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雲鎮”已經逐漸的漆黑下來,一天的時間,南宮螢不曾挪動一下,只是低着頭玩弄着自己的裙角,小玉則一直默默的站在南宮螢的身後,爲其端茶遞水。南宮斌一直帶着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但卻絲毫沒有急噪之色,一天的時間,只有一人上去試驗,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上去過。
盤天與妍瑤一直在此觀察着下面之人,水鈴兒早已去牀上熟睡,自己睡覺之時,被褥以及牀單早已被水鈴兒弄到地面上去,但自己依舊熟睡着。盤天與妍瑤一直觀察一人,此人衣服寬鬆,卻帶着一個斗笠,斗笠邊緣有一層黑色的布,布料把此人的容顏遮擋住,讓人看不見其容貌。
妍瑤清秀的臉龐,此時卻眉頭緊皺,一身白衣站在窗邊隨風飄蕩,脫俗的氣質在此格格不入,紅脣微啓,清脆的聲音問道:“他好怪。”
盤天點了點頭,道:“此地家族修士頗多,但此人的法力卻與衆人不同,又以黑紗蒙面,確實有幾分怪異。”
妍瑤又看了怪人一眼,道:“今日是否還回去?”
盤天看了看熟睡中的水鈴兒,道:“算了,在此歇息吧,免得明日還需要再來一次。”
此時的擂臺上,南宮斌已經站了起來,道:“今日招親到此爲止,此次比試有七日時間,隨後再進行打鬥比試。”
說完以後,南宮斌等人就一起離開,南宮螢與小玉則也一起離開。下面的修士們紛紛搖頭嘆息着,嘆息了片刻,衆人才戀戀不捨的看了幾眼南宮螢後才返回。怪人讓人看不清容貌,也不知道是否再在看南宮螢,但也隨着人流消失在擂臺之下。
盤天搖了搖頭,道:“此人不過第七層而已,但卻感覺很怪異。”盤天停頓一下,道:“今日也累了,吃些飯就歇息吧。”
妍瑤點頭不語,但盤天卻再一次被妍瑤吸引住,清秀的臉龐,脫俗的氣質,偏偏時刻都帶着誘惑,卻又拒人千里之外,盤天也不得不感嘆“煙雲飄渺訣”的厲害了。
夜晚時分,妍瑤與水鈴兒趴在牀上,妍瑤此時正在與水鈴兒講着那怪人之事,但倆人的被子卻鼓了起來。隨着妍瑤講解完,水鈴兒與妍瑤的額頭上也出現了汗水,盤天也在再次出現在房間之中,盤天伸出粗糙的手掌去撫摩着水鈴兒的臉頰。
水鈴兒嫣然一笑,道:“越來越體貼了。”水鈴兒停頓一下,道:“我剛纔睡醒之時,感覺此地有幾分妖氣,看來就是你們看見那個怪人發出的。”說完以後,水鈴兒的手掌也伸向盤天的長髮、
妍瑤一怔,隨後讓盤天趴在倆人的中間,倆人枕在盤天的肩膀上,盤天的手掌也撫摩着二人的肩膀。
妍瑤疑惑的問道:“你說那人是妖。”
水鈴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明日看看即可。”
盤天皺眉道:“此人身上雖沒有血腥之氣,但殺伐之意卻很重。”
水鈴兒不在意的說道:“剛剛成人,難免會如此。”
剛剛說完,水鈴兒忽然間壓在盤天的身上,紅潤的嘴脣對着盤天就吻了過去,絲毫不理會妍瑤是否在此。妍瑤卻看着倆人,好像是要看清倆人如何接吻一樣,吻了片刻,水鈴兒翻身離開,水鈴兒把手掌拿了出來,但此時卻咬着手指笑盈盈的看着盤天。
盤天衝着妍瑤搖了搖頭,道:“歇息吧,明日再看。”
水鈴兒嫣然一笑,道:“不管我了?”
妍瑤輕聲說道:“鈴兒姐,歇息吧,明日我們一起看。”
水鈴兒輕輕嗅了幾下自己的手掌,隨後就環抱倆人先睡了過去。妍瑤與盤天卻沒有立即熟睡,倆人只是靜靜的看着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慢慢的閉上雙眼,但依舊緊緊的抱着對方。
天亮之時,三人再次坐在窗前看向下面的擂臺,此時的三人卻邊吃邊看,南宮家的人卻還沒到來,但下面早已聚集許多人,衆人都在等待,今日衆人都想前去試驗,看看能否順利通過。下面之人,那名怪人早已到來,怪人的樣子、地點、姿勢都與昨天一模一樣。
水鈴兒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妖,雖然妖氣不多,但我依舊可以感覺到。”
妍瑤略帶疑惑的問道:“他爲何來此?”
水鈴兒嫣然一笑,道:“我怎會知道?”
盤天依舊看着下面,道:“看下去吧,他不會平白無故的來此的。”
三人隨後不再說話,紛紛看向下面。此時,南宮家的人也已經趕來,南宮螢也與昨日無異,依舊跟隨在衆人的身後,低着頭,慢慢的向前走着。
南宮斌看着下面的衆人,道:“今日比試與昨天無異,各位皆可上前試驗。”
說完之後,南宮斌自己就坐了下去,衆人爭先恐後的往擂臺上涌去,深怕落後別人一步,但,怪人卻不曾動過一下。
樓上的盤天,此時皺起眉頭來,凝•金剛石少說有千鈞之重,普通修士如何能舉動?眨眼的時間,就有七人過去試驗,但,凝•金剛石卻紋絲不動。隨後四天,不下千餘人去試驗,但卻少有人能舉動,到此爲止,不過寥寥數十人而已,此些人,不是天生神力就是修煉之法特殊,但怪人卻始終沒有動過。
盤天與妍瑤、水鈴兒一直在此客棧之中觀察,但奇怪的是,第二天夜晚,水鈴兒自己要間房間去歇息,雖睡相不怎好看,但好在自己居住了,白天之時,也恢復了高雅的神態。
今日爲最後一天,許多失敗者也沒有立即離開,都想看看南宮家的三小姐到底許配何人。早上之時,今日早已沒有往日的熱鬧,往往都是半刻鐘的時間纔會上去一人,但每個人都失望離開。
盤天看着妍瑤,道:“你說此人是否會上去?”
妍瑤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妍瑤停頓一下,道:“我感覺每有一人成功,此人都會看向成功之人,好像是想殺了他們一樣。”
水鈴兒一怔,道:“我比你們敏感,爲何我沒發現?”
盤天白了水鈴兒一眼,道:“你每天都不修煉,如何能快?你是有本性,但也不要太過依賴了。”
水鈴兒白了盤天一眼,嫣然一笑,道:“你想教訓我,還差些時日。”
此時的天色已經快要進行交替,忽然間,下面的怪人向前走去,在場之人紛紛左右避讓,如此多天,誰會注意不到此人?怪異的人,還是少招惹好。南宮螢此時擡頭看向男子,甜美的臉龐也皺起眉頭來。
南宮斌站了起來,道:“這位小友,可否把斗笠取下?”
怪人此時已經走到凝•金剛石前,沙啞着聲音說道:“既然是比武招親,我如此又有何關係?”
南宮斌依舊保持着一絲微笑,道:“至少讓大家看看你。”
怪人沙啞的聲音毫無感情,道:“若要長相,何必在此招親?讓大家一起上來,看看誰長得好看不就行了?”
下面之人紛紛笑了出來,但客棧之中的盤天依舊皺着眉頭,此人在此站了七天,最後時刻卻又如此行事,盤天如何能感覺不怪異?
南宮斌搖了搖頭,道:“小友請繼續。”
怪人也不答話,自己兩個手掌就去抱住凝•金剛石,隨後右腳往地面上一跺,瞬間就把凝•金剛石舉了起來,隨後再次放下,怪人自己又往下走去。
南宮斌道:“恭喜這位道友,今日夜晚將近,是否還有人願意上來?”
此時的盤天,對着妍瑤說道:“我下去,你們在此等我,我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目的。”
妍瑤皺起眉頭,下面是比武招親,盤天贏了,豈不是要娶那名女子?
盤天拉着妍瑤的手,道:“放心,我就是看看此人是何目的,我不會娶她的。”
妍瑤的眉頭舒展起來,但也是毫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盤天翻身一躍,就向下面跳去,原本衆人都準備離開,哪知道盤天突然出來?南宮家族之人瞬間全部站了起來,衆人知道盤天在“凌雲鎮”,但哪知盤天會來此參加招親?南宮螢則是激動的站了起來,自己仰慕之人來此參加比試,南宮螢如何不激動?倘若盤天說一句,哪還需要比試?南宮螢早已與盤天私奔了。
衆人給盤天留了一丈的地方,盤天孤身一人悠然的走在其中,但客棧之中的妍瑤卻沒有盤天那麼瀟灑,美麗的雙眸一直盯着盤天。
南宮斌行禮,道:“公子來此有何事情?”
南宮斌雖然是家族之長,但卻沒有盤天身份尊貴,不憑“清心宗”弟子之身,但也是名震天下的“修羅公子”,家族之人沒有好的法寶,誰能抵擋住發瘋的盤天?南宮斌自然不敢大意。
盤天笑着說道:“你們在此招親,我自然來此比試的了。”
“譁”的一聲,衆人全部吃驚的看着盤天,有仙子般的妍瑤爲妻,盤天還來此招親?南宮螢雖然長得甜美,但也不如妍瑤,盤天如此行事,衆人如何不驚?南宮斌等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辦纔好。
在場中人,只有兩個特殊之人,怪人讓人看不見其面容,不知道如何。但南宮螢高興的神情顯而易見,但也有幾分羞澀之色,自己喜歡的人,來此招親,南宮螢如何不高興?還當着如此多的人說出來,天下人誰人不知?驚天不一定,但動地是肯定的,如此轟轟烈烈的事情,南宮螢如何不羨慕?哪名女子不幻想有一天風光無限的嫁人?南宮螢就是其中之一。
南宮斌一怔之後就緩了過來,道:“公子不是已有妻子了麼?爲何還要來此?”
盤天一雙眸子有如秋水般深邃,道:“你們又沒有規定,我爲何不能來?”
南宮斌一怔,道:“既然如此,公子請自便。”
盤天也不多說,自己就去舉石。盤天不知,盤天自己在此招親之時,“龍首峰”上又出一事,自從與盤天離開以後,上官汐柔與清韻每天都在一起,倆人雖然都說着話,做着事情,但心中卻都思念着盤天。
盤天離開也有月餘的時間,清韻雖然一直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何特殊的地方,但今日阮瑩玉與上官泓元卻發現了,清韻有孕了。聽見如此事情,最高興的莫過於彭飛羽了,但清韻卻一直癡癡的撫摩着自己肚子。
上官汐柔依舊那麼的活潑,手中的衣服還是剛剛起步而已,一頭亮麗的長髮披散在背後,火紅色的衣裳顯得那麼的活潑,清秀的臉龐此時也充滿笑意。上官汐柔笑嘻嘻的說道:“師姐,你都有孩子了,怎麼還這麼不高興?”
清韻一怔,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阮瑩玉嫣然一笑,道:“有何不信的?以後你就別再忙碌了,做飯的事情讓我弄就好。”
清韻搖了搖頭,道:“師孃,我沒事兒。”
彭飛羽拍着胸脯說道:“呵呵,師孃,此等事情我去就好,我去就好。”
上官泓元笑呵呵的說道:“此等事情本就該你去做。”
房水酉睡眼朦朧的說道:“唔,師兄都有孩子了,我卻連妻子都沒有,老大與老二的區別就這麼大麼?”
上官泓元怒道:“什麼!你說我偏心,當初在清心殿時,是誰裝醉躲避的?現在你來說我了,你若有本事,自己前去紅羽峰找去。”
子書書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哪個女子會喜歡一個醉鬼?”
蕭穹點點頭,道:“是阿,人家女子都喜歡高雅些的東西,音律就是其中之一。”
上官汐柔掩嘴笑道:“那你們自己去找阿,在這羅嗦什麼?”
上官泓元搖頭打擊道:“他們哪有如此本事?”
清韻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喜是悲,一雙眸子迷茫的看着遠處,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愛人知道自己有孕之後會是何種模樣。奢華的山頂上,殘陽如血般染紅了衆人,衆人在一起嘻哈說笑,只有清韻自己一人迷茫着,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