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裡這麼熱鬧啊,好多人啊。”隨着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門外緩步走進來一個藍衣女孩,她個子不高,長得粉嫩,就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傢伙,身上穿着一件水藍色短衫,跟個洋娃娃相似。
紫衣向我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峨嵋派的大師姐點絳脣,前些日子剛剛出關,這次領着幾派人物到來就是想跟談談朱雀區的地盤劃分的問題。”她一邊說着,伸出一根手指在一張桌子上輕輕一點,那張一米四的桌面就橫飛出去,帶着上面的一桌子酒菜平平飛向牆角,紫衣又從別的桌子上面取過一個酒杯,劈手打出去,正撞在桌子邊沿上,桌面立時反過來,把上面的杯盤全都甩到地上,紫衣輕喝一聲,把手虛空一抓,那桌面便似被無形的手抓住了一樣,硬生生被她憑空拖了回來。遊戲中吃飯是不會桌面沾滿油膩狼藉的樣子,雖然吃過的菜也會表現出亂七八糟的場面,但只要把東西收拾走,桌面就會重新變得乾淨。
紫衣把桌面放回原來的桌子腿上,招呼自己的大姐大上座,然後示意我坐在主位上,左邊坐着八卦門威震河朔王維揚的玩家小兒子王劍武帶領商震財,商震寶,商震滿,商震堂四兄弟,算起輩分這四個玩家還是王劍武的師侄。八卦門旁邊坐着的伏牛派的過彥之帶着三名師弟大牛、二牛和三牛。
這時那長樂幫馮鳶走過來向我一抱拳,笑道:“此次也算是我們朱雀區的一大盛會了,兄弟先來一步。”說着在右邊坐下,原來他們是早就約定好的。
形勢對我越來越是不利,我強壓胸口一股惡氣,在主位坐下來,向點絳脣一笑:“衡山峨嵋兩派歷來是朱雀區武林中的領袖,上次鐵掌攻打衡山,峨嵋派滅絕師太還親自帶領弟子來幫助衡山一起禦敵,這份情誼我們衡山是一直記在心裡的,不知道這次點絳脣女俠來此要跟我劃什麼地盤?”我說話之間,把陸柏一夥和長樂幫、八卦門一夥全都晾在了一邊,衆人臉上紛紛現有怒色,不過剛纔紫衣空手靠內力吸回桌面的功夫實在是令人驚歎,一時之間無人說話,一起把目光都集中在峨眉大姐大點絳脣的身上。
點絳脣笑吟吟地說道:“可能大家都對我不熟悉,我本是逍遙派天山童姥的關門弟子,三個月前,我跟童姥反目,就判處天上投入了峨嵋派滅絕師太的門下,這下大家都認識我了吧?”她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繼續說道,“我這次南來,發現我們朱雀區武林衰頹,江湖混亂,各路英雄好漢都各自爲政,所以才被外人所乘,有了鐵掌幫跑到我們朱雀區來欺負人的事!所以今天我們邀其朱雀區各大門派的領導人在這裡一起將地盤劃分一下,保證一下各派的利益,互相之間不得隨意爭鬥,大家建立共同攻守同盟。”
我冷笑了一聲:“點絳脣大小姐在峨嵋派是什麼分量?在整個朱雀區是什麼分量?憑什麼跑到我這裡來指手畫腳?”
峨嵋四仙姑立即大怒,一起指着我怒喝道:“紅星,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來找你是給你面子,要不然,你衡山派這幾個廢物直接就被我們除名了!”
我冷笑道:“點絳脣大小姐說過的話就是聖旨麼?”
青衣大聲道:“我們大姐大說過的話,在朱雀區就是聖旨!”
我笑道:“好啊,剛纔她說我們朱雀區的人要衆志成城,建立攻守同盟,以免再有外人跑到我們朱雀區來撒野,哈哈,現在……”我用手一直陸柏衆人,“現在這些人就是來朱雀區撒野的,你們幫我把他們趕跑了,讓我見識到‘聖旨’的威力,我們再談。”
我幾句話擠兌得峨嵋派等人幫着我對付嵩山衆人,心裡正暗自高興,那邊陸柏把五嶽令旗一晃:“我們五嶽派自行處理門戶之事,你們外人休要干係!”
紅衣小丫頭把頭一揚:“我們朱雀區的事情,你們麒麟區的人少來管!”
陸柏大怒,正要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他身旁鮮于通緩緩走出來:“慢着,陸兄稍安勿躁,我們這次前來只是爲了對付紅星一人,跟衡山派無關。”他向點絳脣道,“你們是要跟衡山派劃地盤,跟紅星也沒有關係,紅星是不是衡山派的人還很難說,我們之間並不是敵對關係,呵呵,說不定還是好朋友呢!”
點絳脣小嘴一抿:“不錯不錯,我們是來跟衡山派劃地盤,至於衡山派掌門是誰跟我們可沒有關係。”說完一擺手,走到旁邊一張桌子旁坐下,把峨嵋派、八卦門和伏牛派的也都領過去,向我說道,“你們五嶽劍派的事情,我們管不着,你們自己解決,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在這裡等嘛,你們什麼時候拿出一個掌門來,我們再行劃分地盤。”
我心中怒火騰騰上升,雙手一抖,十根寒鐵指刃自動扣在手指上,嘴裡兩顆尖牙閃着刺眼的寒光,我笑道:“你們這些雜碎,要對付我也不用這麼假仁假義的,哼,就算是一起都來我紅星又豈能怕你們?衡山弟子聽着!”劉英和沈城陶子安等齊聲答應,我聽他們答應得非常乾脆,心中高興,豪氣頓生,有心要求燕歸來保護他們,但轉念一想,還不如干乾脆脆地打上一架,就算這一戰,我把他們都丟了,甚至把整個衡山也丟了又有何妨?我還是我,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打上一場!
我向劉英等人道:“今天是我們衡山派生死存亡的時刻,外人聯起手來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是男人的就他媽的跟他們打上一架,死也要轟轟烈烈的死,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劉英等人齊聲答道:“不怕!誓與師父(掌門)衡山共存亡!”
陸柏大聲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們!天師,動手!”他身後的太明天師立即取出八張符紙揚手拋到空中,符紙化成數道金光在空中結成一個金光八卦,團團旋轉不休,射出金光將我罩住,緩緩下落。
被金光一照,我的敏捷、防禦、攻擊等各項屬性立即下降了不少。眼見前方,正面陸柏,左面鮮于通和成不憂,右面鐵雞大師和毒手鐵丐柳鷹五人結成扇子面型一起向我撲過來!
彷彿置身於膠水之中,渾身都被無形的金光束縛住,面對五大高手的聯手一擊,我渾身的血都沸騰了,張口仰天怒吼一聲,渾身屍氣飛速運作起來。
“吼……”我一聲悶雷般的咆哮,使出螺旋九影,幻出六道身影,其中五道分別使“黃裳元吉”“日中見鬥”“王用三驅”“箕子明夷”“伏戎於莽”張牙舞爪向五大高手撲過去。這五招都是九陰神抓中的精妙招數,五個人見我能夠一分爲五各施絕招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凝神應對,哪知道我這卻是隻有其形無有其實的虛晃,真身已經平地拔起,跳起三丈多高,來到天上那金光八卦的下面,只覺金光之中好似烈日炎炎,炙烤得我渾身難受。我張口噴出一股極寒凍氣,八卦上的金光稍稍一暗,我已經伸過手去,我本來就是殭屍,手爪就是非常尖利,修煉了九陰神抓之後更是堅愈鋼鐵,這次帶上了四階的寒鐵指刃威力更上一層樓,十根手指一起抓過去,在八卦下面一尺的地方就遇到金光壁要將我手彈開,我悶哼一聲,雙爪一用力,硬生生插了進去。
“嗨——開!”我雙手用力一扯,猶如撕扯敗革,刀槍不入的金光護壁像豆腐一般毫無作用,整張八卦圖被我一把扯得四分五裂,八道符紙全變成灰燼飄散,地上的太明天師猛地慘叫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
下面劉英已經擋在沈城身前挺劍向陸柏殺去,陸柏揮掌拍出,單用掌力便要震落劉英長劍,一旁陶子安急忙探指點過去,陸柏忌憚黑血神功陰毒,反手揮劍砍他手指,功夫最差的沈城從後面伸出長劍攔架,兄弟三個也擋不住陸柏一擊,沈城驚叫一聲,長劍已經被陸柏砍斷,另一邊劉英的長劍也被他掌力震斷成了數截。
“陸柏,拿命來!”我撕裂了天上的八卦圖,身子一折,頭下腳上向陸柏頭頂落下,一招“黃裳元吉”向他頭頂插落。
剛至半途,忽然旁邊伸過一把摺扇橫掃我手臂,自然就是華山的僞君子第二鮮于通了。我反手抓住他的摺扇,用力一擰,他這扇子是系統配置的五階寶扇,但相比起其他武器來,扇子畢竟質地不足,被我一把擰成一個半弧,裡面機括髮動,金蠶蠱毒發動起來,我怕誤傷了劉英等人,沒有用內力反逼回去,而是射出一道凍氣將毒煙射向地下,鮮于通被我凍氣封閉了手臂穴道,驚叫一聲,急忙後退。
我一招逼退鮮于通,雙爪仍然插向陸柏,鐵雞大師和毒手鐵丐雙雙來救,鐵雞大師十指如鉤,使得是雞爪功,我左手跟他五指交纏,內力一動,就要掰斷他五根手指,忽然陸柏放棄劉英等人,反身揮劍和成不憂向我砍來,我探出兩指將成不憂的長劍夾住,順勢一抹,正攔在我的身前,將陸柏一劍擋住,緊跟着雙指運力一捏,寒鐵指刃鋒利無比,再加上我內力渾厚,“喀嚓”一聲便把成不憂的寶劍割斷成了兩截,反手向後推出,跟毒手鐵丐對了一掌。
鐵雞大師這時雙手抓我手腕,我來不及掰斷他五根手指,反手一抓,在他手背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指痕,傷口處血紫肉黑,嚇得他急忙後退。
我憑藉着極高的輕功以一敵五一時之間竟不落下風,跟陸柏同來的那些人開始時都覺得陸柏爲了對付我這麼一個“高手”本不需要這麼多人的,他們跟來也都是做個見證罷了,沒想到我竟然真的這麼難纏。
我一招“伏戎於莽”將陸柏逼退,反手接住鮮于通,他的鷹蛇生死搏取鷹蛇之行,既有蛇繞,也有鷹擒,是武林中擒拿功夫中的一絕,我使出天幻手中的一招 “血氣盪漾”反拿他手腕,同時雙腿連環反踢,正是飛嶽訣中的一招“天台磨鏡”,毒手鐵丐正一掌往我背後打來,將我雙腿踢到,急忙改使擒龍功抓我腿上穴道,我也不理仍他抓住右腿,雙手跟鮮于通連拆十數招,晃身躲過陸柏一劍,一爪“來之坎坎”雙手拉扯出無數道勁氣,將鮮于通雙手鎖拿住,右爪卡住他雙手手腕,左爪一招“小人革面”向他臉上抓去。
九陰神抓精妙無比,衆人都被我這一招嚇了一跳,鮮于通急忙仰面躲閃,左面陸柏,右面是成不憂和鐵雞大師一起向我腰肋攻來,我右腿還被毒手鐵丐擒着,左腳飛起猛踢他小腹,毒手鐵丐揮掌切我腳踝,我借勢旋轉身子,左右伸手點開陸柏和成不憂的寶劍,身子在空中一折,左腿猛踢鐵雞大師,鐵雞大師急忙躲閃,我踢至半途猛然改變方向,向成不憂踢過去,老成畢竟是高手,雙腳釘在地上,身子向後仰倒,我長聲大笑,左腿猛地頓住,右腿穿出,一腳正踢在老成腰上,正是衡山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中的一招,把他踢得一聲慘叫飛了出去。
鮮于通剛纔免於破相,此時再看兩手腕都各有三個血洞,幾乎把整個手掌都割了下去,卻不感到疼痛,知道有毒,嚇得面如土色。
我雙爪連揮逼退陸柏,身子一晃,猛然竄到太明天師身旁,大叫一聲:“這麼打不過癮,你們這羣砸碎一起上吧!”伸手去抓太明的脖子,這道士不成想我突然來抓他,再想念咒放雷已經是來不及,急忙把一張符紙打出,在身前形成一道金光屏障,我冷哼一聲,伸爪抓去,好似抓進膠水之中,不過馬上便給破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我恨這道士剛纔用符制我,咆哮一聲,把他抓過來扳過腦袋,對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發送造屍技能:叮!您是否願意耗費一半的屍氣把對方變成殭屍?
我立即選擇是,身上陡然一空,這太明天師從此除非刪號重玩,否則就只能做殭屍了。
我胸中怒氣稍解,忽然背心一痛,身子好像被大錘重擊,痛呼一聲,身子向前直飛出去。我跌落在牆角,張口噴出一口血來,回頭一看,見那位少林的要命大師正驚愕地看着我:“我這金剛般若掌就算是鐵板也打得凹進去了,你竟然不死?”
我怒道:“乘人之危,算什麼能耐,有種你再打我一掌試試!”我運起銅屍護體罡氣佈於體外,見要命和尚雙掌推來,我不躲不讓,硬生生受了他一掌。
我防禦力本來就十分薄弱,生命值也是薄得可憐,此時受傷在前,又耗費了一半屍氣,哪裡能夠擋得住他這金剛般若掌,只聽“啵”的一聲響,護體罡氣被打得消散於無形,緊跟着胸口“喀喇喇”數聲響,肋骨也不知被打斷了多少根。
不過這一次我可沒有再飛出去,而是反手扣住了要命和尚的兩手手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封住他雙臂經脈,伸爪去抓他肩膀,要命和尚也是高手,急忙向後急閃,眼看着明明我的手爪離他肩膀還有十幾釐米的距離,他剛鬆了一口氣,我的一條右臂陡然伸長了一尺,牢牢扣住他肩頭穴位,他頓時半身痠軟,使不出力道來。
我一把扯過要命和尚,扮過他的大腦袋,張口咬在他的頸側,大口吸血,這次沒有發動造屍技能,這和尚被我吸乾血液直接掛了,他下次重生則還是人類。
要命和尚內力深厚,我吸乾了他的血之後,生命值暴漲回到總生命值的三分之二,先前斷掉的肋骨也在迅速恢復着,我滿口鮮血,大聲吼着,狠狠地等着院子裡面的人們。
他們都被我的樣子嚇怕了,陸柏大叫一聲:“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快上,一起幹了他,除了這個魔頭,爲江湖除害!”說着一招“千古人龍”向我刺來。
陸柏身爲嵩山派第二太保,武功自然是極高的,我此時功力消耗太大,不跟他硬碰,腳下一頓向鮮于通撲過去,一招“黃裳元吉”向他頭頂插落,鮮于通雙手受傷,見我如見惡鬼,早就沒了鬥志,哪裡還敢跟我放對,見我向他撲過去,嚇得急忙往一旁躲閃,鐵雞大師、毒手鐵丐雙雙來救,我雙手化弧,左手搭載毒手鐵丐的肩膀上,他急忙縮肩卸力,不過肩頭還是被我抓出五道血痕,鐵雞大師剛纔被我抓傷手背,這時見我手爪過去,急忙向後躲閃。
這時原先一直自重身份的酒仙雷震、聖手書生和歐陽夢公孫劍等人也都再顧及不了別的了,紛紛上前圍攻我。
我深信,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道理,一直追着這裡面實力最弱的鐵雞大喇嘛打,這小子也夠狡猾,再不敢跟我硬碰,只是一路抵抗逃走,兩旁自然有人及時來救,我一招橫空挪移來到鐵雞喇嘛的身前,一爪插過去,眼看他無法抵擋,剛至半途,忽然旁邊伸過一隻玉簫,正是聖手書生,他橫簫將我招式架住,玉簫翻轉點向我胸口,同時左手屈指向我腰間彈來,這小子內功不弱,我不跟他硬拼,剛向旁邊斜跨一步,忽然背後左右肩胛處一痛,緊跟着兩肩前面露出兩把劍尖來。
我痛得大叫一聲,內力一震,一彎腰,用身體將兩柄寶劍硬生生折斷,我之所以不惜耗費真氣這樣做也是怕敵人後招,如果偷襲者在後面雙劍橫拖,恐怕立即就會把我身子絞成兩截。
我轉回身一看,見是歐陽夢和公孫劍兩個,當即冷笑一聲,揮掌向兩人胸口推去,他倆鬆手撒了半截劍跟我對了一掌,我倒退三步,反腿踢出,將毒手鐵丐踢得倒飛出去,歐陽夢和公孫劍兩個站在三丈開外,二人臉色鐵青,在我的九陰凍氣之下,他倆也吃了一點小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