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反季節之夜的會所大廳,今天大約來了二百多年輕嘉賓。他們的年齡大多在二十歲出頭,甚至更小。三五成羣的俊男美女們手持酒杯遍佈夏季風情沙灘的各個角落。
與乏善可陳的男士清涼打扮相比,身穿各色各式紗裙透視裝甚至比基尼的女孩們,纔是趴體上最賞心悅目的風景。
就在高霜和司儀開始爭執之際,姚志剛卻和李潔起身走進了一個側廳。
說實話,姚志剛並不是那種沒有定力的男人,任何一個走到高位的男人,比起一般人有着更堅韌的目標,以及更清明的理智。
但不知道是連續喝了幾杯紅酒,還是建站大事告成,或者是李潔的豐滿成熟的嬌軀所致,再或者是受到到演藝臺上一排或高挑或嬌媚或骨感或豐腴的明星名模們的誘惑,他身上激情再起。
恰好聽到旁邊的侍者小聲對旁邊的一對情侶介紹說,隔壁有免費的休息房提供。都是明白人,這樣的房間能取什麼作用。他當即看了李潔一眼。
李潔是第一次來京都,又是第一次光臨這樣高檔的私人會所,整個人已經被刺激得非常興奮,想要飛翔的感覺比姚志剛還要迫切。那對帶着春水的眸子似乎在向他訴說,“帶我去飛翔吧。”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起身。
二樓包廂上的郭小洲目光關注着高霜和司儀在爭吵,單彪卻看到姚志剛和李潔兩人起身,他的第一反應是兩人像是要離開,但卻看到他們朝大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沉默半晌,拿着電話走到包廂之外,撥打朱自強的電話。
“自強。”
“彪哥,吃好沒有?還需要什麼只管吩咐……”
“嗯,有兩個人,你派人盯着點。就是剛纔離開大廳走入側廳的一男一女,應該很好認,男女的年齡相比比較偏大,男人穿長袖襯衫,女人……”
“好嘞!沒問題,我知道怎麼做了。”朱自強馬上對一名機靈的手下說了幾句話。
單彪放下電話,目光看向包廂中的郭小洲。心中暗道:“有些事情,你不屑去做,那就由我來做吧。”
他之所以看中雙國私調系統和團隊,一方面的確是想給跑跑送份求婚大禮。另一方面,是希望拿到雙國在西海的完整商調體系後,能給予郭小洲一些幫助。
他相信,隨着郭小洲職位的不斷上升,郭小洲面臨的對手和攻擊力也將隨之增長,他希望能替郭小洲建築起一道嚴密的攻防壁壘,純政治鬥爭他插不上手,但他卻能將一些針對郭小洲的陽謀和小伎倆徹底封殺。這是他唯一能爲郭小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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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場下的爭吵引來了許多賓客的圍觀。
郭小洲從包廂起身,“下去看看。”
等他們來到大廳門口,就看到之前發生的一幕。
大廳中,氣氛變得詭異至極,一個極其普通的男青年居然敢擋熊文信的道。
熊文信雖然名聲不如所謂的京都四少響亮,但瞭解圈內的人都知道,論真正實力,熊文信能甩四少之一的任重七條大街,能量和能力絕對不比黃光輝傅玉東等人差。
只是熊家長輩對於三十代子弟約束比較嚴,不允許後輩子弟的大名上媒體圈,才導致熊文信名聲不顯。
於是有嘉賓紛紛打聽陌生男人的來頭。
“這人誰認識?”
“我靠!他什麼來頭?居然敢和信哥硬扛?”
“有認識他的人他嗎?”
“要說來這兒的人哪怕不熟悉,但總有點兒印象,除非是外地進京……”
“外碼?”
“正因爲不瞭解京都水的深淺,所以纔敢出頭英雄救美。無知者無畏!”
“嘿嘿!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等着看他怎麼跪吧。”
“今兒倒也熱鬧,有趣!沒白來一趟……”
一羣人紛紛議論,幾乎沒有人看好陌生青年。
單彪低聲問郭小洲,“這人你認識嗎?”
郭小洲搖頭,“從沒見過。但就憑他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度,就知道絕對不是簡單人,況且,又是這樣檔次的私人會所,能來的就沒有普通人。”
單彪哦了一聲,擡眼朝陌生青年看去。一看去下,他霍然一驚。原因不是他看到陌生青年什麼驚人之處,而是陌生青年身後兩米後站着兩名身穿黑t恤衫和寬鬆休閒褲的年輕男子。
說年輕,其實也不算太年輕,介乎於二十七八歲道三十一二歲之間。從練家子的角度看,兩人的眼神有種內斂的犀利,而且站姿很獨特,雙腳呈八字腳站立,雙手下垂,但雙臂都稍有彎曲,意味着隨時都能發出最強勁的力量。如果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那麼這兩個人的手掌內外都凸起豆大的秋茄似的繭子。分明是長期擊打沙包,甚至是某種特殊訓練方法造成的物理變質。
高手。
而且是兩名高手。
似乎感受到來自單彪的刺探眼神,其中一名年輕人眼神冷酷的看了他一眼,看到單彪的瞬間,臉色微變,彼此都察覺到對方的危險度,他下意識的側移三步,擋在陌生男青年之前。
如果單彪膽敢對陌生男青年發動攻擊,那麼他將有效的封鎖單彪的攻擊通道,並予以阻止。
原本應該保持沉默的高霜,卻用十分柔和的聲音對陌生男青年說,“很感謝你的好心,但這事情不是你能解決的。請回吧。”
高霜說完,徑自邁步朝中央沙發走去,她的紅色露背長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不短也不長的裙子下襬柔柔散散地散開遮住了修長的大腿,步伐移動之間帶着一種果敢和無懼,這是種很少出現在女人身上的氣質,很是獨特。
在場的女人們都投以一道道飽含着驚豔妒羨的目光。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成爲場上的主角。
而男人們都有眼睛不夠用的感覺,漂亮的女人他們見得多,但氣質如此獨特的美女卻相當稀罕。他們的心中也不禁暗歎,難怪信哥要逼迫高霜去敬酒,不就是想一親芳澤嘛,換成誰都不想撒手。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陌生男子卻移步阻止高霜的去路,語氣堅定的說,“你不願意,任何人都不能逼迫你。”
熊文信和範少眉頭齊皺,他們倒不是怕事的人,但是越有底蘊的家庭越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一來犯不着,二來沒必要。高霜明顯是不想替這個陌生男人惹來災禍。但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懂還是真有底蘊,居然毫不領情。
便是高霜也不禁皺了皺眉頭。真是一根筋的男人,都替你找了臺階,你還不下?
她剛要開口,早已忍耐不住的小意一記耳光朝陌生青年抽了過去,“你大爺,給臉不要……”
眼看耳光就要抽上臉,小意的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掌,迅捷的拿住了他的腕脈,然後一個小擒拿的腕擊。
小意頓時身體半跪,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哎喲……”
“我炒!敢動手……”旁邊的勝哥暴怒朝年輕人一腳猛踹,方向對着年輕人的腦袋。這一腳踢實,年輕人就是銅頭鐵腦也受不了。
周圍響起一陣驚呼。
因爲勝哥不僅是偷襲,而且距離近,等閒人根本沒時間反應,更不要說閃躲。
誰知黑t恤年輕人彷彿腦後長了眼睛,單手閃電後斬。
這一手刀正好斬中勝哥的腿部麻筋。
勝哥“啊……”了一聲,踢向半空的腿部發麻,然後黑t恤年輕人一個後掃腿。勝哥單腿受到重擊,身體失重,“砰嗵”倒地。
僅僅眨眼般的工夫,小意和勝哥一個跪,一個倒地
不僅看熱鬧的人都目瞪口呆,就是熊文信和範少也臉色大變。他們看出了這兩個黑t恤是陌生男子的貼身保鏢,而且身上彰顯的氣勢他們也不陌生,絕對不是普通市面上的廉價保鏢,而是來自軍方。
“你到底是誰?”範少可不想替自己家族惹禍,他必須弄清楚對方的底細,然後再決定幫不幫熊文信。
高霜也瞪大眼睛。難道這個喜歡害羞的男子居然是神秘的大人物?
場上形勢發生大逆轉,直把看熱鬧的的賓客們的情緒都充分調動起來。
陌生男人很平靜的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做人做事要有底線。”
熊文信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是躲躲藏藏還是裝瘋賣傻,今天的事情都不算完。”說到這裡,他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張叔,我是文信,剛纔有人在會所僱保鏢打了我的朋友,貌似連我也想打……謝張叔,我們的地址是……”
放下電話,熊文信狠狠的盯着陌生男人,“你想在京都踩人,但恭喜你,你踩錯對象了。”
“抱歉!我真沒有踩人的習慣。而且,你也不值得我踩。”陌生男人的語氣平靜,目光大部分時間都在看高霜,似乎非常在意高霜的表情變化。
“哈哈!我熊家不值得你踩?真可笑,我現在懷疑你一直在裝13,裝吧,你還可以裝……”熊文信看看手機,“十分鐘。十分鐘後,我讓你徹底現原形。”
陌生男人聽完,似乎毫不在意,他臉上帶着溫暖微笑,對高霜道:“讓你受驚了,要不先坐下等一會,十分鐘後就能完事。”
一名黑t恤保鏢搬來一把椅子,高霜神情萬變的看着陌生男,木然坐下,卻又突然站起,低聲問他,“你到底是誰?”
陌生男欲言又止,但還是低聲回了一句,“我姓趙,一直在海東那邊……以後會告訴你我的具體情況。”
高霜默默琢磨着姓趙的京都權貴。包括居委和zzj常委,但姓趙的唯有當即一號,除外再沒有誰能無視熊家。
她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心想他應該不是當今一號唯一的兒子。但不是他還會是誰?
她跟甘子怡期間,也偶爾聽甘子怡說到過一些高層家族軼事。比如當今一號,有個兒子年齡比甘子怡小三歲左右,從小就送去南方某城市讀書生活,鮮少在京都出現。就是名字也鮮爲人知。後來據說去了某剛組建的某海陸兩棲特戰大隊,任少校作戰參謀,是軍方電子戰專家級人物。不論是背景地位還是個人專業,都是真正的大拿級人物。如果是他,別說踩熊文信,就是熊文濤他都有實力去踩一踩。
是他嗎?高霜長時間盯着他看。
陌生男臉色忽然有些不自然,和他面對熊文信等人時的超強氣場完全相反。倒像個從沒有接觸過女人的大男孩。
高霜很少接觸到這類易害羞的男孩,心中某處不由被觸動,看着這個男子,她忽然有種溫暖寧靜的感覺。
正在這時,熊文信依稀聽到外面傳來警笛聲,他立刻大笑起來,“馬上就剝掉你的僞裝,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