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聲向找去,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明月下,一羣蟒蛇在地上相互纏繞,晃動的舌頭在外面探尋着。
難道剛纔的聲音就是它們出來的?冷泠娜吸了口涼氣,看了眼四周,除樹上還掛着些蛇也不見其他人,或許是蛇鱗間摩擦發出的聲音吧,平靜下來後自我說服道。
目光掃視一圈地上的蟒蛇,纏繞的蛇身滑動着,讓冷泠娜打了個寒顫,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蛇,雖然這些蛇對她造不成威脅,但光看着就雞皮疙瘩直起。
環視渺無人跡的四周,皺了皺梢眉,得先找到人救命再說。瞥了蛇羣一眼,嗯,趁還沒被它們發現,得趕緊走了,冷泠娜轉身就要離去。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似鳥鳴又如獸叫,只是時高時低頗有旋律的在周圍餘音嫋嫋,身後的蟒蛇似乎也聽到了音樂,並迅速散開互纏的身體,盡都向音源處滑去。
幾十條蟒蛇同時在林間滑行穿梭,一時間,整個森林都喧鬧起來。什麼情況,它們都去幹嘛?那聲音難道是谷裡的主人弄的?腦裡的問號連連排起隊來。冷泠娜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些跟上去再說,總比在這瞎找好。
“白楓,快住手。”隨着蛇羣奔跑了一會,一個蒼老的聲音徐徐傳來,語調促急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蛇羣在前面一個草坪上停了下來,冷泠娜在蛇羣后面仔細望去,對面是四個人,他們的身後也是一羣蛇晃動着,背對自己的還有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因爲距離有些遠,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看來是一場戰鬥,冷泠娜躲在樹後靜觀其變。
“哼”一男子輕哼不屑道:“住手?你怎麼不叫他們住手?”
“你……”另一男子要說什麼卻被那蒼老的聲音打斷。
老者說道:“白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知道,我們谷中一直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你上一次帶人來還救了她,我們可是都看在眼裡的,但看在是意外的份上沒給予追究,沒想到這次你居然主動放外人進來,這次絕對不允許她再活着出去。”蒼老的聲音微微顫抖,稍帶怒氣。
“他們說的外人難道是我?”心裡暗思,冷泠娜繼續聆聽着,畢竟這個時候還不合適出去。
“那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叫白楓的男子似乎也不願意示弱,身後的蟒蛇搖曳着尾巴蠢蠢欲動。
對面一女人咯咯一笑,婉柔的聲音蕩人心魂:“楓哥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小丫頭了吧?”
那白楓是誰?冷泠娜心裡稍有起伏,但這個距離更本看不清長相,一陣風呼嘯過後,移到離他們稍近的一個叢林,蹲了下去。
穿過荊棘之間的空隙,冷泠娜能看清楚全部人。
老者朝冷泠娜這邊望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後目光轉向了白楓。
白楓瞥了眼女人,沒有說話,老者對白楓不屑的態度極度不滿,嚴厲道: “白楓,不要以爲掌握了幾種蛇控術就可以肆意妄爲,這裡還輪不到你放肆。”說話間臉色肌肉抽搐着,顯示出一張讓人懼怕的滄桑老臉。
“華爺,不跟他廢話了,看來不給他點苦頭吃他是不知道您的厲害的。”旁邊那個剛纔要說話卻被華爺打斷的男子慫恿道,此人短髮,卻看不出陽光之氣,到是一臉陰森,奸猾的目光帶着幾分得意斜視着他對面的白楓。但似乎地位稍低,身後的蛇較少,都沒有他旁邊女人的蛇多。
華爺喉嚨發出聲呻吟,沒有說什麼,似乎在等白楓表態。旁邊的女子道:“我說楓哥,你要真喜歡人家,就把她留在谷內做你老婆啊,這樣都是自家人了,我們自然不會爲難她了。”
女人玩弄着一條纏繞在食指的青蛇,魅眼瞟了白楓一眼,話裡卻夾雜着幾分醋意。
“不過,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做你老婆了,呵呵。”話語如譏似嘲,女人側身站着,一撮半卷青絲遮住半隻眼睛順着芙蓉出水般的臉頰靜靜流淌宛如旋風,披肩的小外套搭配着貼身衣,露出一抹酥胸,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撲倒。
“白綾玫,我看你是犯春了吧。”旁邊的男人輕笑譏諷道。
“白廓,你嘴巴放乾淨點。”
“好了,別鬧了。”華爺吼道。
“白楓,爲了我們白族人的安危,我不得不這樣做。”華夜說着手掌一攤,在他身後的男子立馬摸出一個一尺左右的東西放在華夜手掌間。那東西呈紅色,身板細長,尾窄中寬,柔韌無比。
白楓手指微顫,也從口袋取出一片似樹葉般的藍色東西。
華爺臉色暗沉,把那東西放到兩脣間,頓時旋律婉轉,籟音不斷,身後的數白條蛇也立馬向周圍擴散。
與此同時,白楓也吹出一段旋律,身後的蟒蛇向那些擴散中的蛇撲去,只見密密草叢被橫七八豎蛇影壓得稀稀零零,放眼望去,彷彿千百條相互交錯流動小溪,場面變幻莫測極其壯觀,看得人眼花繚亂。
兩批蛇相互撕咬,白楓逐漸落了下風,他的蛇數量沒有華爺的多,一些胳膊大的蛇依然進入了森林,數只滑行到離冷泠娜不遠處,竟直接向冷泠娜撲來。
看到如此場景,已經見慣廝殺她也不免呼吸緊促起來。
怪不得沒人敢來這裡,眉頭蹙了下,反正也躲不了,不如就直接出去吧,瞥了眼不遠迅速爬來處面目猙獰的蛇,冷泠娜仍然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此時有着過人的速度,根本連出去草坪上的機會都沒有。
抱着韓清韶陣風一般從蛇旁呼嘯而過,沒等蛇反應過來,冷泠娜已經站在兩潑人之間,青絲拂動,一雙冷若冰霜的黑眸瞥了眼華爺,面無表情問道:
“你們是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