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市委常委會,走在外面走廊,徐天宇與李成盤故意停頓了下來等待,不出一會,當看到侯二慶、符金科等人出來,李成盤也就嬉笑寒暄地發邀請道:“老侯、老符,有沒有空啊?喝一杯!”
其實這個邀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看在剛纔的站隊表態上,這喝酒無非就是要拉攏的意思!但是他們兩個人的表態支持,都是有各自原因。所以侯二慶沒有答應,畢竟該中立,還是要中立,今天若不是看徐天宇頭次提議,又加上他之前就受到某人託付,他肯定不會站出來支持。
倒是符金科答應了,誰叫符金科贊同調查鄭延國的四大金剛了呢?若不跟着李成盤抱團,那將來還不被鄭延國給整慘,又沒人幫助!
對此,徐天宇只好淺笑,感激道:“侯司令,
“不客氣!”
侯二慶微微搖頭,幽幽道:“我這也是根據案子事實盡一份常委責任!”
話說得很公道,實際上,若不是受到王梅的叮囑,說徐天宇與王家有良好的關係,希望能夠在關鍵表決上幫襯一把,他纔不會投票呢!
不過可惜的是,侯二慶沒有透露出來,也就造成了這個贊同票原因成了一個謎底,一直到二十年以後,當徐天宇與王梅邂逅在一個極寒北邊省份任職,他這才知道侯二慶當初表態支持原因!
眼下面對這番話,徐天宇只能微微點頭,算是感謝,又跟着李成盤、符金科等人去了酒店喝酒!
當點上好酒好菜,大家也就今天常委會上的表決嘮叨開了。
隨着酒席進入中場,符金科也就針對於剛誣陷桑拿中心的事情給說開了,並且痛罵這些人太不是東西了!
本來嘛,大家都以爲符金科是示好的表態,可是隨着話題深入,漸漸地,漸漸地,大家才聽出來了,敢情符金科的示好,還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朗下區的那個桑拿中心幕後老闆是他外甥開的。
當然了,他這個外甥還是比較低調的,從沒有拿符金科出來顯擺,一來是他做正當生意,沒必要怕什麼,二來是這個外甥與他關係不怎麼好,一直以來都是很少有聯繫!
不過既然出了這個事,符金科不可能胳膊往外拐,幫忙着別人,更主要的是李成盤與徐天宇竟然去那裡桑拿,這不得不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個拉攏的信號,所以在這個事情上,他這才贊同立案調查楊洪!
因此,當聽了符金科道出這些事情來,徐天宇與李成盤都相互望了望,他們根本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這麼與符金科走到一起了!儘管有點狗血,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良好開端,這酒席自然也就不醉不歸了!
第二天上午,徐天宇洗洗穿上正裝,又帶着市委常委會通過的立案調查決議文件去了單位。並召開了市紀委常委會,宣讀了關於立案調查楊洪的情況!
這個宣讀,驚起衆市紀委常委們百思不得其解了,紛紛交頭接耳。
徐天宇見狀,咳了一聲,也就開始宣讀關於立案調查楊洪的主要負責人及一些協助紀檢成員。他們是由何秦軍親自帶隊下去調查,其成員大多數也都是何秦軍等人的親信組成。
所以難免引起了曾文建等人的強烈抗議,認爲不公!
只是徐天宇知道他們都是牧家勢力,也就無視了,等到散了會議,他馬上又安排唐石負責初步覈查張友軍的腐敗材料,也就坐在辦公室內審閱一些區縣、各局紀委呈報上來的一些小案。
在這批閱過程當中,樑立志敲門進來了,“書記,那個朗下區的副區長於永芳來了,說是要見你,你看?”
於永芳來了,無非也就是爲了於剛事來。
徐天宇斟酌了一下,想看看對方是不是來傳話的,也就答應樑立志放於永芳進來了。她今天打扮是中性打扮,是一套西裝及黑色不過膝包臀裙,手裡則拎着黑色公文包,儼然像是來辦事的樣子!
徐天宇偷瞥看了一眼,假裝埋頭批閱文件,頭都不擡問道:“有事嗎?”
“學長。。”
於永芳話說出來,立刻遭到徐天宇咳了一聲,她意識過來,也就連忙改口稱呼徐天宇道:“徐書記,我聽說紀委對楊書記立案調查了?”
於永芳不但是市政協主席於向羣的女兒,同時也是牧家兒媳,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一點都不奇怪!
徐天宇沒給應答,依然問道:“有事嗎?”
“徐書記!”
於永芳叫冤道:“楊書記是一個好人,若是就因爲他在包庇我堂弟的事情受到牽連,我覺得有點不公!”
“好一個不公!”
徐天宇拍着桌子,“他身爲一個區委書記,包庇他人,同時威逼利誘程寶生等人改口供,讓他們揹負黑鍋,這性質有多麼嚴重,你難道不知道?再說了,調查楊洪跟你堂弟沒什麼關係,主要是有人檢舉他受賄了!”
這年頭,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誰敢說屁股乾淨的?於永芳覺得徐天宇還是因誣陷事情遷怒到楊洪身上,也就鄭重提醒道:“徐書記,不是我要說你,而是你太不瞭解楊書記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遷怒楊書記會引發什麼問題嗎?”
引發問題?
徐天宇瞥看着於永芳,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是代替牧家來傳話嗎?還是腦子進水來與他爭辯,也就冷笑道:“引發什麼問題?”
“你知道楊書記是誰的人嗎?”
於永芳認爲徐天宇剛來,還不知道楊洪是鄭延國的人,更不知道這個楊洪是牧家勢力中的一個人,要查楊洪,無疑就是等於查牧家的麻煩,像牧家這樣的大家族,豈能容忍你來查?也就好心勸道:“你查他,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徐天宇也誤會了,認爲於永芳是牧家派來傳話,他涮一下就站了起來,盯着於永芳那張迷惑的眼神,一字一字說道:“回去告訴牧錦春,我徐天宇之所以敢單槍匹馬回到江都來,就不怕他牧家,他敢亂來,我會讓他後悔!”
聽到這些話,於永芳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徐天宇在說什麼,她眨了眨眼,“徐書記,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
徐天宇指着外面去,“滾!”
於永芳今天來市委紀委找徐天宇,無非就是希望徐天宇不要意氣用事,卻沒想到會受到徐天宇的責罵,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過,也就眼眶泛紅,捂着小嘴跑了出去!
等到於永芳離開,徐天宇雙手叉腰走來走去,稍微平靜了下來,他突然覺得剛纔有點過分了,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惜話都說出去了,於事無補,具體會出現什麼狀況,還是靜觀其變了!
徐天宇坐了下來批閱文件,可是心卻靜不下來,也就打開電腦玩LOL起來!
從市紀委出來,於永芳咽哽,又朝着市紀委辦公大樓看了看,正打算拉開車門坐上去,遠遠就被父親於向羣給叫住了,“小芳!”
順着聲音望過去,於永芳正好看到了於向羣從市委那邊走了過來,也就趕緊擦了擦眼角,卻沒想到引起於向羣關切了,“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
於永芳不承認,她勉強歡笑道:“就是有東西進眼裡了!”
於永芳爲了不讓於向羣進行追問下去,也就轉移話題道:“爸?你怎麼來市委了?”
“來辦點公事!”
於向羣沒有被轉移過去,他朝着市紀委辦公大樓望過去,又疑惑了,“你是不是又找徐天宇了?”
就算於永芳不說,於向羣也猜測到一定是,畢竟她車子是停在紀委這邊,也就批評道:“你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區公安局不給予立案,你還找他做什麼?”
“爸?你不知道嗎?楊洪被立案調查了!”
於永芳以爲於向羣剛從省裡回來,不知道市裡的動向,也就說了出來,“好象是因老弟的事情被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