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虎強武境兩重,這一來他宋承奎豈不成了副手?功勞都讓對方搶了。宋承奎一揮手:“不用叫他,仁哥你放心,我一人足夠!一個小小明武境八重,我還收拾不了?那我真成廢物了!”
此話一出,宋承仁飛起來當頭給他七八爆慄。一邊爆一邊罵道:“你他娘還不是廢物?你這個廢物!你這個廢物……”
宋承奎抱着頭,心說我他娘廢物,你不廢物你去啊!你他娘更廢物!
“仁哥放心,這次我與宋承虎一定弄死他!”
“你他娘個蠢貨!蠢貨!蠢貨……”
宋承奎抱着頭,我他孃的怎麼又蠢貨了?你他孃的腦袋讓豬拱了吧?
“仁哥你的意思是……”
“弄殘他就行了,千萬別弄死了!”說着又給了宋承奎一爆慄。
宋承奎想不通對方怎麼仁慈起來了,但也沒再問,與一腦袋讓豬拱了的人打交道,還是少說話爲妙,對方說怎麼幹就怎麼幹吧。
宋承仁的‘仁慈’當然有理由。他是腦滿腸肥,可也不傻。想控制呂薈娘,讓她乖乖就範,認他擺佈,必須抓她軟肋。秦鐵歌、秦小可就是她的軟肋,秦小可活不幾個月了,如果秦鐵歌再死了,呂薈娘還活得下去?
爲了長久,秦鐵歌不能死,要讓他羈絆住呂薈娘!
等他玩夠了,玩膩了,再把秦鐵歌折磨致死!
演武大廳裡,一百多號人,呼喝聲、轟擊靶樁聲,震耳欲聾。
秦鐵歌揮汗如雨,奮力地轟擊着靶樁。因爲靶樁巨大的反震力,他身體中的每一粒細胞都開始震顫、轟鳴,肌肉膨脹、骨骼炸裂、筋膜撕裂般的劇痛。身體更如披了千鈞重甲,每一拳每一腿都沉重無比,從未有過的沉重!
這種強烈的劇痛、沉重感,是即將突破明武境八重封膜的表現!
可是這種感覺三天前就出現了,到現在仍未能突破。要突破明武境八重,達到強武境,果然比前兩境加起來還要困難。
突破!突破!今天一定要突破!
不爲別的,只爲了讓她娘與小可安心!告訴她們,我們在宋家不是白吃飯的!
隨着秦鐵歌愈加猛烈地攻擊,整個演武大廳的氣氛似乎更加爆烈,呼喝聲、轟擊聲更上一層,所有人都拼了。
忽然,震耳欲聾的聲音潮水般退去,有人大叫一聲:“小雅姐!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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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哎呀,你怎麼沒休息一下就過來了?”
“是呀雅姐,龍涎洞溫泉很耗氣的……”
熙攘的少年男女圍住了一名少女,這少女黛眉瓊鼻,玉齒櫻脣,容貌明豔迷人,一雙美眸清亮似水,帶着玩趣,帶着公主一樣傲慢的神色。
這人正是宋家第一大小姐--宋承雅!
如果不是因爲派系原因,這會兒還在淬鍊的恐怕就只剩秦鐵歌了。
宋承雅雖傲慢,可是美麗迷人,資質卓越,是宋家這一代的佼佼者,日後前途似錦。在凌風城也是有名的才貌雙大小姐之一。
這樣一個人誰不喜歡?誰不想搞好關係,爲將來做準備?
看着一羣人嘰嘰喳喳,宋承剛這一派子弟也沒心情淬鍊了,有一拳沒一拳的擊打着,有些人三三兩兩地湊到一起……
“話說小媃怎麼還不來?”
“是啊,小媃姐怎麼還不來?”
“小媃又不像宋承雅那麼愛湊熱鬧,自然不會這麼快過來。”
“小柔姐你快來吧,我們好想你啊……”
對方的女神來了,這些人就想自己的女神了。在以往,宋承雅也不會這麼快過來,落雁山龍涎洞的溫泉有副作用,耗氣!泡的久了會耗損血氣。
宋承雅之所以這麼快就過來,是因爲秦鐵歌,秦鐵歌來到宋家之後她還一直沒見過,她對秦鐵歌非常好奇。
那可是凌風城的第一天才,第一廢物,第一災星!
凌風城的第一名人!
天才、廢物、災星的結合,這是個多麼傳奇的人物?
而且聽說他爹很男人,他娘又是十美人之一,與胡月娘是姐妹,所以,她一定要看看這個人是個什麼樣子!
她一雙妙目望出去,火熱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一個人身上,雖然只是個背影,但她知道這就是凌風城的那個傳奇了。
秦鐵歌知道宋承雅來了,但與他沒有關係。何況他此刻絕對不能停,他身體的疼痛幾乎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也許就要突破了。
強烈的反震力仿若巨浪,一浪浪蕩進他的體內,在肌肉、骨骼、筋膜、血液,每一粒細胞中激烈迴盪,反震力不斷地積累疊加,幾乎要撕裂他的身體,到了這種程度,絕對不能停止!
一旦停止,先前的汗水,就算白流了!
當宋承雅朝秦鐵歌走過來時,還有些人在有一拳沒一拳的淬鍊,現在宋承雅到了秦鐵歌身後,整個演武大廳就只剩下秦鐵歌一個人了。
秦鐵歌咬牙堅持,揮汗如雨,拳影狂風暴雨,灑向靶樁。
突破!突破!……
宋承雅靜悄悄地歪頭看了他一眼,引得周圍哈哈大笑,心說真是個傻子,一羣人圍在他身邊居然不知道。在他們看來,秦鐵歌就是沒發現他們,宋承雅這麼漂亮,如果看到了,一定會不自覺停下來的。
宋承雅並不認識秦鐵歌,只是聽說過。
她認識秦林雪、馬文軒、馬文元、紀鋒、歐陽……
這六大家族的小姐少爺們基本都相互認識,除了秦鐵歌。秦鐵歌十二歲搬到了演武場的邊角雜院,從那時起他就與‘少爺’這個詞不再有任何的聯繫。
凌風城雖然還有人稱他秦家少爺,可他已不在少爺這個圈裡了,少爺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過節也好,六大家族的聚會、賽事也好,等等一切,都沒有他。
而秦鐵歌這五年來除了白炎谷,幾乎沒去過其它地方,爲此,整個凌風城都知道他,可是真正見過他的少之又少。
最後一拳,用盡全力猛烈砸出……
失敗了!
秦鐵歌汗流浹背,扶膝喘息,胸膛起伏,劇烈地喘息!
宋承雅也彎下身,歪頭看着他的臉,俏皮又傲慢的眸子眨了眨,問道:
“秦鐵歌?”
“宋承雅小姐。”
“呀?是你!”聽到秦鐵歌的聲音,宋承雅訝然。先前在馬車上遇到秦鐵歌時,秦鐵歌戴着斗笠,並未見過他的臉,還以爲他只是個下人。
秦鐵歌在地上坐下來,他現在得歇歇,不是累,而是渾身劇痛,痛得他幾乎使不出力:“是我,宋小姐要陪練麼?”
宋承雅美眸眨了眨,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好像他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與別人一樣似的。哼!她很生氣!她是宋承雅,宋家的第一千金大小姐!
怎麼能與別人一樣?
與別人一樣,這是對她的侮辱!
宋承雅瓊鼻哼了一聲,高傲地看着他:“你現在還能陪練麼?以你的身份,你以爲你配麼?”她這第二問有兩重意思,每一重裡都帶着傲慢與羞辱。
秦鐵歌只是笑了笑,他想到了那老者的話。
“遇風則彎,風過而立,風勢看似強勁,但強勁過後便是消亡,蘆草看似柔弱,柔弱之下卻是堅韌!剛則斷,柔則立,此乃蘆葦生存之道也!”
他不是蘆草,他以爲那老者看錯了,現在他才知道,在這裡,在未成爲參天大樹之前,他就是蘆草!
要成爲參天大樹,必須先學蘆草,遇風則彎,風過而立,自強不息,百挫不撓……
“如果宋小姐指我的身份,那我自然不配,如果宋小姐指的是實力,我想我還可以應付。”對於自身的變化,秦鐵歌不再隱瞞。
“好大口氣!”宋承雅睥睨了他一眼:“你識字麼?知道什麼叫自知之明麼?”
不再多言,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高傲的公主一樣,高高地昂起粉色面頰,丟下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垃圾’,在衆人簇擁下,邁着高雅的步子,向着一旁走去。
“小雅姐,莫要與這種人生氣……”
“你在說什麼,小雅怎麼可能與這種計較?這種人在小雅眼裡螞蟻不如,誰會與螞蟻生氣?”
宋承雅那高傲之色更濃,一顆美豔螓首也是昂得更高,那嬌豔欲滴的盈盈小口,也不由露出了一絲高傲而迷人的微笑。
有人開始嘲笑:“還練什麼啊,浪費靶樁!”
“這傻子賊心不死。”
“用錯詞了,應該是癡心妄想。”
“哈哈哈……”衆人笑。
“小雅姐,你太寬宏了,真應該教訓他一下!”
“是啊小雅姐,這種毫無自知之明,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該教訓他一下!”
“我還真是佩服這傢伙,小雅是強武四重,這傢伙才明武八重,居然能說出他還可以應付來,這傢伙是不是不知道強武境與明武境的區別?”
“傻子嘛,不奇怪!”
“哈哈哈……”衆人一陣大笑。
對於秦鐵歌,宋承雅本來很好奇,結果一看毫無自知之明,毫無自知之明本來是秦鐵歌的事,可她認爲這是對她的侮辱,她是宋家乃至凌風城屈指可數的少年英才,他一個廢物居然說可以應付得了她!
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