大的可能性,他們應該會向外求援!”
“向外求援?你是說……”衆人聞言一驚,目光皆不約而同的望向對面正欲起身離開的蒼離宗,花翎宗一行。
“恩,天星殿向來中立,憑黃泉閣,月影谷的能量,應該還不足以說動他們,但蒼離宗跟花翎宗就有些玄了,平日裡,月影谷與他們,還是頗有交情的。”司馬嶽點了點頭擔憂道。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它發生,這樣吧,回去之後,我們各自派人多與他們接觸,就算不能把他們拉攏到我們陣營,也至少要讓他們兩不相幫。”白展風一臉凝重,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卻是突然一笑道,“對了,你們可別忘了天釗,如果有他幫忙,什麼月影谷,黃泉閣,都將不足爲慮!”
“哦?白前輩,此話何解?”呂超眉宇間透出一絲困惑,“天釗有邪獸死亡螳螂相助,固然會成爲我們一大助力,但憑他的實力,應該還不足以掌控全局吧?”
“你們可知道,天釗此次來宗門大比,目的何在?”白展風神秘一笑道。
“額……”
“記得他先前說過,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還需要我們的支持,莫非……”對於白展風的問題,衆人皆一陣茫然,唯獨向來以機智著稱的司馬嶽,好似有了一絲明悟。
“沒錯,天釗此次前來宗門大比,其實就是爲了見郝連前輩,而他的目的,則是希望藉助天鳳皇室的力量,重建龍府!”白展風呵呵笑道。
“重建龍府!?”衆人聞言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來天釗所圖不小啊。”司馬嶽咋了咋舌,睿智的眸中有着難以掩飾的震驚。
“這件事的原因我晚些時候再告訴你們。”白展風頓了頓道,“當年龍府雖然崩離瓦解,但底蘊猶在,我想你們也該聽說過,龍府招收家將的苛刻條件,如今近十九年過去,當初那些實力並不怎麼強大的龍府家將究竟成長到了什麼地步,無人能夠預測,只要天釗能夠整合當初生還的一半龍府家將,實力應該就足以抵上我們任何一家宗門,到時候要是天釗肯出手相助,即便蒼離宗跟花翎宗真的倒戈相向,他們也只是自取滅亡而已。”
“原來如此。”衆人恍然大悟。
“只是郝連前輩真的會答應嗎?畢竟龍翰得罪過的人可不少,而且當年伏擊龍府的那個神秘勢力也至今未曾浮出水面,要是郝連前輩擔心給天鳳皇室引來禍端而拒絕又怎麼辦?”洛倩柳眉緊蹙道。
“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但是憑郝連前輩跟龍翰兄弟的交情,他應該拉不下這個臉拒絕,更何況龍翰得罪的人雖多,但有交情的也不在少數,就比方說我們。”白展風道,“爲了當初龍翰兄弟的救命之恩,我這次願意賭上一賭,不成功便成仁,就算郝連前輩拒絕,我奉天閣雖然實力低微,但就算拼着被滅宗的危險,也願意成爲天釗背後的倚仗!”
“白前輩,你……”衆人從白展風那堅定的眼神中看出,他這番話,絕對不止是說說而已,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算上我風雲閣一份吧!”良久,左行風率先咬牙打破了這份沉寂,“在我們幾人之中,我的交情可以說是跟龍翰最深的,連白前輩都願意下這血本,那我左行風若是那置之不理,豈不是顯得我膽小懦弱了?”
“還有我萬花谷。”洛倩緊隨其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最後,就只剩下司馬嶽與呂超久久不曾表態,畢竟當初絕情谷,覆雨殿跟龍翰並無深交,而這個決定可是關乎到宗門的生死存亡,要是因此而得罪了一些不該得罪的勢力,那祖宗傳下來的幾百年基業很有可能就此毀於一旦,所以,這件事可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算了,我們五宗既然已經結成同盟、處於同一陣線了,那我覆雨殿也沒道理置身事外,要賭,大家一起賭吧!”片刻之後,呂超也是做出了決定。
“罷了罷了,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啊!”眼見着衆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司馬嶽擺了擺手,無奈的苦笑一聲,只得應承了下來。
“好!”白展風激動之下猛一拍手掌道,“既然這麼決定了,那我們就各自回去準備吧,若是郝連前輩答應,我們就先派些人過去給龍府撐撐門面,若是拒絕,就讓我們五宗來當天釗的倚仗,就憑我們五宗聯手,我想不出天下還有哪個勢力能單獨跟我們相抗衡。”
“如此也好,走吧!”左行風點點頭,隨後便與衆人一同拔地而起,離開了天星殿。
直至最後離開,幾人都沒有禮貌性的向任無羌道別,顯然後者之前對郝連天嘯說的那番話,讓她們相當不爽,本來都已經是到手的鴨子了,就因爲任無羌一句話而又被逃了,他們會生氣,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而另外一邊,申屠豹,荊若水等人也正圍攏商議着對策,與司馬嶽所料不差,他們能做的,也只能儘量尋求外援與奉天閣,風雲閣等五宗抗衡,而蒼離宗跟花翎宗自然是不二人選,畢竟在這非常時期,他們就算想尋求其他帝國勢力的幫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這麼做也過不了郝連天嘯那關。
對於拉攏蒼離宗跟花翎宗,荊若水有着一定的信心,但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卓天釗這個變數。
從此前卓天釗在宗門大比上所展現出來的舉動看來,他絕對是站在白展風,左行風那邊的,而現在他又被郝連天嘯帶走,之後事情究竟會演化成什麼樣,誰都無法預測,要是郝連天嘯因此而改變對他們的態度,那他們在天鳳帝國,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龍天釗這個人,必須死!”
從卓天釗身上,他們看到了龍翰的影子,要是等卓天釗成長爲第二個龍翰,那他們的夢魘也將隨之到來,結果商議良久,不論是申屠豹,荊若水還是袁天碧,三人一致的態度是:
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卓天釗。
當然,他們不可能會明着來,否則到時候不僅會引來郝連天嘯的憤怒,更會導致五宗對他們的提前圍剿,這是他們並不願意看到的。
商議完畢,幾人向着高臺之上的任無羌拱了拱手後,便也是各自離去。
至此,隨着幾大勢力的先後離開,原本還熱鬧無比的廣場頓時人去樓空,只剩下天星殿己方那寥寥幾道人影。
“哎,天鳳帝國,要變天了……”任無羌擡頭望天,蒼老渾濁的目光透着深深的迷茫。
“爺爺,本來這件事,我們天星殿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你剛纔爲什麼要跟郝連前輩說那些話?你這麼做,可以說是變相的得罪了奉天閣,風雲閣等五大宗門啊。”身後的任蕭江上前一步,話語中帶着絲絲的不解與怨氣。
“蕭江,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任無羌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整個人好似瞬間蒼老是十歲。
“爺爺,我知道你這麼做,是不希望我們天鳳帝國陷入內鬥,但他們雙方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又豈是憑藉你或者郝連前輩的隻言片語就能制止的?”任蕭江眉頭深鎖道,“雖然他們現在在郝連前輩的yin威下的不得不暫且休戰,但這場宗門火拼遲早還是會發生,我們既然無法制止,還不如獨善其身,更何況等他們火拼過後,日後在天鳳帝國,除了天鳳皇室,我們天星殿或許還能一枝獨大!”
聞言,任無羌沉默良久:“蕭江,爺爺老了,天星殿的未來,要全靠你了。”
“爺爺,你老當益壯,又何以說出這等消沉的話?”任蕭江眼中痛苦一閃而逝,“天星殿還需要你的主持啊。”
“呵呵,蕭江,你爸爸死的早,要不是有你,我想我也不可能撐到現在,明天,我會正式將天星殿殿主之位傳與你,希望你好生經營,切莫讓天星殿衰弱啊。”任無羌轉過身,重重拍了拍任蕭江肩膀。
“爺爺,那你……”
“將殿主傳與你之後,我會進入密室閉關,從此再不過問大陸之事,當然,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也可以來找我。”任無羌輕聲說道,“對了,如果可以,儘量不要與龍天釗爲敵,此子非凡人,日後成就必將不可限量,得罪他,或許會給天星殿帶來滅頂之災。”
“爺爺,孫兒省得……”任蕭江渾身一激靈,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