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穿界門中走出來的,是一名男子,男子看上去和普通的地球人沒有絲毫區別,但他身上穿着的,卻是非常破舊的麻布衣服,看上去像是某種囚服。
他的身體外部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膜,使得水壓無法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
當看到眼前的海底世界,還有那些聯邦制造的海底基地時,他的臉上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奇怪的金屬殼子,沒有感覺到魔法的波動,但是卻有光亮。”
“生物偵測。”
“裡面沒有任何生物。”
但就在這時,基地中已經發射了三部工程機器人,朝着囚犯所在的位置高速游來。
“嗯?傀儡麼?仍舊感覺不到魔法波動,真是奇怪的世界。”眼看着工程機器人來到他的面前,從機器人的身上噴出了一張捕捉網,朝着囚犯罩去。
“愚蠢的生物,妄圖挑戰法師的威嚴麼?”只見那名囚犯擡起手掌,無盡地寒氣從他的身體中彌散了出來,在剎那間向着四周圍的海底涌去,就好像一朵冰蓮花盛開一樣,將工程機器人在內,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建築物全部冰封了起來。
看到四周圍的敵人都已經被清除,囚犯摸樣的男人,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下一刻,他便已經沖天而起,朝着海面升去。
在上升的過程中,他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直到最後緩緩消失。
……
就在男子出現的瞬間,遠在天京的李安平已經收到了消息。
信息通過電磁波傳達到了他的腦海中,然後又被他還原成三維畫像出現在眼前。
“爲什麼會有人類從白之大地過來?”李安平皺起了眉頭:“是長得很像人類的惡魔麼?希格拉姆正好在這個時刻將念氣化身引開,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李安平的耳旁又想起那名男子嘴中發出的聲音,那是監控設備最後錄下的聲音,但是完全聽不出來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你的語言麼?是什麼意思呢。”
李安平想了想,可惜線索太少,並沒有得出結論。
就在這個時候。白星河的影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大人,我們暫時失去了穿界門附近的聯繫,需要派人過去麼?”
“先不用了,等抓到希格拉姆,我會讓念氣化身先過去一趟。”李安平吩咐道,他看向了三維圖像中的囚犯男子,冷冷地說道:“先找到這個從穿界門中出來的傢伙。抓住他。”
“遵命。”
李安平圖像中最後的畫面,那逐漸被破壞的基地,眉頭一皺:‘還是大意了,本來海底就不太適合作爲其他人的作戰環境,原來以爲讓念氣化身鎮守就足夠了,想不到還是出了紕漏。關鍵還是海底作戰的人手不足。
看樣子,需要增強一下這方面的力量。’
與此同時,包圍整個地球的三十顆先知衛星已經全面運轉起來,開始搜尋畫面中出現的囚服男子。
警察,網絡,新聞中都出現了這名男子的頭像,不過政府並沒有透露出男子的真實身份。而是說他是一名能力者在逃犯,擁有強烈的攻擊性。
……
法典國北部,死亡地帶。
尚天看着網上新出現的通緝令,笑了起來:“機會來了。走吧,庫迪亞,我們去一號世界。”
“終於行了麼?”庫迪亞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渾身上下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不過李安平那邊怎麼辦。他的念氣化身隨時可能回到穿界門吧。”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尚天快速地敲擊着鍵盤,將自己已經選好的幾名隊員全部叫了過來:“現在李安平已經暫時失去了對穿界門的監控,我們只要抓住這次機會進去,他是不會知道我們已經過去的。這種巧合,以後恐怕我們再也遇不到了。”
幾分鐘後,尚天,庫迪亞。以及十多名男男女女已經朝着穿界門所在的位置出發了。
另一邊,從穿界門中走出來的男子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已經來到了法典國北部的一座小城鎮之中。
看着眼前這座非常‘繁華’的城鎮,完全由鋼筋水泥建造的樓房。男子保持着隱身的狀態,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進去。
一座民宅之中,他瞥了一眼腳下的屍體,那是一名金髮女子,此刻卻已經臉色發青倒在地上,身體中仍舊散發出陣陣寒氣。
在女子的身旁,則跪着一名同樣有着一頭金髮的男人,正渾身顫抖着看着如同囚犯般的男子。
“求求你,別殺我。”
“錢就在保險櫃裡,你隨便拿吧。”
囚犯男子無趣地看了他一眼:“不是通用語,也不是帝國語,是這裡土著特有的語言麼?”
“沒辦法了。”只見他擡起一根手指,白色的亮光直接從他的指尖射出,飛向了金髮男子的額頭:“試試通曉語言吧。”
下一刻,光電碰觸了金髮男子的額頭,然後又回到了男子的掌心,消失不見。這下子,他發現可以聽懂眼前這名土著說的話了。
“閉嘴。”金髮男子再次出口,已經是一口流利的法典語:“我對你的那些所謂財富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對這金髮男子說道:“土著,你叫什麼名字。”
“亨利。”亨利顫抖着說道,每當看到保姆倒在地上的屍體,他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你可以叫我約拿大人。”自稱爲約拿的男子說道:“現在,我有點餓了,你先幫我弄點吃的過來。”
“我……我明白了。”亨利有些心驚擔顫的站了起來,然後朝着廚房走去。而約拿在他的心中,已經成爲了一名有些奇怪的能力者。
‘該死,能力者不是應該都已經被收入各大學院了麼,這個瘋子是哪裡跑出來的。’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當亨利轉過頭去,看到對方將保姆的屍體分解成肉眼難以看到的碎片消失時,他心中的恐懼更加嚴重了。
約拿轉過頭來。看着面露恐懼之色的亨利,陰陰一笑:“亨利,我已經很餓了,你不希望我吃掉你的一隻胳膊吧?”
“我知道了,我這就給您弄吃的。”亨利快步走到了冰箱前:‘總之,先給他弄點吃的就是了。’
看了看冰箱中的東西,他向約拿問道:“大人。方便麪您能吃麼?”
“方便麪,那是什麼東西?”約拿一邊說着,一邊在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光:“隨便吧,就來一份方便麪。”
當亨利端着一碗方便麪來到客廳時,便看到約拿正快速地按着牆壁上的開關,看着頭頂一閃一閃的燈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有趣的把戲。”他看到亨利端着面過來,鼻子聳動了一下:“味道聞上去不錯。”
而在嚐了一口方便麪以後,他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不錯不錯,這個方便麪味道不錯。”
看着對方吃方便麪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亨利心中想道:‘這個傢伙,是鄉下來的麼?’
但接下來對方所作的事情似乎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當亨利向約拿解釋,廁所的馬桶。可以無限次地抽出水來時,對方的眼中露出了明顯的不信。
“凡人,你在妄圖欺騙一名法師麼?”約拿指着馬桶說道:“這個東西沒有絲毫魔法的波動,怎麼可能憑空造出水來。”
亨利試圖向他解釋自來水管,還有水壓,水閥的事情,不過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裡面的理論,自然不可能給約拿解釋清楚了。
不過約拿在試着抽了幾十次馬桶後。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名凡人並沒有欺騙他。
“有趣而又愚蠢的土著,你們難道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如何享受之上麼?”
面對對方強大的武力,亨利只能選擇在內心中暗暗鄙視眼前的這名土鱉。
在依次研究了家裡的自來水管,電路,電燈,冰箱。還有燃氣竈後,約拿換上了亨利的睡衣,躺在了沙發之上。
他心中想到:‘真是一羣貪圖享樂的土著。’他又摸了摸柔軟的沙發,還有身上的絲質睡衣:‘真是柔軟的椅子。還有這件衣服,如此精緻的手工,恐怕連皇帝的首席裁縫都沒有這種手工。’
不過稍稍研究了一下對方家裡的裝置,約拿也想起了這次到來的緣由。不過他連續詢問了幾次,發現對方對於他所說的聖羅蘭帝國,法師公會,還有卡梅爾都沒聽說過。對於約拿最關心的魔法,亨利更是表現的一無所知。
似乎在他們這裡,魔法只是在小說還有戲劇中出現過的東西。
‘看樣子這個大陸距離帝國非常遙遠,竟然連魔法知識也沒有,真是個偏僻的地方。’不過想到這裡仍舊處在沒有魔法的矇昧時期,約拿心中原有的一些擔憂都消失了。
‘既然這片大陸沒有法師的話,那我也不用顧忌什麼了。不過不能僅僅聽信這個凡人的一面之詞,也許這裡的法師屬於隱士,而他的層次還不足以接觸到他們。
也許,可以先見一見他們的國王,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我,到時候隨便編一個來歷。
如果這裡有法師的話,那就加入他們,如果沒有法師的話,嘿嘿……’
想了想,約拿又問道:“你們這裡有國王麼?我想要見到國王的話,又應該怎麼做?”
說道這裡,約拿的下巴高高擡起,以一種特有的驕傲說道:“作爲聖羅蘭帝國法師公會的代表,我要求見你們這片大陸上,最強大國家的國王。”
‘這個傢伙是瘋子麼?’
不過亨利自然不會在嘴上說出來,他想了想,緩緩地說道:“硬要說國王的話,倒是的確有一個,不過想要見到的話,恐怕不太容易。我需要和警察說一下。
約拿大人,您能容許我打一個電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