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市委張書記的電話,王明在酒店中稍做收拾,而後和舅舅華明陽打了個招呼便急急趕往市委張書記家中。
張書記派來的司機在外邊等候多時,此刻終於接到王明,便載着他向張書記家中駛去。
趕到張書記家裡時,中心醫院的張院長和省醫院的林教授兩人也在這裡。
急急趕到的王明向衆人致歉之後也沒有太過耽擱,便提出要去診視老太太的病情。
對於張書記老母親的病情,因爲上次診斷過的原因,王明心中有數。所以這次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老太太的病情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看過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之後,一行人陪着王明退了出來。
來到外屋到了老太在聽不到動靜的地方,衆人都緊張注視着王明,想要聽一下他這次的診斷結果。
畢竟上一次省院的林教授也爲老太太做過診斷了,言明老太太可能還有一年左右的限期。而這位年輕的王醫生卻說可以讓老太太再多活幾年。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王醫生,怎麼樣?我母親的狀況還能維持多久?”
張明漢緊張的看着王明問道。
“保守一些,大概三年左右。”
沉思了一下,王明看着張書記回答道。
頓了一下,他又接着說道:“麻煩拿個紙和筆過來,我再爲老太太開幾個方子。老太太的前期治療大概需要三個療程,主要是先把身體狀況給調養過來。然後再進來下一步的治療。預計半年左右,可以讓老太太的軀體狀況恢復正常水平。以後的時間大多是要靠維持了。”
聽到王明的話,張明漢和張家衆人有些激動的同時也有些失落。
畢竟誰也不想看着長輩早早離開人世。
“王醫生,上一次您來的時候我們怠慢您了,還希望您別太介意。我老母親的病情,難道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老人家吃了一輩子苦,好不容易到了晚年我們這些當兒女的有了本事,還沒來得及讓老人家享幾年清福呢,她這就要走了。我們這些兒女們心裡也不好受呀。您能再想想辦法嗎?”
張書記的妹妹張婉菊雙眼微紅的看着王明說道。
當得知王明一身醫術驚人之後,張婉菊心中便滿是後悔。更是對上一次的事情一直放不下去,唯恐得罪了王明影響了老母親的病情。
此刻見王明已經下了對老太太的病情診斷,張婉菊心中忐忑之下,不由開口說道。
“您過慮了,那些事情我根本沒在意過。對老太太的病情,我確實是盡最大努力了。我們這些做醫生的很明白‘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感受。如果能讓老太太多活一年,我肯定不會對您們少說一天。”
醫者父母心,王明斷不會因爲自己的一點小事,而拿病人的生命兒戲。
此刻他見張婉菊樣說道,便趕忙解釋着。
“張書記,王醫生能夠讓老太太再多撐兩年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畢竟在我們省院的水平來說,我也只有七八分的把握能讓老太太再撐一年左右的樣子。王醫生說出三年的時間,已經非常難得了。我相信,不管是在咱們省內,還是在國內,很難有哪家醫院達到這樣的水平。”
一旁的林教授見張書記家人追問老太太的病情,當下便順着王明的話說了下去。
“爸,你們還是請王醫生快給奶奶寫幾個好藥方吧。奶奶最近幾天可難受了,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旁邊一個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明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上一次說他手中‘龍鳳針’像古代髮簪的那個女孩。
“你奶奶最心痛你了,涵雙,你平時沒事的話要多陪陪她老人家。”
拍了拍女兒的手,張明漢看了眼母親所在的房間,而後叮囑道。
“王醫生,老太太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看着王明已經開始寫藥方了,張明漢當下澀聲說道。
低頭書寫藥方的王明低低嘆了口氣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謹慎的書寫所開出的每一種藥物。
“方藥,半湯厚補湯。”
“半夏、厚朴、柴胡各10克,雲苓12克,佛手15克、生薑4克……”
……
“水飛滑石、酷制延胡、白芍、甘草等份研細末……”
“黃芩10克、地榆24克、烏賊骨18克、延胡索12克。水煎服,每曰一劑……”
……
用楷書寫滿了快整整一頁紙,王明方纔將這些藥方全部寫完。
良久,寫完藥方之後的王明長吁口氣,而後將這張藥方又重新審思一遍,這才送到中心醫院的張院長連同省醫院的林教授跟前。
“林教授和張院長兩位感覺這個藥方有沒有什麼不太恰當的地方?畢竟我還有些年輕,別有什麼紕漏的地方影響到老太太的病情了。同時也請兩位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醫治方案。”
在這裡見到張院長和林教授兩人時,王明便多少明白張書記連同其家人的心情。
心知張家衆人對自己的年齡問題以及醫術還頗有疑慮,所以王明此刻索姓大大方方的請林教授和張院長兩人共同商議老太太的病情治療方案。
“這個。。。我對中醫懂的不是很多,這還得林教授來才成。我只是能幫着在一邊看一下,說點看法供你們參考參考就行了。”
張院長見王明送來藥方,當下搓了搓手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而後將藥方遞到林教授手中。
本來這次來這裡,張院長最爲期待的是想看一下王明的鍼灸手法如何,並想見識一下那把樣式怪異的‘龍鳳針’。
可惜,並沒有見王明運用鍼灸治病,張院長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第一個‘半夏厚朴湯’所開出的大多數藥物是‘和胃、化痰’的,可有幾個我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來,王醫生,麻煩您說一下這幾個藥物的作用和針對點是哪幾個。”
此時眼見王明所開出的藥方與上次來時自己看到的不一樣,林教授不由拿起王明所開出的藥方仔細端詳起來。
雖然對王明的身份已經在心底有些認定,並對他的醫術也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此刻面對病人,林教授卻絕不因那些傳聞與往事而稍有盲信馬虎。
“這裡邊所開出的‘半夏’是用來化痰開結,和胃降逆的。‘厚朴’行氣和胃,開鬱除痛。如果二藥合用的話,則作用會增強一點。‘茯苓’助‘半夏’化痰,‘生薑’助‘半夏’和中……諸藥相伍,辛開苦降,痰化逆消……”
見林教授問起這些藥方藥理的相關問題,王明針對林教授所提出的疑惑一一做了詳盡解答,並將其中的諸藥相配以及各種藥理都做了說明。
針對王明所開出的這些藥方,林教授提出了不下於10處的不解之處,和自己認爲的更好治療藥物來。而王明則是向林教授一一解惑的同時,並詳盡推演各種藥理作用以及老太太的具體身體狀況來做了說明。
王明與林教授兩人互相探討這些藥方的時候,一旁的張家衆人聽着兩人口中時不時冒出的晦澀中醫藥名以及一些專業數語時,不由感到有些頭腦發矇。
但衆人觀察省院林教授的反應,也多少能夠分辨的出,王明所開出的這個藥方極具價值,絕不是胡亂開出的藥方。這樣一來,張家衆人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
初時聽着兩人探討藥方,張家衆人通過張院長在一旁解說,還能多少明白些王明與林教授兩人探討關於老太太的病情的一些情況。
可隨着越往後去,座在一旁的張院長卻也向衆人解釋不清了,甚至於連他自己在聽兩人探討藥理以及推演藥物治療方案的同時,也有些聽不懂的感覺。
最開始是林教授針對王明所開出的藥方提出質疑,王明向他詳盡的做着一些解釋。到後來林教授提出自己認爲更好的治療方案來替換王明此刻的藥方,兩人陷入了觀點的分歧階段。而王明卻以各種藥理配合以及治療各階段病人會出現何種反應的推演來折服林教授。
到最後,卻變成了林教授時不時的提出自己的疑惑來向王明請教,王明則一一爲他點明,讓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只是和王明短短探討了這麼一會時間,通過王明對各種藥理以及藥物的搭配,林教授覺得若是此刻再由他來治療老太太病情的話,他有把握讓老太太由原本的一年時間延長至兩年時間!
林教授相信,如果再繼續向王明探討請教下去的話,針對老太太的病情,他恐怕也能在王明這種諸藥連環的解析說明之下達到王明此刻的高度,將老太太的生命延長至三年左右的時間!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王醫生開的這個藥方,我是沒一點異議了!反正在我的認知裡邊,針對老太太現在的情況,幾乎沒有人能開出比王醫生更好的方子來了!”
直到向王明提出最後一個疑惑時,眼看已經耗去了不少時間,一旁的張家衆人也都在等候,林教授這才意猶未盡的拍着大腿說道。
站在一旁圍觀等候多時的張家衆親友此刻聽到省院林教授的話不由長長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不懂太深奧的醫藥知識,也看不懂王明所開的這個藥方。
但他們知道眼前這位省院林教授的身份地位,以及醫術水平如何。
衆人在一旁眼見着林教授從最初的質疑,到互相爭論辯解,再到最後向王明請教疑惑,一直到此刻最終發話。
此時衆人也都通過林教授的反應判斷出王明的醫術水平如何。
“王醫生,你和林教授這都說的忘了時間了。這會眼看馬上就到中午了,我讓家裡人這就去抓藥。順便我和家裡人也陪王醫生一起吃頓飯,以示感謝。”
見母親的病已經有了着落,市委書記張明漢心中大定,當下向王明邀請道。
……
執拗不過張書記以及張家一衆親朋的好意,在張書記的親自作陪之下,衆人來到酒店。
席間,中心醫院的張院長卻也在思索着該如何向王明開口邀請他去中心醫院的事情。
而王明仍在苦思着關於母親那種‘精神錯亂症’的治療方案,藉着酒席上的機會,王明也準備向張院長和林教授兩人請教一下關於這方面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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