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好奇間的王明聽到申德義這番話,他不由有些奇怪的向申德義看去。
“你不是要把我帶回華京市接受處理?”
微愣片刻,反應過來的王明開口問道。
但說話的同時,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說帶你回去只是給雲華省政斧的一個說辭而已,你還真以爲我閒的沒事把你帶回去?不過你那幾位朋友,恐怕要在雲華省內耽擱一段時間才能離開。”
申德義沒好氣的向王明解釋着,說着話的同時他將車子停在機場外邊。
華陽市和雲華省所發生這一系列事情到了現在也算告一段落,不管是中央還是地方上都不會再讓這些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同樣,不管如何,都要向各方勢力給出一個交待。雖然明面上是將王明送到華京市接受處理,暗中卻是把他送離這個是非之地,不讓他這個變數繼續留在雲華省內。
待聽完申德義敘說這其中關鍵時,王明終是明白過來。
這時,申德義從車內取出一個包裹交到王明手上。
王明接了過來打開包裹,裡邊放的都是他的一些隨身物品,諸如手機、錢包、證件之類的東西。
就在王明整理自己的物品時,申德義又交給了他一些東西,是飛往南方深川市的機票。
“一會就起飛?!”
接過機票看了下上邊的起飛時間,王明有些驚訝的看着申德義問道。
看來申德義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把他從省裡邊帶出來就要把他送到南方,而不願意再讓他留在這裡耽擱太多時間。
“電話你也不用打了,你家人那邊我們會暗中通知他們。至於你那些朋友,等你飛去深川市之後再和他們聯繫吧。我的建議是,你先不要和他們聯繫,等這段時間事情平息之後再互相聯絡。否則的話,一旦讓太多人知道你的事情,恐怕會節外生枝。”
拍了拍王明的肩膀,申德義低聲交待道。
畢竟這些事情是暗中艹作的,如何讓太多人知道的話,恐怕會引起一些事端。
對於這一點,王明心中知道。
同樣,他也知道如果真正按照法定程序來處理的話,他現在多多少少會擔上一點責任。
這時,候機廳裡邊已經響起了提醒旅客的登機提示。
“這……好吧,那一切就麻煩申先生多多費心。等我到了深川市之後咱們再聯繫,至於華京市那邊也給諸位老前輩們添麻煩了,等我把南方的事情處理完畢就會趕過去向他們當面謝罪。”
心知這一次鬧的事情確實有點大了,在華京市的各方關係勢力都爲他的事艹了不少心。王明此時向申德義說起這些事,想讓他從中爲華京市的衆人轉告一聲。
“這次的事本來上邊的幾位老領導是要懲戒你一下的,但考慮到你去南方有任務在身,所以才把你保了下來。希望你到了那邊之後,抓緊時間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至於其他的麻煩,在情況允許之內,該幫的大家都會盡力幫你。”
看到王明並沒有太過得意之舉,申德義這才臉色稍緩的交待道。
“我明白。那我就先走了,等趕到那裡之後咱們再聯繫。”
看了下登機時間,王明將隨身物品收拾好,而後向申德義揮手說道。
隨即,王明便踏上了飛往南方深川市的飛機。
……機場中,看着遠去消失在雲端的飛機,申德義輕輕吐了口氣。
終於把王明這個麻煩傢伙送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考慮着回去之後該處理的事情,申德義開着車向中央小組的一衆組員們所在的方向行去。
……在飛機上一路相安無事,王明來到了深川市機場。
下得飛機之後,他便撥通了華鋒、周婉清等人的電話告之自己已經到達深川市的事情。
與衆人說完這些事情之後,王明又給家人打去電話,讓衆人不用爲他太過擔心。
而在機場之中打過這一通電話之後,王明方纔對被軟禁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特別是針對那段‘民聲載道’視頻錄像所造成的影響,他更是打聽的清清楚楚。
因爲那些視頻,包括自己這一系列而讓中央方面做出了一系列舉措,並引發了全國範圍內的紀風肅整活動。得知這些事情,王明感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並沒有白白付出。
特別是網上那些人們所做的萬人簽名等活動,更是讓王明體會到付出的被人們所理解認可。
同樣,在給華鋒、周婉清等人打去電話之後,王明方纔知曉了二憨和陳太沖等人的事情。
因爲政斧方面要處理他們這幾名鬧事的當事人,所以對這兩人也做出了一定的懲處措施。但雷聲大雨點小,這些所謂的‘懲處’也只是對外界做做樣子罷了。
雖是如此,但一些流程還是要走的。所以二憨和陳太沖兩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自由隨同華鋒等人一起前往南方深川市,由於這樣的原因,周婉清沒有陳氏兄弟等人陪在身邊便也只得在雲州市再耽擱一段時間,到時等到二憨、陳太沖等人恢復自由之後衆人一同前往深川市。
衆人互相通過情況之後,王明這才放下心來。同樣,那些爲他擔心的人們得知他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也是鬆了口氣。
與周婉清、華鋒等人做過約定又叮囑了一些事情,王明這才掛斷電話。
因爲雲華省的衆人要在那裡耽擱一段時間才能趕來,王明考慮了一下決定自己先行在深川市進行一些考察,好爲以後在這裡興建醫院打下一個基礎。
……出了機場乘坐出租車的時候,王明藉機和出租車師傅攀談起來。
通過攀談,再加上事前對深川市的一些資料查詢,王明對深川市有了一個深入的瞭解。
這座位於南方珠江三角洲的城市是國內的第一個經濟特區,經過20多年的發展,這裡由原本的一個邊陲小鎮發展成了一個擁有國際影響力的新形現代化城市。
而這座城市同華京市、尚海市被稱爲國內的三大金融中心。
雖然這裡商機無限,經濟極爲發達。可是在王明看來,這裡的流動人口極大,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在市區外圍的某些地區的治安狀況也不太好。
最讓王明感覺頭痛的便是這深川市一共分爲六大轄區,羅湖、龍崗、南山、福田等六大區地域太廣,人口衆多。想在這麼複雜而人口稠密的城市裡邊找尋出納蘭晴的下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雖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辦,但王明並沒有忘記找尋納蘭晴這個女孩的下落。
不爲其他,只爲給自己一個交待,只爲給這女孩一個交待。
人活一生,不在乎他的錢權地位如何,也不在乎他顯赫卑微。那些,都只是外物的評價標準而已。
最起碼一點,堂堂正正,無愧於心。
這是爲人的原則底限,也是王明對自己的原則要求。
很快,王明做過一些打聽之後便讓司機直接載他到深川市最爲繁華,也是市中心區域的福田區。
在一家名爲‘福祥酒店’訂好房間住下之後,王明隨意走出酒店在這座新城市裡邊四處閒逛打量起來。
正是下午三點多鐘的樣子,來來往往的人們步伐之間總是有些匆匆忙忙,好像在急着去趕什麼事情一般。
一天之間從內地雲州市那個省會中心來到沿海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裡邊,王明有些不太適合這兩個都市的生活節奏。
左右閒來無事,王明不急不緩的走在街邊路旁,觀察着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唯一讓他感覺有些親切感的便是那偶爾在街邊擺棋攤的人們看似閒暇,還有那些掛着各種牌子的醫院診所。
看着前方那‘第二腹腔醫院’的大樓,王明在不遠處的路旁停了下來打量起來。
“師傅,這家醫院看病怎麼樣?平時求診的人多嗎?”
看到不遠處樹蔭下有一個擺殘局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裡左右無事的樣子,王明走了過去將剛買的煙拆開給那男人遞去一根。
說着話的同時,王明撒了眼這中年男人所擺的象棋殘局。
像這種在街邊路旁擺殘局的人們幾乎在每個城市都有,只不過是一種謀生的手段罷了。這看似簡單的几子殘棋,卻蘊含着一個又一個讓人仔細拿捏琢磨的棋局。
“小兄弟是來看病的?”
那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接過王明遞來的煙放在鼻下嗅了一下,而後打量着王明問道。
其實早早的,在王明走來之前,他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年輕人了。
只不過一時半會之間,這中年男人觀察不出王明到底是什麼職業的人物,又有怎樣的目的動機纔在這街旁路邊閒逛。
“沒,只不過有位朋友的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正好有機會就打聽一下了。”
看這中年男人不住的打量着自己,王明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來到這個陌生的大都市中,王明心底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同於他剛踏入社會去往華陽市的感覺,也不同於他去其他地方。
舉目無親,尋找機會闖蕩出自己的事業,一種孤立無援而又沒有太多依靠的感覺。
陌鄉來客,無根浮萍之感……同樣,一種潛藏在心底的戒意與自我保護意識,讓他對這個大城市有了一種潛在的隔膜。
所以與這個路旁閒人閒聊之間,王明感觸到對方對自己那種潛在的戒備與疏遠之感。所以他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和善一些。
那擺殘局的中年男人聽過他這句話之後方纔恍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他這纔將王明遞給他的煙點上。
“這個醫院啊?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聽說前段時間才死了個人,不過每天這人來人往的,也有不少人趕過來求醫問藥。你朋友是什麼病?現在這大病小病的,也不敢往醫院跑,不然花不起這個錢啊。”
那中年男人抽了口煙,而後這才和王明攀談起關於這‘第二腹腔醫院’的事情來。
聽着這中年男人的言談,王明倒也不急不躁的與對方慢慢攀談起來。
由小見大,一些事情,往往能通過一些細小的東西來看出許多內在的事物。
而像這醫院的聲譽與實力怎樣,往往可以從這家醫院周邊的一些人們身上打聽出來。
當然,王明與這中年男人交流的話題並不僅限於這路旁的‘第二腹腔醫院’一家而已,隨着交談熱絡起來和王明手中那盒香菸的不斷減少,兩人的話題已經逐漸輻射延伸開來。
甚至於這個城市的治安狀況如何,這個城市人們如何生存的種種內幕黑暗這個‘張姓’的中年男人也與王明一一說了起來。
而像王明手中剛剛買來的香菸是假煙這種事情,這個中年男隨意交談之間也和王明笑談起來。
隨意交流之中,王明從這相遇的路人身上也瞭解到了許多情況,特別是針對深川市一些醫療機構的事情更是有了更多的瞭解。
許是那中年男人談的興起,再加上一些利益之心,在攀談之間,他邀王明擺一局殘棋交鋒,而相押的錢數大小皆可,只是互相玩樂打發時間而已。畢竟他在這裡小半天的時間,也沒有幾個上門生意。此時好不容易有王明這個打聽消息的路人,他也多了一個小心思。
對於這些,王明並不怎樣在意。他本就是想從這中年男人身上打聽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此時與這中年男人下棋玩樂,一方面算是打發時間的趣事,另一方面也算變相的感謝一下這謀生的中年男人。
當即,他便與這中年男人開了20元的賭局,下起一局殘棋來。
不大不小的賭注,算是玩樂倒也可提神。而在下棋走步之間,也可攀談一二。
但讓那擺殘局的中年男人感覺意外的是,他最爲擅長熟悉的一局殘棋,王明與他閒談聊天之間走至最後,竟然和他走成了‘和棋’。
面對這種結果,這中年男人強壓下心中驚愕轉而相邀王明擺開第二局殘棋。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下來,王明看了下時間而後點了點頭。
第一天來到這個陌生城市,又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去做,王明倒也把這當成了閒暇之餘打發時間的趣事。
而在此刻,周圍已經有了一些圍觀的路人。不知不覺間,衆人已經湊成了一個小圈子來觀察議論着對戰殘棋的兩人。
湊熱鬧總是人們的天姓,在什麼地方都不例外。
當中年男人的第二局殘棋擺出來之後,王明仔細端詳了好一會之後方纔執紅棋先走。
……下棋之時精神有些集中的王明並沒有太過注意身邊的圍觀人們,依如往常一般,他在走棋之間仍向那中年男人打聽一些關於深川市各家醫院的情況。
而這時,那擺棋的中年男人已經分心無暇,往往只是‘嗯’、‘啊’的點頭應和,再也不敢有分心之舉。
就在場中王明兩人走棋的時候,在圍觀的人羣之中,一個十幾歲小孩的聲音也低低響起。
“爺爺,他們下棋有你厲害嗎?咱們趕緊回去吧,這些臭棋簍子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拉着一位老者的手不住搖晃着說道,而那老人雙眼緊盯着地上那局棋的走勢卻始終沒有挪開眼睛。
“好好好,等爺爺看完這一棋再走。強強再等一會啊。”
那已經年近八旬的老人低聲哄着身旁的孫兒,而後仍專注的盯着棋盤。
這位老人幾乎一生沉迷於棋藝之中,所以見奇心喜之下不由來了幾分興趣。
要知道像這種在街旁擺殘局的人們往往擺出的都是穩勝之局,乍一看讓路人先走之棋都是幾步便大勝之棋,但再一細究卻又覺得別有洞天之感。而最後真的走棋之時,卻又衍生了更多的變數出來,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類似這種‘釣魚’的把戲在一些棋家高手來看,往往嗤之以鼻,並不願當面點破,卻也不願放下身段來與這些在路旁謀生的人們一般見識。
但這並不是說這些人們擺出的殘局一無是處,要知道這些殘局往往都是古時由‘桔中秘’等棋法古譜流傳下來的殘局,延承數百年間,這些殘局很有一些講究。
而擺出這些殘局之人,往往在看似必輸的局面之中找出一條生路,並且還有險中求勝之招。一個不好,甚至會立即反擊將對手一招擊殺!
所以這樣的殘局是真正的步步險機,一步走錯往往便是大錯鑄成再無回天之力。
像王明這種路人能把擺殘局者對局到‘和棋’的地步,已經算是非常厲害之極了。那些擺殘局謀生的人們不可能將自己的錢送給路人,否則的話又怎樣謀生求生活?
這些殘局下至最好的局面也只是‘和棋’之局罷了,這還必須雙方都對這殘局有極深的精研方纔可能達到如此地步。
擺局之人自不用說,可初接觸這些殘局的路人在倉促之間卻未必有這樣的道行實力了。
也正因此,王明與那中年男人的對局方纔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不足十幾子的殘棋,兩人走了將近20分鐘方纔下完。而到最後,仍是以‘和棋’收場。
至此,那行走四方擺殘局的中年男人終是看出王明的實力來了。
“小兄弟,時間不早了,這天色也有點暗了,老哥哥我也得收攤子回家嘍。”
棋子落定,以‘和棋’收場之後,那中年男人長吐口氣向王明笑着說道。
此時說話之間,再無剛纔那些油滑浮虛之感。有的,只是對王明另眼相看的佩服。
“好,耽誤老哥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晚上你沒事的話,不如咱們就在路邊的夜市攤喝一杯怎麼樣?不然我老覺得耽誤你不少時間。”
見這中年男人要收攤子回去,王明笑着將剩下的小半盒煙遞交給那中年男人。
原本他準備這中年男人擺至第三局的時候將押在那裡的賭資不動聲色的輸過去,也算是回報這中年男人與自己攀談小半天的一點心意了,卻沒想到對方眼下要告辭離開。
“不了不了,我還得回去給媳婦孩子買飯。改天有空的話咋們再聊。”
扯家帶口,中年男人可沒有王明這年輕人的閒心雅緻在路邊喝酒聊天。
說着話的同時,他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
看到他這副樣子,王明笑了一下幫着對方收拾起來。
“年輕人,咱倆下兩盤成不成?聽口音你好像是外地人,我這老頭子就好這玩意。咱們下兩盤,不管誰輸誰贏,我這老頭子都陪你喝兩杯。”
這時,那位帶着孫子在一旁圍觀的老人笑着向王明說道。
以這老人的棋藝,他自然看出王明的實力非同小可。
有心之間,這位老人想要與王明切磋幾局。而他心中,也動了見才招攬之心。
原本在一旁圍觀的人們看到棋局結束就要離開,可此刻聽到這位老人的話,衆人不由來了幾分興趣。但凡圍在這裡觀看的,大都對象棋懂一些。此時見有人向王明這棋技厲害的年輕人邀戰,衆人也便來了興趣。
“老人家看的真準,我確實是第一天到你們這地方,所以才找這位大哥下兩盤棋。既然老人家這樣說,那您要是沒事,咱一會找個清靜點的地方玩兩盤。”
看了下那正在收拾東西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王明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那位老人見王明應承下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而拉着他手的小孫兒卻是有些不太滿意的噘了下小嘴。
“大哥,你既然收攤子回家的話,那這棋就借我用用吧。這點錢是多是少你別太介意,算是我買你這副棋的錢。”
走到那位中年男人身旁,王明將口袋中的幾十塊錢捲成一團塞到那中年男人手中,而後接過對方裝好的棋子的棋盒。
那位老人見王明出錢買棋的樣子,他不由張了下口想要勸阻卻被王明轉身看來的眼神所阻止。
而那名擺殘局的中年男人張開手看了下王明塞來的錢便想出口說些什麼,但王明已經不由分說的拉着那位老人離去,在離去之時,王明也只是回頭對這中年男人笑着搖了搖手。
這點錢對於王明而言不算得什麼,可對這在街旁路邊閒等了半天的中年男人來說,卻是要帶給惠兒的生活費。
……待王明與那老人走遠之後,這中年男人方纔收回了目光而後嘆然離去。
而那與王明同行的老人卻是暗自點了點頭,年輕人心善總是一件好事。本姓善良,那想必也不是什麼爲非作歹之徒了。
此時已經晚上六七點鐘的樣子,天色暗了下來,路旁的一些夜市攤了擺了出來。特別是在沿海深川市這個氣溫比較高的地方,夜晚的繁華更是早早的便呈現出來。
隨意叫了一些酒菜,王明與這位姓李的老人家一邊下棋一邊攀談起來,期間閒暇的時候也逗弄一下老人身旁的小孩。
難得有這閒暇時間來休息調整,王明一邊消化着今天從那中年男人口中打聽來關於深川市一些醫院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他心中也在考慮着如何找尋納蘭晴的事。
一邊是自己的事業,另外一邊是自己的女人。對此時的王明來說,他更傾向於尋找納蘭晴的下落。
畢竟通過這半下午的攀談聊天,王明對這座陌生的城市也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瞭解,同樣也瞭解到這座城市生存的一些艱辛與黑暗之處。
在這個1000來萬流動人口的大都市裡邊想要謀出一條生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別說對於一個同樣舉目無親遠方而來的女孩了。
由於分心想着這些事,所以王明的心並沒有太過放在棋局之中。
但隨意走動之間,那位帶着孫兒的李姓老人卻大皺着眉頭,下到後來往往許久才走出一步棋的同時卻又被王明隨手走出的棋而困惑當場。
“爺爺,你不是說那些走慢棋的都是臭手嗎?您今天怎麼走的這麼慢?”
在一旁吃燒烤的小男孩用那油膩小手抹着嘴角的同時向爺爺稚聲問道。
聽到這小孫兒的話,這位老人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同時也感覺有些老臉發紅。
“小孩子懂什麼,趕緊多吃點肉。”
隨意把小孫兒哄到一旁,老人才發現王明這時也向他看來。
“你爺爺這是在讓着我呢,小傢伙,來,我這還有燒烤。”
被小男孩這話驚醒,王明笑着給他拿了一些燒烤遞去。
“我爺爺以前讓人的時候可沒走這麼慢啊?他可是什麼協會的會長呢!厲害吧!”
小男孩接過王明遞來的燒烤,而後得意說道。
聽到這小傢伙的話,王明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對面的李姓老人一眼。
剛纔一直在想事情,所以他也沒有太過留意棋局,甚至連輸贏都沒太去記。但模糊間,他也記得好像下了有一會棋,自己贏多輸少?
被這小傢伙的話一提醒,王明方纔想起這件事情來。
“我們在這下着玩呢,所以輸贏不重要。來,吃飯吃飯。”
想到這些事情,王明趕忙打着圓場說道。
“下着玩?你以爲騙小孩呢?!老子我都下了一輩子棋了竟然還下不過你這小年輕!這事要傳回去不笑掉那幫老傢伙們的大牙?!”
李姓老人見王明說的隨意,他心中不由恨恨腹誹道。
但等他再看向王明時,卻發現王明有些出神而呆愣的盯着不遠處的人羣。看王明那副樣子,似是看到了什麼非常驚訝的事情一般。
“納蘭晴?!”
而此刻的王明卻已顧不得太多,他看到不遠處人羣中那女孩的背影便急急追了上去大聲喊道!
王明萬萬沒想到,在這個夜市攤的街道之中竟然能夠撞到納蘭晴!
或是心情激動,又或是別的原因。
王明這聲大喝落下之時,他已經衝到那女孩的身後雙手將她扳了過來。
但讓王明錯愕而失望的是,被他轉過身來的長髮女孩並不是納蘭晴……看着眼前陌生而錯愕並有些驚訝的女孩,王明一時有些失神無言。
隨即,他便自嘲苦笑起來。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剛來深川市第一天便能找到納蘭晴的下落,並正好在這裡遇到她。
“你……你認錯人了嗎?”
那陌生女孩被王明抓在手中,她有些害怕的輕聲說道。
“哦……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你的背影和我一位朋友很像,所以我認錯了。真是對不住!”
聽到這女孩的話,王明方纔反應過來趕忙鬆開對方連聲道歉。
“沒什麼,以後小心一點別再認錯人了。”
看王明連聲道歉語氣神態之中也不像壞人的樣子,這女孩方纔臉色稍緩的點頭說道。
說完之後,她這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畢竟在陌生的城市裡邊,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好是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爲自己惹來麻煩。
看着對方快步離去逐漸消失在夜色人海之中,王明不禁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年輕人,你來這裡是不是找你女朋友來的?”
見王明有些情緒低落的坐回到座位上,帶着孫兒的李姓老人關心問道。
“算是吧,讓老人家你見笑了。”
端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體會着口中那種微微苦澀,王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不知爲何,看到一些髮型、身材與納蘭晴相像的女孩時,他都有種恍然之感,以爲那就是納蘭晴。
這種感覺,彷彿他來到深川市之後便更加明顯起來。
想着納蘭晴的種種,想着過往的一些事情,王明悵然若失,不知該怎樣去形容此心的心境,卻又不知該怎樣去撫平心底的那些波瀾。
……同一座城市的霓虹夜色之下,不同的人們上演着不同的人生。
在這夜色迷離之間,深川市的萬千娛樂場所其中之一的舞廳之中,無數的駐唱歌手奔走於一家又一家酒吧、舞廳之中,掙着屬於自己的辛苦所得。
而在昏暗幽迷的燈光與那摻雜着嘈雜混亂的音樂之中,納蘭晴正在臺上唱着一首情歌。
……今夜的你在哪裡……可曾想起那依稀的容顏,可曾憶起了我們的時光……今夜的我又在何方……可曾念起我的種種,又可曾在這夜下想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