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韓幣遞給司機,我提起身邊那兩個大的讓人歎爲觀止的食盒,下了出租車,在關上車門的瞬間,車子絕塵而去。看着眼前這幢一目瞭然的建築物,只能選擇認命的哀嘆,拿着食盒的手,緊了緊,擡起腳步,往那石階邁去。一些早已收到消息的粉絲,將空地圍的滿滿當當,三五成羣的,拿着各式各樣的應援牌,翹首以盼,一個個帶着或驚喜,或興奮,或崇拜的表情,嘰嘰喳喳的討論着今天這場演唱會的主角——F4。他們四個的巨幅海報,早已被擺放在門口,那四張微笑的臉,帶着與《流星花園》如出一轍的張揚。《流星花園》的播出,不僅僅是席捲了臺灣內地,在整個亞洲都是有着不可忽視的收視率的,所以,一股名爲F4的颶風,在世界各地上演。從而他們所在的經紀公司,趁着這股餘熱未散,大手筆的安排了一場所謂的F4世界巡迴演唱會,誓將這份狂熱推向極點,無人能及,這不,不就是巡到韓國來了嘛。耳邊緩緩響起昨夜某人低沉而又暗啞的嗓音,帶着他一貫的溫度,一個沉默而不喜多言的人,所以,聲音中總是有着幾分幾分脫世的不協調,還有歷經滄桑的錯覺,“明天漢城的演唱會,你來吧,恩,早點過來,帶點吃的”言簡意賅,直抒胸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問一句吃什麼之類,他就已經掛斷電話,話說,他也知道國際長途很貴的啊。盯着手機屏幕,裡面只剩下嘟嘟的盲音,我眨巴眨巴眼睛,最後,只能選擇嘴角抽搐,這都啥人啊,暈死。第二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讓姜家的保姆阿姨給準備一些吃的,這不是還有其他三隻嗎,咱不能區別對待不是。也不知道保姆阿姨是啥心態,聽到我的請求,她那個開心啊,樂顛顛的就去準備了,遵照我的意思,可愛的阿姨盡顯其能,韓國料理,中國菜色都準備了,結果,要不是我說夠了,那兩個超大的食盒恐怕也是裝不下的。打發掉兩隻跟屁蟲,跟二嬸報備了一下,我就自己拿上吃的,出了門。保安人員早已各就各位,裡三層外三層的裝備,就是一隻蒼蠅,那也是飛不進去的。我有些無語的看着這架勢,還有那堵在不遠處的那些粉絲們,想要進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啊。我走到石階的另一邊,將食盒放在地上,離那些粉絲遠點,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個激動,搞出點什麼狀況,要是把這食盒給打翻了,那就完了。掏出放在自己口袋裡的手機,一個鍵打過去,響了沒幾聲,就有人接了,不過不是仔仔周渝民就是了,應該是他們的助理之類,跟對方說了我在門口什麼的,掛上電話,等着人來接。粉絲那邊,有好幾個都已經注意到我了,幾張嘴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只是瞄到我旁邊放着我的食盒,第一個反應就是叫的外賣,所以,得出這麼一個外賣小妹的結論之後,就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了。我聽到她們自以爲很小聲的談話,那個鬱悶啊,看我像是送外賣的樣子嗎,丫丫的,雖然我很隨意的就穿着短袖短褲之類,那也不能說我是送外賣的,杯具啊。當我還處在哀怨的低氣壓中,接我的人,立馬就出現在我身邊了,居然還是上次那個被我罵了一通的傢伙哦,罪過啊罪過,所謂的冤家路窄嗎。只是,這丫的,這次見到我,那笑臉揚的啊,紅光滿面的樣子,搞得我一通的無語。領着我從那個員工通道,很順利的進入音樂廳。他一路口水不停,跟我說着他們四個的情況,什麼一直在彩排,午飯只吃了一點點,可能是吃不慣韓國的便當之類,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事無鉅細,言之不盡的架勢,話說,我又不是他們的誰,乃有必要向我報告嗎,真是無語了,我那個汗啊。舞臺佈置正在緊鑼密鼓的展開,彩排也在有條不序的進行着。當我一路隱忍,跟着那個還在唾沫橫飛,呱噪個沒完沒了的某助理終於到了目的地之後,我滿頭糾結的十字架,握緊的拳頭也在那一刻鬆開,要不是看在他們幾個的份上,俺真的是又要忍不住暴力解決了啊,汗,果然,某些人就是有讓人握拳的衝動啊。作爲明星,很累,尤其是當前紅的不行的那種,不說那排的滿滿的行程,單說這坐飛機來來回回的,一天中也夠他們受的了,筋疲力盡的極致,他們一再挑戰。雖然裡面有空調,但是再舒爽的涼風,也吹拂不掉他們排練時的揮汗如雨,只能隨意的拿過毛巾擦擦,一熱一冷的狀態,很容易感冒的吶。斜斜的靠在觀衆席的前排,額前的劉海已經能夠遮到眼角位置,細長的睫毛,眼瞼溫柔的遮蓋着那雙總是泛着淡淡憂鬱之色的眼眸,就像夜晚的湖面一般,幽深而沉靜。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隔絕着任何人的靠近,就像獨處在自己的時空一般,防備而孤寂。他,總是這樣的吧。其他三隻,笑着討論着什麼,只是,那掩蓋不了的疲憊,還有因爲顧忌身邊隨時都要補充睡眠的某人而刻意壓低的聲音。我的出現,很快,引起了他們三隻的注意,帶着詫異,和一份瞭然,外加驚喜,所有人一致的心聲,低調的,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的,打了招呼,接過某助理手裡的食盒,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很是逗樂。一旁的吃吃喝喝,只餘還沉睡着等待公主救贖的王子一枚。之前的凌亂,周圍工作人員佈置舞臺嘈雜的聲音,根本不妨礙某人香甜的睡眠,就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的。走近一步,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眼神直直的看着他,緊鎖雙眉,腦子裡閃過一連竄要叫醒他的提案,其中之一的睡美人事件,很成功的再次讓我額頭掛滿十字架。所以,當某人猝不及防的張開了他的惺忪睡眼,拿着一臉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不停抽搐的嘴角時,我囧了,明明是多麼美好的一副畫面啊,人在醒來那一刻,總是會出現大腦短暫停擺,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錯覺,從而產生的恍惚表情,哦,那可不要太萌啊,只是,現在。“你來了”他坐直身子,嘴角緩緩上翹。短短的三個字,卻讓我明顯的感覺到暖意,不像他本身的冷淡。很是自然的拉過他的手,掌心傳來絲絲涼意,明顯比我要大的手掌,握在手裡,卻像是沒多少肉的樣子,一如他一樣的單薄,“我喜歡肉肉的,捏起來比較舒服”將他從椅子上拉起,我一個靠前,在他耳邊低喃,不等他疑惑,就舉起握着的雙手,還壞心眼的捏了捏他手背上的肉,不,只是皮而已。看着我調皮的舉動,他也是明白了過來,無奈的拿另一隻手揉揉自己凌亂的頭髮,靦腆的笑着,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真是超級好吃啊,某些人再不過來的話,可是沒得吃了”朱孝天揚揚手裡的雞腿,嘎吱嘎吱吃的很歡。“這些菜都是璃璃做的嗎,不像啊”吳建豪疑惑的挑起眉,一臉不信的架勢。“咳咳,吃你們的吧,問那麼多做什麼”我被他問的困窘,所謂惱羞成怒的典型啊,拉着身後的仔仔,快步跑到他們分贓的地方,“呀,你們幾個太過分了啊,吃了那麼多,仔仔要沒得吃啦”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看着一片狼藉的餐盤,我無語了,這都幾天沒吃了啊,餓成這樣。“叫哥哥”旁邊的他一點都不着急的板過我的身子,義正言辭,外加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誒”我一時沒轉過彎來,腦子還處在仔仔沒飯吃的邏輯之中。話說,這思維跳躍的,哪個空間來的啊,難道跟希澈是老鄉?!“璃璃應該叫我們哥哥的”好心的言承旭夾了一口菜,塞進嘴巴,等吃完嚥下去之後,才淡淡的開口。囧,有必要糾結這個嗎,真是,“啊,那個,類哥哥趕緊吃吧”比起什麼周大哥,渝民哥哥之類,我還是比較喜歡類這個稱呼,而且類哥哥什麼的,也很好聽啊。“類哥哥?”三重奏,飛揚的詠歎調。“怎麼,三位哥哥有意見?”尾音上翹,眼睛,慢慢的眯起,就像是隨時會發動進攻的豹子,慵懶的嗓音中帶着幾分危險與警告,當然他們不是我的敵人,也不是我的獵物,所以,一切只是玩笑而已,“或者,是有更好的建議?”“啊,這菜真不錯啊,下次要吃到可不知是什麼時候啦,趕緊多吃點,多吃點”扯開話題,打着哈哈,筷子擺動的速度,那是更快了。這麼明目張膽的逃避行爲,讓我忍不住翻白眼。仔仔對於我的稱呼,並沒有發表意見,只是用那灼灼的眼神,帶着漫天星子般的璀璨,看着我,嘴角淡淡的揚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就像是春天飛舞的柳絮,迷亂了人的眼。所以,我承認,我被迷惑了的,一霎那的閃神,困窘,和不好意思。他們的生活忙忙碌碌又多姿多彩,當然前提是真的喜歡這種被人矚目的耀眼,所以哪怕即使是無時無刻都得暴露在閃光燈下,那種到哪裡都沒有躲避的無所遁形,所以,爲了他們幾個,我也不可能在這裡待太久的,前前後後一個小時不到,我就得離開。“那麼,我先走了啊”他們臉上的無奈,誰又能瞞得了誰的。我是很喜歡帥哥來着,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但是,我可不喜歡成爲狗仔隊們追逐的對象,每天的八卦新聞,可看可不看,但是,在上面要是出現了我的照片,那我可是要抓狂的,所以,什麼都比不上自身安全,咱們還是低調點來吧,而且,做他們圈外的朋友,或許更能收到彼此的真誠。“演出一定會成功的”還是一如既往的面部表情,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到渾身上下散發的憂鬱之感,上前,張開雙臂,在衆人驚愕的眼神注視之下,我抱住了他,不帶其他半點亂七八糟的感情色彩,只是不喜歡這股濃濃的哀傷,他,總是讓人心疼的緊。以免出現什麼其他狀況,僅僅只是一下,就笑着放開了他,好像那一幕不曾出現一般,原本曖昧的色彩,在我揮一揮手,轉身離去的那刻,歸於平靜。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而他們又得開始彩排,只是剛剛在耳邊輕輕響起的某個甜膩的聲音,仔仔的眉眼又展開了一些,值得慶幸的吧,對於那次相遇,緣分什麼的,他真的相信的,“以後要是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說哦,不管是在哪裡,誰讓你是我的類哥哥呢”那寵溺的聲音,彷佛是帶着山林泉水般潺潺的叮咚聲,不僅敲打在已被磨平的圓滑石面,更是一字一字的刻畫在了某些人的骨血之上。出了音樂廳,擁擠在周圍的粉絲愈見增加,裡三層外三層,已經不足道也,只是,能有這樣的成就,我也有着一股子的驕傲,所謂的與有榮焉的狀態,看着那巨幅海報,我不禁將腦袋往上擡了擡,果然是傲嬌了啊,原本的惆悵,也跟着消失了。未來幾年的發展狀況,我是知道的,只是,那又如何,該是他們的就是他們的,而且,因爲我的緣故,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的改變,所以,先看着吧。志同道合的女孩子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一幅幅被迷的七暈八素的樣子,果然他們的魅力勢不可擋的啊。。.。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