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叫喊,彷徨的等待,迷惘了一會兒之後,木炷的聲音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就在木炷想要繼續詢問、喊叫的時候,突然他的身體乃至精神,都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給包裹住了。
由於過度舒坦,木炷差一點沒有舒爽地叫了出來。
那是一種絕對臣服的力量,那是一種絕對信任的力量,那是一種把自己的身心和思想全部都可以奉獻給他的力量。
木炷的精神力,雖然已經達到了很高的一個層次,可是在這番神奇力量的滋養下,竟是緩緩地又變的精純了不少。
木炷開始是愕然的,可是隨即就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終於明白了原來這股神奇的力量,正是他想要離開此地所需要的信仰之力。
在這個不毛之地,連見到一點一滴地光亮,都不得不說是一種奢侈的慾念,可是現在木炷卻是有了信仰之力,木炷幾乎都沒有怎麼想,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的個一清二楚了。
很顯然,是龍皇和牛人先祖,爲了木炷能夠順利逃出這個固化的龍口,而不得已之下,只好犧牲了他們自己,至於他們是怎麼樣把這股信仰之力轉換出來的,就不是木炷所能夠得知的了。
“怎麼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呢?”
木炷自言自語地問道,彷彿是在責怪龍皇和牛人先祖的先斬後奏似的,可是無論怎麼說,現在都已經是木已成舟,再說什麼東西,似乎都已經是晚的了。
“也是,要是他們倆告訴了我。我還會讓他們這麼做嗎?”
木炷喃喃自語,結果是揣度了許久之後,答案卻是不會。
即便木炷知道,相對於七彩大陸的衆多性命,龍皇和牛人先祖的性命,或許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讓木炷眼睜睜地看着這倆人爲了這個事情,而變得灰飛煙滅,甚至是永世不得超生,相信他也是於心不忍的。
想通了這些之後,木炷的眼睛之中,已經不知不覺地侵潤了滿滿兩眼眶的淚水。龍皇和牛人先祖的這種清高的修養,是木炷至今都不曾擁有的。在這兩個人面前,不知道爲什麼,木炷感到了一種羞愧的感覺。
“即便是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他們依舊是毫無怨言。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都是那麼的短暫,這種精神,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思緒來做支撐啊!”
木炷的心情頓然從一種疑惑昇華成了一種敬佩,木炷記得,從他說出這種方法需要信仰之力的時候,龍皇和牛人先祖幾乎沒有怎麼思考,就已經做出了他們認爲正確的選擇,並且在沒有告訴木炷的情況下啊,就毅然決然地自己做出了決定。
“放心吧,既然你們這麼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喃喃自語地說了這麼多,木炷調動了自己體內的那些信仰之力,緩緩地通過了他的手指,注入到了他的右手中拿着的那根孔雀羽毛上,就在兩者相互接觸的瞬間,木炷察覺到有一股非常奇妙的東西,緩緩地開始升騰了起來。
就在木炷還沒有搞清那股力量的性質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股力量彷彿變成了一張網,即刻就把他的身子給包裹起來了。木炷心念一動,想着那個龍頭祭臺,卻發現眼前突地一黑。
須臾過後,木炷發現,雖然眼睛還沒有睜開,可是在他的感覺中,即便是閉上了眼睛,他也能夠感覺得到,魔法燈的光亮,已經能夠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光明的氣息,頓然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在他的心底悄然升騰了起來。
魔法燈的光亮,雖然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太陽的光芒,可是對於壓抑在漆黑之中如此之久的木炷來說,已經算是難能可貴的了。直到這一刻,他方纔真正地明白,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道理。
光陰是竟,木炷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可是木炷知道,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離開牛人部落,然後回到神魔戰場之中,尋找自己的機遇,即便是尋找機遇不得,木炷也應該儘快回去了,因爲雖說他還沒有走出神魔戰場,可是冥冥之中他已經感覺得到,七彩大陸的一切,都正在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作爲法塔聖主,作爲法塔聖主,作爲七彩大陸的救世主,木炷知道,他還應該學習的還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要向龍皇和牛人先祖學習這種舍小我、爲大我的這一種捨己爲人的自我犧牲精神。
可是木炷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刻,他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即便還有很多他沒有學會的,可是該來的,似乎永遠都沒有停止過他的步伐。
嗖嗖嗖!
木炷難以想象,爲什麼阿牛那粗壯的身體,居然可以弄出如此大的動靜,速度快得甚至都引起了陣陣風鳴。
“你出來了,我爺爺呢?”
阿牛見到是木炷,並沒有見到他爺爺的出現,神色之中出現了一絲隱憂,並且開始了詢問。
雖然心中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阿牛還是想要聽到木炷親自說出來,期待着幾近不可能發生的奇蹟。
“你爺爺。”木炷的話語頓了頓,緊接着就說,“永遠都回不來了。”
木炷相信,他的語氣已經是非常委婉了,可是即便是這樣,一旦想起了那個祭獻了肉身和靈魂的肉球,木炷的心中,依舊是一陣苦澀翻攪,彷彿是吃了黃連似的,有着一種怎麼說都說不出來的苦楚。
阿牛的眼角,居然留下了無聲的淚水,看着這個體狀如牛的大漢哭的稀里嘩啦,木炷的眼眶,不知不覺地,竟然也是開始了溼潤。
“你跟我來吧,我帶你看樣東西。”
彷彿是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阿牛雖然心底又升騰出了失去親人的傷心,可是一想到了被自己軟禁的那些人類,還是沒有忘記告訴木炷。
“什麼東西?”
木炷好奇地問道,顯然也是有些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說着,阿牛就什麼都不說了,自是在前面緩緩地帶起路來。
木炷趕緊邁步跟上,心中也是好奇不已,不知道傷心的阿牛此刻還念念不忘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阿牛的心情,早就亂成了一團亂麻了。他不知道木炷進入到祭臺之中到底遇到了什麼,不是說因爲他不好奇,而是因爲現在陷入了極度傷心之中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心的空缺,來讓他考慮這個事情了。
阿牛把木炷帶到了牢獄之中,轉身對木炷說道:“轉過這個彎,就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