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爺越嚴肅目光就越森寒。此刻的目光森寒到了極點。他伸手對花狐行了一大禮。
花狐面色微驚:“光爺您千萬別這樣,花狐這麼做完全是您有恩在先,這是花狐一直想做的。”
光爺行大禮謝她,自然是戰斧這事。
花狐之所以捨身刺殺戰斧,並不是因爲她服了‘三月消神丹’,逼不得已。而是她要報恩!
至於‘三月消神丹’,她當然沒有服過。這不過是她的第二計劃。
第一計劃是刺殺戰斧!刺殺失敗,她纔不得不實施第二計劃——美人計!
戰斧決心要殺掉她的時候,只求一死的她‘害怕’了,表現出了對死亡的‘恐懼’,向他求饒!求他加入金髮。
而戰斧提出讓她加入隆興,於是她便說出了一個不能加入隆興的秘密:她服了‘三月消神丹’,受控於光爺,她離不開光爺,離開光爺將必死更可怕。
爲了繼續得到光爺的‘三月消神丹’,避免變成行屍走肉,她只能求戰斧加入金髮。
那一刻她是在拿生命作賭,因爲戰斧未必爲了她離開更有前途的隆興,極可能殺了她。但是她贏了,戰斧好色,他捨不得殺她。爲了她,爲了三倍於隆興收入,他選擇了金髮。
鐵虎的死光爺早已知曉,花狐沒有瞞他。
花狐認爲這種事必須告訴他,讓他心中有數,也好早做打算。
這消息着實讓光爺吃驚。但此事也只能掩蓋下去,戰斧加入金髮這件事,在他加如之前,必須封口如瓶。
如果姜管事清楚這裡面的事,他就不必到處找新東家了。在他看來,金髮很快就要關門大吉了。
傍晚時分,富華拳場。
秦鐵歌如同往日,最後一個離開演武大廳,領了今天的錢走出帳房沒幾步,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好你小子,居然跑這來了!”
這個時間段人基本都走光了,整個拳場冷冷清清。這正是姜管事想要的,東家未垮就開始找新東家,這種事沒有人願意被發現。
姜管事從後堂一書房出來,在從後面離開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就見一人低着頭邊走邊數着手裡一目瞭然的幾個銅幣。
這不是惡人那小子麼?
幾步追了上前,一把抓住這個人的肩膀:“好你小子,居然跑到這來了!”
這人怔了一怔,臉上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他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說:你找我?你認錯人了吧?
啞巴?姜管事道:“你小子少跟我裝啞巴,你不說話不留臉兒,我也認得你!”
這人好像遇到了個傻子一樣搖了搖頭,轉身要走。但姜管事哪能讓他走,上前就要抓他的面具:“你小子不要裝了,你這衣服多久沒換了?都餿了!你小子忘恩負義呀!在金髮最需要人的時候跑這來了……”
“姜管事,不是我忘恩負義,是金髮我實在呆不下去了。”
“你是說鐵虎吧,告訴你,鐵虎不辭而別了……”
聽完了姜管事的話,秦鐵歌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知道,一定是那夜被那大個殺掉了。本想將那夜的事說出來,可一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姜管事拉着他出了拳場,在一處無人角落站下,開始勸秦鐵歌回金髮。在金髮幹了七八年,離開之前這也算爲金髮再出最後一份力吧。
“回金髮吧,金髮現在正用人!咱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跑了……”
其實這事不用勸,秦鐵歌在這是三線拳手,雖說以他的實力很快就能打到一線拳手,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你一新人提升太快了受人排擠。而且這的人比金髮還欺負人。這麼一想不如回金髮,那的人畢竟都熟了,回去直接一線。如果這次與隆興的比賽表現出彩,直接培養成拳王!
拳王那日子過得可是人上人的生活。
爲了讓他娘與小可過上好日子,回金髮!
回了金髮,無論是天庭巨靈神、烈焰神虎等這些毫無恩怨的人,還是飛狼這些人,所有人都用久違的目光看他。這幾天沒來,都猜測他八成是被鐵虎嚇跑了。現在鐵虎一走他出現了,更加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但他們嘴上議論的不是這事,而是讓秦鐵歌出賽這事。
“這小子真是好命,讓光爺看上了,如果一戰成功,便是一步登天了。”
“你要能越級打人,光爺也能看上你!”
“所以說這小子命好,憑什麼他能越級打人,老子就不行?”
“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看這小子要倒黴了!你們也不想想,這可不是平時的比賽,拳場爲了各自的名譽,爲了今後生意興隆,拳王之間會大打出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這小子淬體境界一般,實戰境界太低,對手又是名副其實的拳王,弄不好讓人打死!”
實戰境界太低,這也是光爺最爲擔心的。好在這實戰經驗可以惡補。
惡補的方法就捱打,與實戰境界高的人切磋。
這個任務給了狂暴巨猿,秦鐵歌一聽差點跪了。那兩條粗壯鐵臂大腿粗,肌肉虯結,蠕動起來巨蟒一般,力量恐怖到了極點。那一雙手張開來蒲扇大,鐵餅厚;攥起來人頭大,掄起來就一對鐵錘。
捱上一拳直接飛了……
讓他慶幸的是,人家馬上就要突破了,沒時間做陪練。所以,這任務就落到了花狐身上。
花狐行!
對這個女人秦鐵歌沒話說,花狐不是力量型,而是技巧型,正合適。關鍵是,花狐那拳頭比他小得多,胳膊腿更比他細,雖然見識過她的危險,但畢竟比狂暴巨猿讓人踏實。
早上,風輕雲淡,明媚的陽光下。
秦鐵歌跟着花狐來到了一座大門前,兩丈多寬,一丈還高。上面有扇小門,花狐推開,擡腿邁進去,秦鐵歌也跟進去。
這是一座巨大練功房,七八丈寬,十幾丈長,地面牆壁光滑,除了牆下幾張桌椅,什麼也沒有。
“這些日子我們就在這對練,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記住了,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要準時!”
秦鐵歌點頭,二人便開始對練
。
沒進練功房之前,甚至在來的路上,秦鐵歌就開始提醒自己,或者說給自己催眠。
花姐不是外人,更不是敵人,不可以下狠手,更不能下殺手!冷靜,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我是秦鐵歌,不是殺人不眨眼,爲了提升實力,便枉殺無辜的惡魔!
你,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更不知道哪裡來的。我知道你的力量,知道你的可怕!但是,這具身體是我的,你得聽我的,否則,老子就切了你!
花狐雖然沒有狂暴巨猿那麼恐怖的身形,可對秦鐵歌來說速度太快了,問題是這女人好像對他有氣。強行應付三五招便被她一招玉蛇甩尾,一腿掃飛三四丈,忍着胸口劇痛還沒爬起來,心頭突的一驚!
那一襲靚影已疾射而至,居高臨下,凌空一腳掃下!
正踢中秦鐵歌頭顱,整個人又飛出去,腦袋昏沉,眼前一片昏花。人還在空中,突覺他一隻腳又被抓住。
花狐大喝一聲,身體陀螺般旋轉起來。
這女人瘋了!這是要殺人!……
秦鐵歌麻袋一樣被她一圈一圈的甩。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猛力一甩,人再次飛出去,‘轟’地砸在牆上,滑落下去。如果這建築不是爲對練特殊建造,他必然破牆而出。
秦鐵歌趴在那裡,胸口發熱,大腦內一片轟鳴!有氣無力吐出三個字:“你瘋了……”
花狐來到他面前,毫無歉意地看着他:“我這已是輕的了,換做別人,你不死也殘了!起來!”
“起不來……”
太狠了,根本不給他機會,一口氣把他打趴,這怎麼學習經驗?
花狐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滿,冷笑道:“這就是我首先要交給你的經驗了。你上去是沒有機會贏的,非要說機會,那就是在對方小看你的時候,像我對你這樣,突然出手,一口氣把對方打下拳臺,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秦鐵歌無語了。
幽怨道:“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可你直接告訴我好了,有必要這麼打我麼?”
“有些事只有親自體驗過了,纔會領悟,纔會印象深刻!”
“太深刻……”
接下來,秦鐵歌后悔莫及,欲哭無淚,這女人不是一般的狠,根本不拿他當人,拿他當死人了!抓着他兩隻腳,左右開甩,骨頭都要散架了。
“等等!讓我喘口氣,就一口……”
“啊!”
‘轟!’
“啊!啊!啊……”
‘轟!轟!轟……
一上午,兩個時辰,地獄般的時光。
這一上午,秦鐵歌一度要放開對那魔鬼珠的禁令,讓自己跟花狐瘋狂地拼一把。但他知道,這根弦絕對不能鬆!只因捱了揍就要投向給魔鬼,未免太無意志,太容易墮落了!
重點是,這東西本身就在侵蝕影響他的思維,如果自己主動把防線打開,那可真就完了!
所以,寧願被花狐打死,這道防線也不能開。
下午,咬着牙走進了練功房。地獄般的美好時光又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