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濤想了想,笑道:“照這麼說的話,老候,你這次是從第四級臺階升到第六級臺階,屬於破格提撥啊。”
候先勇笑道:“邁一級臺階或兩級臺階都算正常,我從第四級升到第六級,你從第二級升到第四級,都是正常範圍內的提撥,李光輝副縣長從第四級一下子跳躍到第八級,那纔是真正的破格提撥。”
陳子濤笑了笑,“老候,你不妒忌李光輝嗎?”
候先勇哈哈一笑,“你少來套我,誰不知道你和老李好得同穿一條褲子啊。”
陳子濤咧嘴直樂,“我和你也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候先勇道:“你小子也不想一想,老李年紀比我大五六歲,而他當公社書記的時候,我還在工廠裡當個小幹事寫黑板報呢,老李當副縣長也比我早了四年,資歷擺在那裡,我根本沒法比,再說了,全省有十二個公認的農業大縣,常務副縣長都是由分管農業的副縣長來擔任的,所以老李當常務副縣長可謂名正言順,要不是前幾年反質複復,老李幾年前早就當上了常務副縣長,說不定現在已經當上了縣委副書記,你說我拿什麼跟老李比?我還有資格妒忌老李嗎?”
陳子濤笑道:“你不妒忌老李就好,那你現在是什麼心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候先勇笑道:“說不上高興,但也沒有不高興,畢竟是進了常委會,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所以,我非常同意你小子對我的評價,以前我跟工人階級打交道,我是爲工人階級服務,但我得爲他們的生計發愁,而現在是與另一個世界的人打交道,擱以前那就是地富反壞右和牛鬼蛇神,我不但得管他們的生計,我還得管他們的思想,你說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時,鞏婷和方麗端來了酒菜,還象上次一樣,客廳當餐廳,茶几當飯桌,沙發當椅子,男女
搭配,酒席開宴。
陳子濤開始就地矛頭對準候先勇,“老候,你遲到得罰三杯。”
鞏婷也及時幫腔,“還有,榮幸常委得喝三杯,加起來六杯。”
候先勇苦笑,“嫂子,我好歹叫你嫂子,你至少也不能全幫着他說話。”
鞏婷笑道:“我現在是子濤的人,你跟我套近乎沒用,方麗妹子,你說怎麼辦?”
方麗瞥了陳子濤一眼,“說到榮升,陳副縣長也是升了的,所以這三杯可以抵消吧。”
陳子濤笑道:“看在美女的份上,我同意抵消,老候你自罰三杯即可,如果你要我陪你那也行,我喝三杯你喝六杯。”
候先勇忙道:“我喝三杯,我喝三杯。”說着,端起酒杯就喝。
邊喝邊聊,待候先勇自喝三杯,陳子濤衝着他道:“老候,你對我還不夠朋友,我有點傷心啊。”
候先勇詫異道:“子濤,說話得有根據,你我成爲朋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對你確實是毫無保留的。”
陳子濤道:“你,楊羣,還有新來的姚慶平副書記和方子成主任,你們四個曾經是省黨校同期幹部進修班的學員,爲期一年的同學哎,你可沒告訴過我吧。”
候先勇笑了,“我就知道你有這麼一問,而且也是你請我喝酒的主要原因。”
陳子濤也笑,“我不該有這麼一問嗎?”
候先勇道:“這主要還得怪你自己,當然,這也是你從政時間不長,缺乏這方面的經驗,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問題是別人提醒你的吧?”
陳子濤點了點頭。
候先勇道:“這就對了,想了解一個新同志,最好了解這個人的歷史,想了解這個人的歷史,最好去查閱這個人的檔案,你可千萬別輕視個人檔案,別看檔案枯燥簡單,但裡面充滿了學問和奧妙,提醒你的這個人一定是個內行,因爲他能把幾個人的檔案放在一起比較。”
陳子濤問道:“你們當時的進修班裡,同學之間交往多嗎?”
候先
勇笑道:“當然多,都是成年人,又是幹部,不象學校裡的學生,我們的交往肯定多,再說當時的幹部進修班是全脫產全封閉的,學習課程很緊湊,沒有別的業餘生活,所以進修班裡的互動很多,一百二十多號人,沒過一個月就互相認識了。”
陳子濤笑道:“我很想聽聽你與楊羣及姚慶平和方子成的關係。”
候先勇道:“我和楊羣早就認識,又都來自天州地區,互動多是肯定的,但我剛當上副縣長不久,他當時是地區工業區副處長,是天州地區很活躍的政治新星,所以他與我交往時有點居高臨下的氣勢,有時候還盛氣凌人,這也正是我與他交往不深的根本原因,他來縣裡工作後,我也對他一直敬而遠之,因爲我覺得他內心看不起我,所以我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戒心。”
陳子濤點頭道:“這我知道,楊羣在這裡時,你和他的關係確實不怎麼樣,說不上是壞,但絕對也不是好。”
候先勇道:“在省黨校進修班時,我學習上有點吃力,所以花在學習上的時間多一點,但楊羣不一樣,他當過三年的工農兵大學生,學習上一點問題都沒有,每個月的月考成績他都名列前茅,所以他更時間與同學互動,我記得當時的主要活動,就是在省黨校後面的山坡上搞野炊,幾乎每週都搞,我在一年的學習中總共參加過大約十來次,但楊羣是幾乎每週不落,因爲他是野炊的發起人之一。”
陳子濤道:“他與姚慶平和方子成之間的互動多不多?”
想了想,候先勇道:“具體的我還真記不起來了,不過,當時一共分五個班,楊羣恰好和姚慶平是一個班的,我和方子成是一個班的,在我的記憶裡,姚慶平和方子成玩得很好,因爲他倆好象曾在省團校一起學習過,所以他倆是雙重的同學關係,總而言之,當時楊羣與姚慶平和方子成的來往比較多,關係也相對比較密切。”
陳子濤笑着問道:“現在有兩個擔心,一,姚慶平和方子成會不會抱團?二,姚慶平和方子成會不會因爲楊羣而對海嶺縣的大局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