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直到這個世界終結的盡頭……
人類的壽命不是固定的,但是期望值卻是固定的相似。一百年的時間聽上去無比的漫長,但是當換算爲天,或是秒的計算單位時,那生命的流逝卻是清晰可見。
時間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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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一月初始的秋日,黃佳玲已經乘航在飛往g省w城的客機上。
w城不是如s市那般富麗堂皇,那不過是西北沙漠戈壁邊的小城圈而已,所以眼下,在這客機的頭等艙中,只有黃佳玲一人。
每當她乘航飛機的時候,那時候,與那個少年接觸的記憶便更加深刻,不過這一次的回憶卻黯淡了許多,再其內心中新的紊亂雜生盤錯。
那是三天前的時候,她獨身前往首都b市去認領她父親的遺骸,所謂的遺骸不過就是一盒子灰土而已,在那衛星武器直射打擊下,任何事物不都是瞬間便化爲齏粉,融入飄散在空氣中嗎?
黃佳玲並不愚鈍,她知道這盒子裡的灰土並不是屬於他的父親,只不過是撫慰人心中的那份空虛罷了。
但她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承受這份虛假的撫慰,她是來見她與他父親同級的將官,但是不知是否是命運的玩笑,那一天接待她的是周殊明。
對於周殊明親切侃侃而談的話語,黃佳玲簡單的便相信了,她並不瞭解她父親身邊的人,但是對於周殊明句句說在要害的話語,她漸漸的放下了心防,她一直就是個簡單的人,雖然痛恨黑暗和不公,但卻從沒有感受過那黑暗力量的腐蝕。
…………
“你是想繼承你父親的遺志?”
“是的,周……周叔叔。”
“按常理來說着並算不得什麼難題,但是你父親的志向並不在這領導的高層處……”
“我並不是想要獲得什麼權利……”
“這個我當然知道,來看看這個。”
“這,這是……”
“當年你父親就是這臺超級,哦,不應該說是究極機動戰士的駕駛者。”
“父親……”
“如你要想真正接受你父親的遺志,那麼這便是你最好的選擇,同時在接下來的時候還可以手刃那些沾染你父親鮮血的惡徒。”
“…………”
………
黃佳玲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只能依憑時間的檢驗,眼下所做的便是要沿着這條道路不回頭的走下去而已。
飛機降落在w城已是下午五點的時候,秋季的日光格外的短淺,天邊已是黃昏的火燒。
爲了不引起麻煩,黃佳玲戴上了墨鏡和口罩,她原以爲自己這樣的打扮會太過於扎眼,可是當她走出飛機場後,才發覺自己的擔憂有些多餘。秋末這城市周邊的防沙林地的樹木已經枯萎,在北風吹鼓之下,戈壁灘上的沙塵迷亂在這座城市,墨鏡和口罩是這座城市內所有人不可缺失的庇護。
在機場附近的小店內,她隨意的吃了些東西,微微小息,偶然瞧見櫥窗外的天光全無,呼嘯的風聲吹舞,橫掃着街邊的垃圾紙屑,敲打着點面的牌板,這一切的所見所聞讓她覺得有些殘酷,有些寂寞。
再擡眼瞧見小店內的掛鐘時,已是六點的光景,黃佳玲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草草結賬,便單身行走入呼嘯的冷風之中。
沿着地圖的指示,半個小時後,她來到了城市圈的郊外,放眼無邊無際的戈壁沙漠,讓她感到恐懼,預定地點上已有一輛小型的軍用貨車等候在那裡。
黃佳玲微微猶豫後,加快了腳步便朝着那輛小型的軍用貨車走去。
離得近了,透過車窗,黃佳玲發現在車內的駕駛位上,一名留着與肩齊平黑髮的年輕女子正在打盹,那女子睡意的模樣甚是安逸恬靜,不過接下來在那脣角口水沿淌,卻是當真令人詫異。
黃佳玲微微一怔,認清了這與她年紀相仿女子的服飾爲部隊服飾後,便擡起手敲打車窗,但或許是這“咚咚”的撞擊聲太過於輕柔,曖昧的與風吹鼓沙礫的碰撞相似,車內的黑髮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着羸弱的聲息,撇了撇嘴後,翻身側過臉面。
“呃………”
黃佳玲微微一愣,沙漠戈壁的旁晚太過於陰冷,尤其是在這樣狂風亂舞之下。一直在溫室中成長的黃佳玲何嘗受過如此的季風的磨礪,僅僅十分鐘的時間,她就被這冷風侵襲的涼透心骨。
再刺激下的人類,爆發力是最強的。此時的黃佳玲在這樣的冷風刺激下,忍受到極限的她再也不顧及什麼,用手掌瘋狂的拍打起車窗,劇烈的“咚咚”聲連響成一片。
黃佳玲認爲這樣車內的人就該有所動作了吧,但是她錯了,她低估了車內這年輕女子的遲鈍力。
那年輕女子雖聽到了這咚咚的敲打聲,她睜開朦朧的睡眼,藉着車內自動開啓照明的燈光瞧去,車窗外已是一片暗幕,在車內獨有的照明反射下,車窗上留印下的只有她自己的影子。就是這樣,她又輾轉側身,閉眼繼續的睡去。
“啊!啊!啊!……”黃佳玲暴怒至極,隨手摘下行囊揹包,便朝着車門瘋狂的砸去。這一次不再是“咚咚”的曖昧,與金屬碰撞的“噹噹”聲,清澈無比,這下,車內的黑髮女子纔有所察覺,睜開睡眼,伸了個懶腰後,便打開了車門鎖。
“敲什麼,聽到了,聽到了。”黑髮女子不耐煩的抱怨道,隨機擡眼打量了一番黃佳玲後,便從車內跳了下來。
“黃佳玲?”
“是我。”
“隨我來。”
黑髮女子領着黃佳玲來到這輛小型的軍用貨的尾部,打開箱鎖後,黑髮女子對着黃佳玲撇了撇嘴,“喏,把你的揹包放進去,並把就近的那個箱子拉出來。”
黃佳玲皺了皺眉,她何曾被人如此的頤指氣使過,她對眼前這傲慢的女子覺得厭惡,但是爲了她此刻心中的理念,她不想在才行進的道路上退縮。咬了咬牙關活,她下定決心,便依照着這黑髮女子的命令行動起來。
車倉內那獨有的箱子異常沉重,黃佳玲費了半天的力氣才把那箱子從車內搬下。
“嗨,慢死了,慢死了……”黑髮女子嘟囔着,上前來到那箱子前,解開箱鎖後,從其中拿出一把手槍,檢測槍鎖子彈上膛後,便把手槍扔向黃佳玲,黃佳玲立刻上前一步,雙手託付的接住,但是槍的重量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致使她的身子搖晃的趔趄兩步,才平穩下來。
“這是……”
“入學測試,雖然知道你的一些背景,但是很抱歉我不是你的歌迷,並且雖有上頭的通知政策,但是慣例的測試還是要做一些的。現在我問你答。”
“……是。”
“射擊等級。”
“零。”
“格鬥等級。”
“……零。”
“呃,真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文案材料打印錯誤了呢,好吧,既然這樣,我站在這,你用你手中的手槍向我開一槍,命中就算合格。”黑髮女子說着並向後退了兩步,與黃佳玲保持在五米的距離。
“我……這麼近,這……”
“不必擔心,手槍內是deceive子彈,對有機生命物體會自動識別的,隨意開槍吧。”
“……嗯。”黃佳玲雙手顫握着手槍,高高舉起,五米的距離根本不用任何在意的瞄準,但是黃佳玲卻是遲遲的不敢扣動那扳機,這手槍金屬的質感和重量正在衝擊着她的靈魂,如果這一刻她開槍了,那不是豐富了她人生經驗那麼簡單,而是徹底的顛覆了她過去的信仰。
槍械是殺戮的工具,縱使眼下是測試,那也是對過去信仰的褻瀆。
“過去……人是不能活在過去中的不是麼……”黃佳玲喃喃的自語。
“喂,別擺pose了,你就不覺得冷嗎?這樣吧,我在修改一下規則,不論你是否命中,只要開槍了就算合格,抓緊吧……”
“砰!”
槍聲之後,不知怎麼這個戈壁灘上的風聲全部的息止下來,卻而代之的是那顆心劇烈的跳動。
黑髮女子有些詫異,看着她自己左臉頰旁斷裂的髮絲,短暫的飄逸後,在風的壓強下衝天而去,捲入那高雲之上。
“呵,還不錯,上車吧,菜鳥。”黑髮女子聳了聳肩,便朝着車前位走去。
“哎,耽誤了點時間,估計另一個新學員這會兒已經到了學院的新宿舍……”
“另一個新學員?除了我之外,在這個時候還可以入學的……”聽着黑髮女子的抱怨,黃佳玲對這話語中暗藏的信息感到驚訝。
“嗯?你不知道?那個傢伙不是你的經紀人嗎?”
“什麼?!”黃佳玲徹底的吃驚起來,“他,他,叫什麼。”
“叫什麼?呃……”黑髮女子停下了腳步,擡起手搓摸起下巴,“……好像是一種堅果的名字,花生?不對……板栗?不對,不對……”
“何桃……”
黃佳玲已經知道了答案,但卻不知曉這一切因果的始末。
戈壁沙漠的狂風吹鼓下,獵獵作響的不知有那衣袂,更多的還有心中被灌入的風聲。
“就像那首歌一樣麼……直到世界的盡頭……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