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華拳場,與金髮的規模差不多。
“你要到我們富華來做拳手麼?”
“是的。”秦鐵歌點頭。
“好,那我先給你登個記,至於錄取與否就看你的表現了。我們這裡可不是小拳場,不是什麼人都要的,我們這裡不需要充人數……姓名,或者綽號!”
這位登記人士的話與金髮那位幾乎一樣。秦鐵歌卻不再問東問西,直接報出了他的綽號--老六!
本來以在金髮的戰績,在這裡最起碼可以從二線拳手做起,不必再從底層打起。但‘惡人’這個綽號他是不能叫了,免得傳到鐵虎耳朵裡。
就從三線開始吧,這次一定低調,要老實,女人躲得遠遠的。
登記完畢,秦鐵歌直接去了演武大廳。他剛離開,從後堂走出兩個人來。這二人都在五十多歲年紀,其中一個留着八字鬍,是金髮拳場的姜管事。
二人聲音本來就很低,到了這裡不禁更小了。
“這件事就拜託季老兄了。”
“姜老弟儘管放心,我給你打聽着,過幾天你過來看看。”
“好,那我就不打擾了!”
“客氣了!”
……
又是一個夜,一個殘月,流雲,朦朧的夜。
花狐不知該對鐵虎怎麼說,怎麼告訴他以後不要來找她了。鐵虎是小心眼,但這正說明了他喜歡她。所以,她纔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
跳動的燈光下,花狐的目光也是閃爍不定。鐵虎抱住她:“怎麼,有心事?”
花狐一笑:“沒有,我能有什麼心事……”
與戰斧從頭至尾發生的整件事,金髮拳場除了她花狐與光爺,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鐵虎關心道:“你有事不要瞞着我,我都會替你解決。”
“你解決得了麼?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一陣低沉有力而殘酷的笑,在窗外突兀響起。
聽到這聲音,二人面色都是一變。接着‘咔嚓’一聲門被推開,門閂被推斷。一具巨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戰斧!”鐵虎驚呼一聲。
戰斧嘿嘿一笑,陰森無比:“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吧?嘿嘿嘿,你就是那夜的‘高顴骨大嘴岔’吧?雖然你用元力改變了額頭的高度,以及嘴巴的大小,可是你這雙眼睛是無法改變的。”
在天武大陸易容術分爲兩種,一種是用元力充盈臉部肌肉,使其改變樣貌。這種易容術大多都是用來隨意改變樣貌,達到遮面、圖彩的效果。想要達到冒充的效果,一般人做不到。
所以,花狐才用了第二種易容術來冒充凌樂兒。這種易容術惟妙惟肖,唯一的缺點就是承受不住過大的外力。
“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花狐驚詫,萬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裡來。
戰斧淫笑道:“你這個小騷娘們,實在是有味道。老子這才草了你多久,就又想你這身肉了,老子來找你,當然是來快活的。”
“找死!”
此話一出,鐵虎暴怒,殺氣陡生,胸中怒火瞬間湮滅了心中的錯愕與驚詫。狂吼一聲撲了上前。
來得好!戰斧心中也是一聲吼叫,腳下生根,臂膀運勁,不閃不避,一拳擊出,直接撞擊對方的拳鋒。
‘嘭!’
隨着鐵錘般的撞擊,鐵虎噔噔噔倒退五六步,而戰斧也穩不住身形倒退兩步。
“好了!鐵虎!這件事日後我會對你講清楚,現在你離開!”
花狐不能讓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這是也爲了鐵虎着想,在戰斧面前,鐵虎絕對佔不到便宜。關鍵是,戰斧說出這些話來,明顯是有意激怒他。
可惜鐵虎現在已經完全被激怒,非但沒明白花狐的好意,反而以爲她選擇了對方。
狂嘯一聲,額頭青筋、眼球血絲虯蛇突起,幾乎要爆裂。
“騷娘們!”想也沒想,甩手一掌朝她臉頰扇過去。
居然打我!鐵虎的反應出乎花狐意料,這一掌足以抽爆她的臉頰。一掌扇到近前,想躲是來不及。下一刻,一具巨大身影鬼魅般出現在了二人之間。
‘啪!’一聲炸裂般的巨響,兩隻鐵餅似的手掌實實落落扇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鐵虎一聲慘叫,端着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的殘肢斷手退了兩步。冷汗淋漓,痛不欲生。而戰斧如影隨形,沒有再給他機會,猛力一拳轟擊在他胸口上。
‘咔嚓!’
‘噗!’鐵虎胸骨凹陷,噴血飛出去,倒地,斃命!
鐵虎的身體雖堅韌如鋼鐵,但這一拳正轟擊在他左胸心包經的天池穴上。
百匯、太陽、風池、大椎、天池、命門……具是人之生死要穴!
如果這一擊是秦鐵歌或者花狐,鐵虎未必會死,但戰斧強武境五重的力量,必死無疑。
“鐵虎……”
花狐叫了一聲,只是吶吶地叫了一聲,因爲她已經懵了,一切來的太突然,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戰斧甩了甩手上的血漬,又在身上擦了擦。轉回身,將呆滯中的花狐抱起,走到牀邊,扔在上面,剝光,當着鐵虎的面,幹了她……
一夜,花狐被連番幹了幾次,直到黎明前後,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戰斧已經不在,鐵虎的屍體也不見了。昨夜的事彷彿沒有發生過,彷彿是一場噩夢。
她希望那是一場噩夢,但她知道,那不是。
人不能活在夢裡,要活着,就得面對現實,敢於面對現實。
再說,她有什麼不敢面對現實的?鐵虎死了,她還活着,再也沒有人干涉她的生活了,這不是很好麼?這不是她一直堅持的麼?
可是爲什麼她心裡很難受?鐵虎又不是她男人。
鐵虎的死又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完全是他自找的,沒錯,是他自找的……
燒了一大桶熱水,撒上價格不菲,香氣襲人的血玫瑰花瓣,然後將自己褪光,整個人光裸裸地坐進去。流着淚洗掉昨夜的一切,洗掉骯髒的一切。
換上乾淨的衣服,走出去,站在陽光下,她還是那麼光鮮,她還是她。
——至少在別人眼中如此!
……
鐵虎的死,直接破壞了原計劃。
原計劃,金髮這邊出場的有:鐵虎、狂暴巨猿、花狐、黑蛇、錘子。五局三勝,鐵虎、狂暴巨猿、花狐三局全勝。黑蛇、錘子敗局。
現在少了鐵虎,無論誰來替補他,都是敗!
五局三敗,金髮難逃厄運。
幽靜書房再也不幽靜,氣氛沉悶複雜。
狂暴巨猿道:“也許,鐵虎只是有事,暫時離開了。”
姜管事搖頭:“鐵虎不會不辭而別。”看了花狐一眼,何況他有事離開,絕不會瞞着這個女人。除非是要命的事。可對鐵虎能有什麼要命的事呢?
光爺躺在太師椅上,慢慢搖曳:“無論鐵虎是不辭而別,而是暫時離開,我們必須選出個來替他。”
金髮七大拳王:鐵虎、狂暴巨猿、花狐、黑蛇、錘子、撕裂、狂熊。
‘撕裂’強武境一重,狂熊明武境八重。狂暴巨猿嘆道:“只能讓‘撕裂’替他了。”
姜管事點了點頭,忽然老眼精光一閃,似乎有了更好的人選:“我看,不如讓惡人那小子來!”
“惡人!”
因爲這個名字,周圍沉悶的氣氛驀然被攪動起來。
姜管事點頭接道:“這小子剛來的時候只有明武境七重,沒多久居然到了八重。這倒也不能說太奇怪,畢竟遇到了什麼機緣,短時間實力突飛猛進的事不是沒有。不可思議的是,這小子居然擊殺了實戰境界、淬體境界都高於他的狼王。你們說,這小子是不是有問題!?”
讓他這麼一說,三人細一回想,這小子的確奇怪。
光爺撫摸着光頭,思索道:“惡人的實力雖然不如撕裂,但撕裂上場也是敗。既然如此,索性就讓惡人這小子去敗!說不定這小子能出現點什麼奇蹟!”
“事發突然,寄託於奇蹟,這也是無奈!”姜管事無奈嘆了一聲,然後一個激靈,驚道:“這小子……這小子似乎也有好幾日沒來了!”
這些天裡忙於戰斧的事,秦鐵歌早被他們遺忘。
“一會兒讓人去這小子家看看,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光爺合起了眼睛,不急不慢地說。
姜管事可是急了:“這小子哪來的不知道啊!這小子的確有問題,這麼久了他就沒漏過一次臉,啥模樣都不知道……”
光爺道:“那就讓撕裂上吧。”
狂暴巨猿忽然道:“可是五局三敗,今年再敗,我們金髮可就……”
光爺笑了笑:“人的命天註定,順天則昌,逆天則亡,讓老天爺看着辦吧!”
嘴上這麼說,他心裡早盤算清楚了。就算今年這場輸了,等戰斧加入進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戰斧有實力,花狐有姿色,實力也不俗,有此二人,金髮勢必更上一層樓。
這事只有他與花狐知道,姜管事與狂暴巨猿可不知道。二人還想說點什麼,但見光爺躺在那裡悠悠搖曳,閉目不語,也就不能再說什麼。
二人離開,室內只剩下了花狐。
光爺睜開了眼,緩緩離開搖椅,來到她身邊,目色森寒地盯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