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明回到病房內向舅舅華明陽問起這些事情時,華明陽卻也語之不詳,說不上來到底是因爲些什麼。
但舅舅華明陽話語閃爍之間,卻也似有什麼事情隱瞞着他一樣。
對於母親的一些話語,王明心有疑惑,同時也對當年的事情感覺到疑雲重重。但無奈舅舅什麼事情也不說,只是推脫沒有什麼事情。被逼的急了也只是說讓他治好母親的病之後再親自問她。
王明無奈之下只得想辦法醫治母親的病情。
但對於這種精神錯亂的症狀,王明卻是大感頭痛。
病者,最爲易治的是肌膚。
其次,身體五臟六腑。
最難醫者,乃是人心。
西醫講主人者,是‘腦’。
但中醫講人體最重者,是‘心’。
兩者雖提倡不同,但有異曲同工之妙。
心病還需心藥醫,醫病還需從根除。
像這類精神錯亂的症狀只能以藥物爲輔,心藥爲主。
這就好比人們有些時候想一件事情鑽進牛角尖一樣,但他自己又死命的想這一件事情,自己無法走出來。這樣一來,就造就了一個‘思想壁壘’將他的精神世界、思想與世隔絕起來,只剩下他一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邊摸索遊蕩。宛若一個人遊走在浩大的迷宮之中四處亂闖失迷方向一樣。
在這種精神狀態下,人的思想就會陷入了一個又一個怪圈,讓他迷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走不出來。
從通俗意義上講,抑鬱症、精神錯亂症、精神失常等等病情都是由這種原因引起的。
對待這種類似病情,所能做的只有慢慢耐心疏導引導,讓他自己走出來。又或是等待哪一天,這個人突然自己‘頓’了‘悟’了,自己想通了這些事情,自己走了出來。
然而外力和內因相結合,纔是醫治這種病情的最好辦法。
但有些事情,別人終究幫不上忙,最終靠的仍是自己。像這種精神上、思想上的病情如果聽不進別人勸解開導猶是如此。
幼時的王明在深山一人時,曾對這種感覺最爲熟悉更理解深刻。
一個人思想上,精神上的問題如果自己不克服化解,那將會是一輩子的魔障將你困在其中。
在與舅舅華明陽瞭解着一些母親病情的事情,王明腦子裡邊也在急速思考着關於母親病情的事情。
雖然事先他也對母親可能出現的各種病情做了詳細的推演準備,但到了此刻他卻發現他所準備的東西能用上的幾乎非常少。
甚至於他以‘龍鳳針’使用的各種鍼灸手法面對這種症狀時所起的作用都不是很大。
術有專攻,能夠讀力行醫以來,王明已經許久沒有再體會過這種面對病情的無力感。
此刻,對於老頭子經常提起過的‘醫無止境,切勿自大自滿’這句話,王明體會的更加深刻。
在母親的病情上,此時自己的能力已經將要達到上限,又向誰去求助學習這些東西呢?
想到這裡,王明不由想起了山裡邊的老頭子。以着他的經驗閱歷,面對這種病情應該更有辦法一些吧?
可老頭子不知道出山雲遊亂逛沒有,再說從他自己能讀力行醫那天起,他所經手的病人,老頭子就從來也不過問了。
正在王明皺眉思索母親病情的事情時,病房門又被人輕輕推開了。
聽到動靜,王明擡頭看去,卻看到林教授走了過來。
看到林教授,王明想起剛纔林教授曾提及過有些事情想要單獨和他說起的事情來。
想來此刻林教授來到這裡,應該就是爲了那件事情而來的。
“林教授,咱們到外邊說吧,這裡說話也不太方便。”
看了眼屋內的母親和張嫂,還有舅舅華明陽一眼,王明站起身來招呼林教授道。
“好。”
原本面上隱有難色的林教授聽到王明的話,當下點了點頭當先出了病房外。
出了病房之後,林教授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口處,看着窗外景物有些出神。
“林教授,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您說。”
見林教授好像有什麼事憂心一樣,走了過來的王明不由問道。
“王醫生,你還記得你剛來華陽市時,在飛機上遇到鶴城市中心醫院的劉院長嗎?”
見王明走了過來,林教授回頭問道。
“劉院長?我有點印象,當時我走的時候還託他給那個女主持人留下了一張藥方。怎麼了?”
聽到林教授提起那位在飛機上遇到過的劉院長,王明不由疑惑問道。不明白林教授爲什麼會提起這件事情。
“當時我們本來都是去參加第十七屆醫學會議的,可是我因爲你的事情而在華陽市耽擱下來了。這位劉院長去參加會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並且又見到了‘龍鳳針’!因爲我在機場時曾經和他提起過‘龍鳳針’的事情,所以他便留意上這件事情了。”
林教授緩緩說道的同時,一直觀察着王明的反應。
“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龍鳳針’?”
聽到林教授的話,王明心中不由一喜,祈望那是老頭子出現了。
“一個年輕女孩,她從劉院長那裡知道我在尋找‘龍鳳針’的事情,現在已經去省裡邊找我了。”
又出現的‘龍鳳針’讓林教授對王明所說過的話起了一絲懷疑,並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現在又出現了一副‘龍鳳針’,如果那個女孩所拿的‘龍鳳針’也是真的的話,那麼就出現了三副‘龍鳳針’,這不得不讓人感到疑惑不解。
“那林教授你的意思是要回去看一趟了?如果不是我母親的事脫不開身的話,我就跟着你一起去省裡看一下那個女孩還有她手裡邊的‘龍鳳針’。”
聽到林教授的話,王明心中微感失望的同時也有些驚訝,但表面上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沒想到還真像你說的那樣,‘龍鳳針’不止一副。但就是不知道一共到底有幾副?如果那個女孩拿的‘龍鳳針’也和你的一樣,也和那位‘老神農’用的一樣,那更讓人摸不着頭腦了。到時我怎麼和我老師交待這個事情。”
原本想着找到了王明,終於能幫老師做些事情,順便也給他一個交待。卻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又出現了一副‘龍鳳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的話,到時怎麼和老師交待這件事情?
想到這裡,林教授不由大感頭痛,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也好,林教授你如果回去後確定她手裡邊的‘龍鳳針’確實和我的一模一樣,那請你到時給我打個電話,我也想見見她和她手裡的‘龍鳳針’。至於您老師他老人家那裡,我感覺還是先別告訴他太多事情比較好一些。等到時有了確切消息之後再告訴他,不然免得老人家空歡喜一場。”
聽到林教授的話,王明不由心中苦笑。
原本最初時他和林教授說這些話,只是想掩飾一下與老頭子的關係隨口說說而已。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還真跳出來了一副‘龍鳳針’來。
如果那個女孩手裡邊拿着的‘龍鳳針’也和自己手裡的一模一樣,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還真有第三副‘龍鳳針’?
想到這些事情,王明心裡邊也是疑雲一片。
但他搜盡腦海中的記憶,也沒有記得老頭子曾提起過關於‘龍鳳針’的事情來。
甚至於想起關於‘龍鳳針’的事情來,王明才驀然發現,自幼跟在老頭子身邊上大,基本上沒有見老頭子提及‘龍鳳針’的事情。
對於老頭子來說,這‘龍鳳針’和普通的銀針並無太大差別一樣。可事實真是如此?
此刻得知竟然還有‘龍鳳針’出現,王明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自小到大,他也只見到過兩副‘龍鳳針’而已。
一副‘龍鳳針’在老頭子身上,另外一副此刻就在他自己身上。
除此之外,哪還有‘龍鳳針’存在?
“我這次來探望一下你母親,同時也想和你提一下這個事情。明天我就走,等回省裡之後,有什麼消息咱們再通電話聯繫。”
見王明對這件事情也所知不詳的樣子,林教授開口說道。
“好,有什麼新情況的話咱們再互相通一下消息。那就麻煩林教授你了。”
王明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此刻聽到林教授要走,便點了點頭說道。
……
送走林教授之後,王明向母親病房內走回。
當他走到走廊拐角時,卻看到病房外一個人影提着些東西在那裡猶豫徘徊。
舊衣清眸,芳華微遮,但仍清秀動人。
啞女惠兒手中提着一個剛剛編好的花籃,裡邊裝着些剛從山裡採摘來的清香野花以及一些零散的水果。
“你不是在那照顧張小虎嗎?”
見啞女惠兒在病房外徘徊不定的樣子,王明從後邊走到她身旁輕聲說道。
在遠處注意到她手中提着的東西,此刻走到近處時王明低頭仔細打量起來。
啞女惠兒秀白的小手上有幾道已經不太顯眼的紅痕,她小手拎着的花籃那藤條的青綠仍未退去,顯然是剛剛編好的。
這花籃不像那些工藝品店中所賣的那樣精緻至極,但那花籃靈巧之下倒也頗顯精緻喜人。更爲難得的是這花籃綠意清香,加上那明顯的手工編制,更顯自然清新。
王明是個醫生,他看的出啞女惠兒手中那不太顯眼的紅痕正是血肉被緊箍過後留下的淤痕,短時間內會慢慢退卻下去。
“呀。。呀。”
啞女惠兒看到王明走到近前,不由驚慌的退後兩步,然後把手中花籃送到王明身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明,然後又指了下王明母親所在的病房方向,然後又做着一些手勢。
“你的意思是說,把這個花籃和花籃裡的禮物送給我?送給我母親。你是來探望我母親的對嗎?”
看啞女惠兒有些着急的神情和動作,王明看了下母親病房所在的方向,又看了下啞女惠兒,試探着問道。
“呀。。呀。。。”
啞女惠兒衝他伸了下大拇指,做着一些手勢的同時滿臉欣喜的點了點頭。
看懂啞女惠兒的手勢,王明頓時有些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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