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羅文正之所以煉製此刀的速度會如此快,完全歸功於他簡化了這上面的陣法,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這因此造成了羅文正雖然是中階煉器師,但面對同階煉器師時,也依然有着很大的優越感。
只需要十道弧線,便能完成這個陣法,那小子輸定了!
誰知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隔壁便傳來一聲大喝。
“完成!”
這是陳昊已經煉製完成後喊了一聲,他並不知道羅文正煉製到哪個階段了,只是儘快煉出來後,便把成品拋給了外面的公證人。
由於房間門都是打開的,因此並不隔音,陳昊的聲音清晰的傳到羅文正耳中,嚇得他差點一頭栽到飛刀之上。
“搞什麼,這是想要干擾本人嗎?這是犯規的行爲,你們應該立刻判他輸掉這次比試!”差點前功盡棄的羅文正大怒,對着房間外作爲公證人的幾人咆哮着。
其中一名公證人攤攤手,表情古怪道:“這個,他已經……完成了,這個不算干擾吧……”
羅文正愣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完成了?狗屁,這纔過去多久,半個時辰都沒到,這是想拿殘次品抵賴而已!”羅文正忍不住罵道,虧他還無比認真的對待這次比試,果然小毛孩兒就是小毛孩兒,簡直浪費時間。
誰知那名公證人又道:“呃……此刀我們驗證過,的確是一件極品導器,而且還達到了極品中階,刻印的陣法相當穩定……”
“這不可能!”羅文正一個箭步便走出了房間,然後一把奪過那把陳昊剛剛煉製的短刀。
打量了一陣,羅文正踉蹌的退後幾步,一副瞬間老了十歲的樣子。
朱光海此時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於是對着羅文正道:“羅大師,你輸了。”
“是啊……我輸了……”
“那麼,願賭服輸?”朱光海提醒着。
羅文正心灰意冷,這次比試將他數年來積累起來的驕傲全部擊垮,他整個人如同崩潰了一般。
此刻他表面平靜,但心裡卻是滔天巨浪。
“爲什麼,爲什麼陣法的線條可以簡化到如此程度,爲什麼它的運轉卻能如此穩定,難道我以前學的都是錯誤的,都是錯誤的?”
不停在心裡吶喊着,可惜沒人可以回答,就算是陳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也是學的那神秘傳承裡的東西。
“願賭服輸!”以往自己奉爲真理的東西被擊垮,羅文正沒有馬上發瘋就不錯了,此時顏面什麼的,都不再重要,他立刻爬在了地上,準備爬出煉器之塔。
這時陳昊也已經走了出來,朱光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讚歎道:“陳大師好。”
“別,大師這稱號我可受不起……”陳昊擺手道,看了眼羅文正,見其已經爬在了地上,顯然是已經在履行賭約。
見此,陳昊也是有些感慨,這羅文正的性格雖然很討人厭,但終歸明白願賭服輸的道理,比馬平川那個孬種好多了。
於是陳昊輕輕一託,
羅文正便爲一股無形的力量給託了起來。
“算了,羅大師不必如此,此次比試我也不過僥倖獲勝,說起來一點小事罷了,何必。”陳昊道。
羅文正雖然站了起來,但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聞言只是麻木的轉身,對着陳昊微微抱拳,然後快步離去。
而這時,朱光海卻是一臉激動的道:“陳大師,這次你可得幫幫兄弟我……”
陳昊失笑道:“不是說了別叫我大師嗎,好了,有什麼事就說吧,剛纔我便說過,只要力所能及,肯定就幫。”
其實陳昊之所以答應幫朱光海,並不完全是因爲看不慣羅文正的舉動,而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因爲這次回到月影大陸,肯定會再次跟馬平川爲敵,陳昊雖然不懼,但萬一整個平南侯府,不顧顏面的要以勢壓人,對付陳家,那便將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
很可能到時自己只能將陳家全部轉移,以便躲避平南侯府的報復,而這對已經逐步復興了的陳家來說,無疑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如果朱光海能從中周旋,以他十八王爺之子,又是年輕一輩最爲傑出皇族的身份,那麼平南侯府恐怕再不能肆無忌憚。
因此,朱光海的事情如果自己真能幫上忙,那麼讓其欠自己一個人情總歸是有備無患。
“唉,陳兄有所不知,近段時間,那些渾身腥臭的魚人,屢屢犯我月影帝國東海邊境,搞的東海諸州怨聲載道,每每派兵鎮壓,這些臭魚馬上逃回海里……”
“此時,已經惹的皇帝陛下大怒,已經狠下決心要懲治這幫魚人雜碎……”不知爲何,朱光海先是提到了這事。
這令陳昊多少有些意外,原來魚人不止在東海各島嶼間越來越猖獗,居然連月影大陸的沿海也盯上了,這到底是鬧哪樣?不會是準備跟人類爭奪陸地的統治權吧?
知道朱光海不會是無緣無故提及此事,陳昊只是略微點頭,並沒有插話。
只聽朱光海接着道:“不久前,我父王剛剛被冊封爲東征大將軍,奉命殲滅屢次犯我月影帝國邊境的魚人……”
陳昊道:“這是好事啊……”
的確,本身朱光海的父親十八王爺便一直在閒置在家,這下突然掌兵,等於是有了莫大的實權,但看朱光海的樣子,卻不見得有多高興。
朱光海聳聳肩:“我剛纔沒說完,我父王是東征大將軍……之一……”
這下陳昊有些搞不懂了,實在不明白皇帝吧征討魚人這件事搞的如此複雜是爲何?
朱光海左右看了一下,示意陳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兩人便走進方纔陳昊煉器的房間,甚至朱光海將護衛都留在了外面。
坐下之後,朱光海才又道:“相信陳兄也知道,當心皇上不知爲何,雖然勇猛蓋世,但卻是一直沒有子嗣,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立下太子!”
陳昊點點頭,當今皇帝沒有子女,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沒有立下太子,這對一個龐大的帝國來說,是一件非常大的隱患,如此下去,
月影帝國早晚會根基不穩。
“這次征討魚人的將領,除了我父王之外,還有幾位,同樣也是王爺,也就是我的王叔們……陳兄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朱光海接着道。
陳昊有些訝然道:“莫非皇帝他這是要在幾位王弟之間挑選下一位皇位繼承人?”
朱光海無奈的笑道:“恐怕多半是這樣,月影帝國也有過類似的事情,藉着這次征討魚人,哪位王爺功勞最大,就很可能順勢被指定爲下一任皇位繼承人!”
“可是當今陛下,勇武過人,本身就是一位境界高深的導力師,雖然年邁,但要說陽壽,應該還有許多年纔對,何必要如此急切的定下此事?”陳昊奇道,按說只要達到皓月域之境,就能擁有兩百年的壽命,並且境界越高,活的就越長。
甚至達到至高境界,如果還有機會飛昇天陸,那壽命又不知長到何種地步。
朱光海苦笑道:“再不急就要出事了,你知道因爲陛下沒有子嗣這件事,引得多少人對皇位虎視眈眈嗎?特別是鎮守北方的那位,北冥王,多年來鎮守北方,力壓北方蠻夷,手下的軍隊早已經帝國最強……”
隨着朱光海的解釋,陳昊很快便明白月影帝國目前的處境,的確是不容樂觀,總之要儘快定下皇位繼承人,才能安撫一些潛在的**。
“我父王本就心懷大志,這次肯定會全力爭鋒,其實局面成了這樣,就算他老人家不願意爭,估計都是不成了。”朱光海道。
“那麼,朱兄所求之事到底是……”
“自然要藉助陳兄煉器的本事。”朱光海立刻道:“要知道煉製師,就算整個月影大陸,都少的可憐,反倒是東海諸島,精通煉器的存在要多上不少,特別是適合海戰的導器,其煉製技術更是遠遠超過月影大陸。”
“不瞞陳兄,我月影帝國軍隊對然強大,但在海戰方面,卻是絕對的弱項,偏偏魚人這些禍害,又不得不打,否則如此下去,一旦東海諸州亂起來,那麼其他對皇位有所覬覦的勢力,便會蠢蠢欲動。”
陳昊道:“因此朱兄便是奉你父王之命,要多多聘請煉器師,製造出足夠應付大規模海戰的導器吧?”
朱光海點頭道:“是這樣的,而這個命令,其實還參雜着父王對我跟幾名兄弟能力的考教。”
“要知道能拉攏儘可能多的人才,也是咱們這些皇族必備的修行,這一次,父王他更加看重此事,其實陳兄你想想便明白了,因爲牽扯到了皇位的競爭,那麼月影帝國上下肯定就不能齊心協力,幾位宮廷高階煉器師更是不會出手,每個參與征討魚人的王爺,都有着各自的派系,因此很多困境都必須靠自己的勢力解決。”
“高階煉器師那是不用想了,估計只有我父王親自出馬,看能不能請到兩,三位,而中階煉器師,特別是擅長煉製海戰類導器的煉器師,則是越多越好,這事基本都交給我個幾位兄弟負責,因此我纔會跑到這赤島來,不過忙碌了不短時間,也才請到五位,本來如果那羅文正答應的話,就有六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