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楊洪被牽連立案調查一事,於向羣早就收到消息,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從省裡趕回來,他還當於永芳是長不大的孩子,也就不想跟她說太多,“好了,這個事情,你不要摻和了,交給你公公他們來處理!”
“爸。。。”
於永芳想要爭辯什麼,可卻看到於向羣臉色憂愁,也就知趣不說了。
目睹着女兒開車離去,於向羣猶豫了一下,頓時向市紀委辦公大樓走去,可是走到一辦,他又停下腳步來,返身往市委樓下的車子走去!
上了車子,於向羣坐在駕駛位上點了一根恭賀新禧抽了起來,同時微微皺起眉頭來思索楊洪的事情,最終抽了幾口,他把菸蒂掐滅,頓時開車往牧家去!
抵達牧家,於向羣下了車子,直奔去牧家別墅議事重地!
於永芳正好瞅見他,趕緊小跑了過去,“爸,您怎麼來了!”
瞅看了於永芳一眼,於向羣恩了一聲,“跟你公公有點事要談!”
“喔!”
於永芳見狀,也趕緊去沏茶。
於向羣進入別墅客廳,正好鄭延國、賀東明等一些重量級人員也在,他頓時微微寒暄了句,也就不客氣地拉着椅子坐了下來,“開會呢?”
牧錦春咳了一聲,“是啊!”
於向羣明白一定是關於常委會的事情,也就不解了,“老鄭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常委會,怎麼會失利了呢?我記得你應該是佔有絕對優勢的啊!”
一提失利這個事情,鄭延國臉上就無光,他拉着黑臉,一言不發!
賀東明嘆氣道:“一直保持中立的符金科、侯二慶突然表態了!”
“什麼?”
於向羣以前擔任市委副書記期間,十分了解這兩個人,“這不可能吧?他們一向都是夾着尾巴做人,怎麼這個時候跳出來了?”
說到這,於向羣責備了,“老牧,你沒給他們傳個話?”
“這是個意外!”
鄭延國幽怨地說道:“誰能想得到這兩個人表態了呢!”
“這個江雲天是什麼意思嘛?”
於向羣把矛頭指向江雲天去,“這兩個人不是一向跟着他走的麼?難道說這兩個人是他授意的?”
“這個江雲天都被治安搞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摻和到這個事情!”
鄭延國顯得很疲憊,“這一次是對方打得我們措手不及!我也大意了,沒想到他們都暗中走到一起了!”
市委常委會的失利,這意味着江都的班子不在是一人堂了,要麼是鄭延國走人,要麼就是李成盤走人!
於向羣提出趕盡殺絕的意思來,“我看姓徐的是回來報仇,趁他羽翼未滿,是時候對他下手了!”
自徐天宇回來以後,牧家一直謹慎對待,其目的就是希望與徐天宇化解,可惜沒能成功,眼下看徐天宇開始出手了,想必對方已經抱着同歸的意思了。
牧錦春也是覺得不能手軟了,那怕徐天宇身後站着是蛟龍,那麼蛟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應該就可以演示了。
牧錦春咳了一聲,“老鄭,他不是愛查嗎?給他幾個案子查,我就不信,他沒有失手的時候?”
“我也是這麼認爲!”
賀東明對徐天宇沒什麼好感,“只要把姓徐的給喀嚓了,這個姓李的就鬧不出什麼浪來!”
“喀嚓?”
市委秘書長符應達冷笑了,“你以爲這小子是豆腐做的?一捏就碎?”
“我說應達,你什麼意思?”
賀東明皺起眉頭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不是滅自己威風!”
符應達幽幽道:“你自己想想,他一個市紀委書記,爲什麼敢跟着我們對着幹?難道說是因爲他無知?受到李成盤的挑唆嗎?”
“徐天宇是不是白癡,我們尚不知道,但是敢對我們下手,絕對不是受到李成盤的挑唆!”於向羣憂心提道:“大家還沒忘記十幾年前的慘案吧?”
於向羣看大家都不出聲,則繼續給大家回憶道:“十幾年前,有個叫陳靜的女孩被撞了,後來發生的事情,我不說,大家都知道了吧!”
十幾年前的陳家撞車慘案牽扯到徐、薛、柳等三家人,最終在時任市委副書記的鄭延國經手下,搞得他們家破人亡,使得徐天宇、薛浩等人遠走他鄉,卻沒想到會有一番奇遇,終於回來報仇了!
鄭延國咳了一聲,“老於,你什麼意思?那個案子,大家都有份,誰都別想推託責任!”
“我不是這個意思!”
於向羣當年是沒有參與,可是女兒嫁給了牧家,他也不希望牧家出事,“我是提醒大家不要忘記了人家是回來報仇的,該下狠手的,就早點下狠手,不要等到人家打過來了,這才重裝迎戰!”
“是啊!”
賀東明早就對徐天宇恨之如骨了,“我們早就應該殺一殺他了!”
“目前,我們還沒搞清楚這小子什麼來頭!”
符應達覺得還是慎重一點好,“我們是不是按兵不動,先了解他的後臺,方能對症下藥?”
“還按個毛啊!”
賀東明對符應達有些不滿了,“他算老幾啊?也不看看這裡是那裡,區區一個市紀委書記,在我們眼裡,算個求啊!”
“人家是不算個求!”
符應達冷眼道:“可是,你想過沒有,他一個三十四歲年齡,就弄一個市委常委、紀委書記,而且指定回江都?上面要是沒有強大關係,能辦得到?還有那個薛浩,他薛家有什麼家產?又有什麼人脈關係?當初被通緝逃跑,如今卻掌握着七十多億資產集團,沒有強大後臺,這資產能滾這麼大雪球嗎?”
這句話問得大家都啞口無言。
見大家都不說話,符應達不好氣道:“小看人家,到時候會栽跟頭的!”
牧家紮根江都這麼多年,其家產充其量也就是六百多億,可是薛浩用了十年時間就掌握了七十多億,可見後臺勢力不小,不然滾不了這個雪球的!
牧錦春贊同符應達的話,“我覺得老符說得不無道理,可我們也不用擔憂,他在省裡有人,我們何嘗也不在省裡有人呢?”
說到這裡,牧錦春嬉笑道:“另外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我們三年時間的開闊,進京之路已經打開了!”
進京之路打開,這無疑就是掃清障礙,可以通天了!
這對於大家來說,都是好事,難免也都嬉笑了,特別是鄭延國,他跟牧家有最大的利益,一旦牧家打開了通天之路,那麼他說不準可以進步到省裡呢!
鄭延國也就開懷地就徐天宇下手的事情進行了部署。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悠遠又嘹亮地聲音,“老婆,你幹嘛呢?”
話剛一落下來,門口忽然傳來了於永芳應答道:“給我爸送茶啊!”
緊接着是於永芳雙眼有些躲閃地進來了,她端着一壺上好碧螺春,可人卻一直低着頭,彷彿是不敢與人對視,當把茶放在於向羣旁的桌上,她說了一聲爸你喝茶,人也知趣地退了出去!
倒是這個時候,牧勇跨着步伐進來了。他疑惑地朝退出去地於永芳看去,還喃喃道:“我剛纔遠遠就看見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別不是偷聽你們談話吧!”
鄭延國有些警惕道:“她知道了,不礙事吧?”
關於陳靜一事,於永芳確實半點都不知情,可從剛纔情形來看,似乎這個丫頭偷聽了不少關於他們幾個人的談話內容,不過不管怎麼說,好在這個丫頭都是牧家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她總不能胳膊往外拐吧!
牧錦春笑呵呵道:“沒事,她早晚都會知道,我們想瞞也瞞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