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一會,六爺就是不提到動漫城砍人事情,相反繞來繞去都是圍着徐天宇的生活情況聊着,也就是俗稱拉家常,於是倒把徐天宇給按耐不住了,當即提了出來,“六爺,您老有話就直話,不必繞來繞去的。”
姜果然是老的辣,看徐天宇承受不住週轉,六爺則玩味地笑了起來,笑得讓徐天宇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這才直奔主題道:“小徐書記啊,我名下的全部產業昨晚遭到有關部門的檢查,你可有聽過這件事嗎?”
徐天宇最有資本跟六爺談判的正是這個底牌,因此一聽六爺這麼說,他倒是會心得淺笑了出來,反問道:“噢?在定北這裡,還有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對六爺產業來個全面的搜查?”
“莫非小徐書記也不知道?”望着徐天宇的淺笑臉色,六爺疑惑了起來。
“真不知。”徐天宇搖了搖頭,不過卻變味地提醒道:“不過既然對方敢對六爺的產業下手的話,勢必是六爺招惹到對方,不然對方也不會苯得要跟六爺來一個硬碰硬是不是?”
“是麼?”六爺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敢情全面搜查的事情還真的是徐天宇乾的好事,說不得接着話題順其意思打啞謎道:“依小徐書記的話意思是說陳某人有些地方得罪到他了?”
“不錯。”徐天宇知道六爺警惕他手中的那張底牌,也就故作神秘道:“依六爺跟葉書記、姚市長的交情,我想有關部門就算要全面檢查,也會跟六爺提前打個招呼,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是吧?”
“是。”六爺點頭贊同,“小徐書記分析的沒錯!”
“由此可見,對方肯定是屬於我國的那種少數人了,不然葉書記、姚市長不會到現在都沒跟六爺作出任何解釋吧?”徐天宇繼續賣弄道。
“這麼說來?我們定北這裡還真有這號人物存在咯?”六爺露出一絲貪婪的表情,“可是,陳某人我就納悶了,到底是陳某人得罪他什麼地方了?對方竟然要這樣對待陳某人我?”
“依我看,對方行事應該很低調,就算六爺想要得罪對方,也沒這個機會去得罪來的,因此我猜測是六爺肯定是得罪對方栽培出來的羽毛了。”徐天宇暗暗把事情引到動漫城砍人事件去,“不然對方也不會來個敲山震虎不是?”
“栽培的羽毛?”六爺聽得出來了,這是徐天宇暗指着他自己,“但是那個羽毛會是誰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徐天宇笑了笑,“還得由六爺你猜測揣摩一下?”
“這個還真是猜不出來。”六爺若有所思地指着桌上的茶水,“小徐書記,喝茶,喝茶!”
徐天宇端起茶水來,抿了一口,頓時再又抿了一口喝下去,由不得豎起拇指來了,“好茶,真是好茶啊!”實際上,他那裡懂的品茶這個玩意,只不過想到六爺喝的東西,想必一定是好東西來的,這才做作地誇獎出來。
“這是來自雲西進貢的茶葉。”六爺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小徐書記喜歡的話,一會我讓下人拿幾斤給你帶回去嚐嚐!”
“那就謝六爺了。”徐天宇客套了一句。
“對了,小徐書記。”六爺看兩人交談還算是愉快,也就直接拋出關於動漫城的砍人事件來了,“據說你跟小薛的關係不簡單?我這有一件難題,還希望小徐書記能幫襯一二啊!”
“噢?什麼事情?”徐天宇放下茶杯來。
“是這樣,昨天我手下的人不懂事,看中了小薛經營的一個賭場,於是就想要投資進去,結果就被小薛的人給誤會了,不但出手把我手下的十幾個人砍死的死,砍殘的殘,鬧得陳某人手下的幾百號人好不開心啊,紛紛嚷着要一命抵一命來的。”六爺一副傷神的樣子,“這不,剛纔又鬧了起來!”
“有這事?”徐天宇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實際上,他心裡已經咯噔咯噔顫抖了起來。
“有,絕對有。”六爺點頭,“我那十幾個兄弟還在醫院呢!”
“依六爺的意思,是打算怎麼處置這件意外事情?”徐天宇繃緊臉色,如果六爺真的要一命抵一命,那麼他也不客氣了,那把藏在褲內的小刀就會當即要了六爺的小命,到時候再請孟春生出來收拾這個不可收拾的殘局!
“我也不知道。”六爺玩味地笑了起來,“你說呢?”
“我是個局外人,怎麼好乾涉六爺幫中的事務呢?”徐天宇淺笑着,連忙罷了罷手,“如果六爺真想聽我的意見,我倒是有點小小的建議!”
“說來聽聽?”六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和氣生財麻!”徐天宇正色暗示着他的個人態度,“關於砍人的事情,既然六爺都說是個誤會造成的,那麼還是雙方坐下來談一談爲好。”
談,也要談的本錢不是?六爺冷笑了出來,“小徐書記的意思是想讓六爺跟一個小孩子談判?”
“薛浩眼下確實是個小孩子,但是他好歹也是有家長不是?”徐天宇看着六爺逼迫,也只好接招起來,“我想他的家長應該有資格跟六爺談吧?”
“據我所知,薛浩好象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六爺令有所指道。
“據說是不可信的。”徐天宇笑着罷手,“我跟薛總算是過命的兄弟了,他有幾斤幾兩,徐某人清楚得很!”
“那好吧,陳某人就聽小徐書記的建議,跟薛浩的家長談談吧?”六爺期待徐天宇能把那個後臺給揭出來,好讓他看清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不成。”徐天宇明白六爺的意思,他搖了搖頭,“薛總的父母是屬於特殊的大忙人,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見得到的!”
“噢?就連陳某人都沒資格麼?”六爺拉下黑臉來,“那算了,我還是讓手下的兄弟們自己的意思去辦吧!”
我草!這算是威脅交易嗎?徐天宇確實是被六爺的這番話給嚇到了,但是眼下他知道不能退讓,不然只會讓他自己更加被動,“六爺,我建議你最好別這樣做,不然。。。”
“不然怎樣?”六爺盯着徐天宇,“難不成薛浩的父母還能吃了陳某人不成?”話說到這,他怒道:“我陳某人也不是好欺負的,要知道我陳某人跺一下腳,這定北乃至嶺南都要震晃起來!”
“定北是六爺的天下不錯,但是薛總的父母行的是紅道!”徐天宇看沒辦法應付六爺了,只好模糊透露了出來,“紅道,六爺知道吧?它可是黑白兩道都通吃喲?六爺真想要硬碰硬,那麼我有五個字要說。”
“哪五個字?”六爺看徐天宇故賣關子,也就順他的意思,問了起來。
“魚死網不破!”徐天宇站了起來,“六爺若是不信,倒是可以試一試,正好薛浩的父母缺少政績,六爺願意把脖子伸上去,那徐某人也沒辦法了!”
“缺少政績?”六爺疑惑了。
“掃黑的政績!”徐天宇哈哈大笑了起來,“也許六爺會認爲我狂傲,但是我今天說的話,全都是真話,信與不信,全看在六爺的一念之間了!”
這是六爺有史以來遇到的第一次強硬的威脅,如果不是擔憂徐天宇後面真有大人物在,他真想讓人把徐天宇給剁了喂狗,只可惜,徐天宇的這個態度,顯然真的是大有後臺,於是只好淺笑了出來,“小徐書記,俗話說,是騾是馬,還得拉出來溜一溜才行啊?”
“溜一溜?”徐天宇看着六爺警惕擔憂了,他也就越囂張了起來,“徐某人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六爺昨晚不是已經溜過了嗎?如果還要溜的話,我想那會死很多人的!”
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亂吹牛不要緊,但是在定北這敢這麼跟六爺說死之類的話,他徐天宇還是頭一回,因此六爺不得不忌憚了起來,“小徐書記的意思是說昨晚全面搜查陳某人的全部產業就是薛浩的父母要求的咯?”
“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要自己領悟才行啊!”徐天宇暗示默認了出來。
“這麼着吧!”六爺也不知道徐天宇說的是真還是假,總之昨晚搜查的事情確實是真實存在的,他也得要警惕不是,“就衝着小徐書記的面子,陳某人有個折中的建議,不知道小徐書記看看可行不?”
“您說?”徐天宇鬆了一口氣。
“薛浩的人打殘了我十幾個兄弟,還有掛了兩個,無論是什麼原因造成誤會來的,他總得要賠償醫藥費及生活保障費吧?”六爺伸出兩根手指頭來,“我要他所有產業的百分之二十做爲賠償,這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您老是定北的天,想要多少都沒問題,不如讓薛浩把所有的產業都送給你好不?”徐天宇嬉笑了起來,“不過,據我所知薛浩的產業可不是他本人的產業,您老何必爲難於他呢?”
“這麼說來,小徐書記是不同意了?”六爺也是嬉笑着出來,心中卻是憤怒到了極點,“陳某人的那些兄弟都得白挨刀子了不是?”說到這,他一下子就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去,斥道:“想騎在陳某人拉屎的人,也不看看自己在定北有幾斤幾兩,別給臉不要臉!”
說真的,要是鬧翻了起來,徐天宇可真的不會有好果子吃,但是一旦他退讓了起來,這也就說明他後臺不強硬,那六爺想怎麼玩死他都不會有忌憚了,於是說不得也就接招道:“六爺,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你老也不怕吞不下去,卡在咽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