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濤還在琢磨如何促進乾姐姐們和女同學們大團結的時候，農場管理委員會副主任任長運去省裡開會回來了。
這是省裡今年召開的第一次全省農墾工作會議，全省四十多個農場的一把手參加，本來應該由陳子濤去，但陳子濤事先知道這是一次捱罵的會議，自己不敢去，也心疼李秋平是個女的沒安排她去，而是把任長運派去做擋箭牌。
任長運風塵僕僕的，坐在陳子濤辦公室，先將一疊文件和資料交到陳子濤手裡，再彙報說：“會議還沒開始，我就聽到風聲說，東江省的農場改制改革步子太快了，是破壞和損害集體經濟，受到了上面個別領導的批評，省裡捱了上面的批評，肯定要衝省農墾局和各農場領導罵娘。”
陳子濤微笑着說：“不怕領導點名罵娘，就怕領導當面表揚，有時候領導罵娘是在演戲，演給上面看的。”
任長運說：“果然第二天會議開始，省裡幾個領導接二連三地講話，都是批評和罵娘，中午和幾個兄弟農場領導一起吃飯時，大家都覺得好笑，因爲就是這幾位省領導，去年年底時還公開支持各農場的改制改革，這變臉變得也忒快了。”
陳子濤笑着說：“有沒有點名批評？沒有點名批評就沒什麼大問題。”
任長運說：“怎麼沒有，下午就是省農墾廳劉廳長作報告，全是點名批評，咱們海嶺農場可慘了，一共被點名批評十一次，我整個下午幾乎就是站着開會的，淨挨批了，開始說你這個一把手不去開會，是目無組織目無紀律，然後就把咱們的改制改革批得一無是處，還上綱上線，帽子扣得比天還大，說咱們是走資本主義道路。”
陳子濤問：“老任，省裡其他的農場怎麼樣？”
任長運說：“按你的吩咐，我找其他農場摸了摸情況，大家都在改制改革，但有的快有的慢，我綜合了一下，還真是咱們農場搞得最快最全面，也搞得最好，總而言之，農場的改制改革是大勢所趨，很難走回頭路，全省四十多個農場絕大多數都處於
虧損狀態，改革才時出路，不改革就是死路一條。”
陳子濤皺着眉頭說：“不對啊，咱們的改制改革是關起門來搞的，沒向上面彙報過，具體情況連縣裡和地區都不一定了解，省裡怎麼會知道得那麼詳細呢？”
任長運說：“子濤，我和你深有同感，我也認爲咱們農場有人向上面打小報告，從省農墾局對咱的的情況掌握得很全面這點分析，打小報告的不是中下層幹部。”
陳子濤點着頭說：“老任，這個情況值得重視，你我分別留意一下，噢對了，這次會議做出了什麼結論？是繼續改革還是原地踏步？或者是乾脆讓咱們走回頭路？”
任長運說：“沒有，怪就怪在這裡，五天的會議，竟然沒做一個象樣的決議，領導們也是雲山霧罩的，各農場來開會的人私下裡分析過，估計省裡的領導也是很矛盾，思想認識並不統一，我們也去找省領導當面請示，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總而言之，什麼態度都沒有。”
陳子濤又點了點頭，笑着說：“那就好，沒有態度就是最好的態度，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長運問：“子濤，咱們怎麼辦？”
陳子濤微笑着反問：“你說呢？”
任長運說：“咱們原來怎麼幹，現在還怎麼幹，不但繼續幹，而且還得加快速度。”
陳子濤笑着說：“英雄所見略同。”
任長運又問：“會議精神總要傳達吧？”
“傳達個屁。”陳子濤樂了，“呵呵，這疊文件和材料你拿回去，挑點有用的積極的，重新組織一下再往下傳達，與改革不符的內容一律不向下傳達。”
任長運笑了，“子濤，跟着你幹痛快。”
陳子濤搖了搖頭，“無限風光總在險峰之上，咱們繼續這麼幹，但也要做好隨時丟掉烏紗帽的準備。”
任長運站起身來，“我有這個思想準備。”
陳子濤莊重地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改革搞不搞，搞得好不好，
不應該由上面說了算，而應該由農場全體幹部職工說了算。”
任長運走了。
但那些文件和材料還留在陳子濤的辦公桌上。
陳子濤稍稍一想，便猜出了任長運的意思，他咧着嘴笑了，任長運不如他膽子大，不向下傳達省級會議精神，這個責任可不小，任長運只是三把手，這個責任必須由他這個一把手承擔。
再想了一會，陳子濤打電話把黨委副書記李秋平召來，再把黨委辦公室副主任姚多多和他自己的秘書蘇夏嵐也叫了進來，衝着三個女人笑道：“麻煩來了，這些都是任長運從省裡開會帶回來的，主要精神是批評咱們的改制改革，你們的任務是把這些文件和材料拿回去，吃透了吃準了，再搞一個有用的積極的東西向全農場傳達，這些文件和材料交檔案室存檔，列爲一級機密，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外借調閱。”
李秋平道：“子濤，你這是要犯大錯誤呀。”
姚多多道：“子濤，這些文件和材料列爲一級機密，不經你批准不許外借調閱，這全部責任歸你一個人了。”
陳子濤擺了擺手道：“這就是一把手的擔當，該我負的責任必須由我來負，咱們的改制改革剛剛上道，我絕不允許半途而廢。”
李秋平道：“我是二把手，我也應該至少負責一部分。”
陳子濤笑了，伸出手在李秋平的兩個突出部位上捏了幾下，“你負責在牀上好好表現就行了。”
姚多多笑道：“那我呢？”
陳子濤又在姚多多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除了在牀上好好表現，還要記住一個事，關於這些文件和資料，暫時不要告訴你家老劉。”
蘇夏嵐不甘落後，笑着問道：“那我呢？”
“你麼……”陳子濤壞笑道：“你下午去幫我買點好菜好肉，然後燒好飯菜等着兩位從天州來的客人。”
蘇夏嵐忙問：“什麼客人呀？”
陳子濤笑道：“地委宣傳部長張英和她的秘書何芊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