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兩大弟子大喇嘛達爾巴和霍都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跟他倆纏抖,尋了一個空隙便要逃走,那邊明教弟子卻把四下圍定,絲毫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我頓時怒道:“莊錚,你這是什麼意思?”
莊錚冷笑道:“我們陽頂天教主,可是你害死的!”
我叫道:“好好好,今天我們的樑子一併解了!”身子陡然上前,伸手向兩名銳金旗教衆抓去,那兩人忙把手中鐵釺向我刺來,兩旁各有六把邊緣鋒利的鐵盾向我胸腹之間砍削。我知道這是銳金旗的陣法,一頓足,身子陡然向後彈出,閃電般射向一邊,正落在兩名教衆身旁,雙手一伸,頓時插入兩人頭頂,我抓着兩人屍體笑道,“莊錚,這可是你逼我的!”雙臂一振,兩具屍體向莊錚砸了過去。
莊錚見了瞪得眼角欲裂,虎吼一聲,大步追上來,雙手舉起狼牙棒向我當頭砸下,我忌憚他武功厲害,也不跟他動手,身子一晃,使出“螺旋九影”,九道身影向四周射出,真身已經飛身到了房上。
我正要逃走,忽聽一聲“嗤!”破風之聲迎面襲來,我暗道不好,聽着風聲甚急,竟是比燕歸來的六脈神劍還要厲害!我急忙擰氣於指,雙手十指同使“來之坎坎”在胸前拉扯出無數道密集的勁氣,對面打來的那道勁氣射入其中,猶如一發子彈射入了棉花,破開了層層指力,我大吼一聲,飛身後躍,一連縱出十於丈遠,這道勁力才被我化解,再看前邊不遠處的一處房檐上已經站了一個身穿青袍,頭戴面具之人,正是桃花島島主東邪黃藥師。
黃老邪聲音低沉清冷,緩緩說道:“玄風可是你殺死的?”
我急忙取出倚天劍橫在胸前,朗聲說道:“陳玄風修煉九陰真經不得法,墜入歧途,用活人頭骨練就九陰白骨爪,傷天害理,死有餘辜,便是現在遇見了,我仍是要殺他一百遍!”
黃老邪聲音聽不出喜怒,又道:“我桃花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玄風便是有千百般不是,也是要由我來懲戒,你殺我桃花島弟子,是何道理?”
我哈哈大笑:“黃老邪啊,這‘東邪’的名頭在你身上可有點名不副實,陳玄風我殺也殺了,你還多廢什麼話?你要殺我儘管放馬過來,何必找什麼藉口?你那最喜歡的聖手書生也被我殺過,哈哈,我跟你桃花島仇深似海,那也不必說了,你動手吧!最多我也只不過是掛一次而已,以後在遇到你桃花島弟子我仍然殺他個人仰馬翻,甚至,等有朝一日我武功能夠勝你,自會殺到桃花島去……”
“放肆!”黃老邪終於被我激怒了,不過卻是出乎意料地沒有過來動手,而是從腰間緩緩取出玉簫,放在脣邊吹奏起來。
碧海潮生曲!這套曲子我聽聖手書生吹過,當時他並沒有可以攻擊我,我也沒有覺察出這曲子有什麼威力,今日聽黃老邪吹來,四周電腦特效生成,景物都變成了汪洋大海,陣陣波濤海浪,伴隨着“空空”巨響,讓人心魂震盪。
其實,黃老邪曲子只是攻擊我一個人,也就是說只有我眼前出現了特效,其他人雖然也感覺不好受,但卻沒有特效迷惑,而我也並沒有真的置身於大海之中,也可以說,這些只是幻想。
我腳下依然踩在一間房子的屋頂,但我卻不敢移動,因爲我已經看不到周圍的真實景物,眼前除了海水就是海水,一望無際,在我周圍不斷形成大浪打來,我用玄冥神掌一掌一掌將劈過來的巨浪打碎,腳下牢牢釘在原地,猶如中流砥柱,絲毫不爲撼動。
在這碧海潮生曲的環境之中運掌劈浪,玄冥神掌的經驗值長的飛快,很快就升了一級,而九陰真氣回氣速度飛快,一時之間我也沒有氣竭的危險。
碧海潮生曲半曲將罷,黃老邪見竟然不能將我擊倒,也是感到有些詫異,曲調一轉,吹奏下半曲。
我四周景物一變,由原來的海面變成海底,看上去平靜異常,實則暗流涌動,我頓時倍感吃力,仍然用玄冥神掌轟打暗流,卻很快就支持不住,最後一咬牙抽出倚天劍,奮力將衝向自己的暗流劈開。
不過饒是有倚天劍在手,我仍然不是黃老邪的對手,只支持了不到十分鐘,便被一道暗流擊中後背,撲身跌下,這一下實際上是從樓頂上墜落,卻似墜入萬丈深淵,四周壓力驟增,身體狀態大減,尤其是敏捷屬性,彷彿置身於膠水之中,不到五分鐘,又被一道暗流擊中。
好在有絕世神兵倚天劍,我運起倚天劍在身前舞出道道劍氣,奮力把涌過來的暗流劈成兩半,運足內力,使出“無相音罡”高聲大叫道:“桃花島主,弟子衆多,以大欺小,好不要臉!”
無相音罡是《九陰真經》中的絕技,雖然碧海潮生曲厲害,但也被我把聲音傳了出去。在我叫道第三遍的時候,那鼓動人心臟的聲音終於停下,四周幻境一消,陡然不見,我眼前所視又回到原來街道中紛亂的場面。
黃老邪似乎是在感慨,把手中玉簫緩緩放下,我搖晃着身體,費力站起來,身上已經沾染了不少海沙派撒在地上的毒鹽,好在我是殭屍體質,要不然早就掛掉了。
我吞了一大把還陰丹,向黃藥師叫道:“黃老邪,枉你一代宗師身份,只能欺負我這樣的晚輩,哼,若是我師父在此,定然不會讓你如此猖狂!”
不等黃藥師答話,那邊莊錚冷笑道:“一個甘心做韃子走狗的黃裳,呸,提他也髒了我的嘴!”
我用倚天劍向他虛指,大怒道:“不許你侮辱我師父!哼,就憑你這種三腳貓的貨色,也配提我師父的名字?”
莊錚立即火冒三丈,掄起狼牙棒向我叫道:“今天就先結果了你這小子,日後再殺上衡山,爲我們陽教主報仇!”說着張口發出一聲霹靂般的大喝,向我急衝過來。
我也不說話,一跺腳,身子陡然如閃電般向他射去,迎着他狠砸過來的狼牙棒,一招“大浪淘沙”捲過去,“喀”的一聲,狼牙棒頭被倚天劍一舉砍斷,莊錚手上一輕,緊接着見到眼前一道寒光,嚇得急忙躲閃,我卻哪裡能夠讓他如願,之所以用話語激他發怒等的就是這一時刻,一劍砍斷他的狼牙棒,緊跟着使出“橫空挪移”,身子貼近他身前,一招“平沙落雁”砍去。
“噗!”莊錚上半截身子被我齊胸砍斷鮮血狂噴,我收劍冷笑:“哼,若是我老師在這裡,一根手指頭就幹掉你了!”這老莊當年跟我鬥過,那時候倚天劍被我強行封印降階,砍不斷他的狼牙棒,如今倚天劍光彩恢復,一下就將他狼牙棒頭砍掉。由原著到遊戲,莊錚仍然沒有擺脫了倚天劍下亡的命運。
銳金旗的人見掌旗使被我殺掉,頓時都傻眼了,緊跟着齊聲發喊:“他殺了莊大哥!他殺了莊大哥!”集體發瘋一般向我衝過來,手中的兵器結成陣勢,如波浪般向我涌來。
我冷哼一聲:“找死!”飛快地把莊錚爆出來的一件寶甲收了起來,揮動倚天劍殺入銳金旗人羣之中,偷眼再看房檐上的黃老邪,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黃老邪一走,我頓時勇氣大增,雖然明教銳金旗陣勢十分厲害,但在倚天劍之下全都變成了紙糊的一般,毫無威力可言,一套三十六路迴風落雁劍法使完,已經殺了數百銳金旗教衆,還有一大部分缺胳膊斷腿,躺在地上,兀自大聲呼喝。
銳金旗中,跟莊錚好的,敢於拼命的都是npc,玩家們可沒有這麼傻,明知道是死還要衝上來,等npc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玩家,這些人才是銳金旗的主力。
我把倚天劍一橫,大聲道:“誰還敢來找死!”衆玩家們面面相覷,都不言語,躺在地上負傷未死的npc見了紛紛大罵,激動地鼓動玩家們衝上來跟我拼命,怎奈玩家們可不會被他們什麼教義啊,江湖義氣所動,他們只在乎自己的等級,說不定一會還會爆了這些npc得裝備,便是現在,莊錚的斷折狼牙棒也已經被一個手快的玩家收走了,找高級鐵匠熔鍊了之後還能打造幾件好的兵器。
我見沒人敢攔我,這才反手把倚天劍插在背上,飛身縱上房頂,繼續向教堂方向趕去。
還不等道西街,就看到那邊光芒四射,天空中好像又升起一輪明月,聖潔的光芒不斷地向下撒來,黃鐘大呂般的聲音震動四野,聖潔的吟唱震動杭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一米陽光站在教堂的最高處,手持法杖,渾身都被聖潔的光芒包裹着,他身邊站着三十名高級牧師,正在跟他一起吟唱,教堂前面已經被人團團圍住,最裡圈是一千多名的聖騎士,緊挨着他們左右兩翼聚集着兩個大隊的聖光弓箭手,他們外邊是一層聖光劍士,在外邊則是勇者劍士。
大明錦衣衛和崆峒、華山等白虎區各門各派的玩家都聚集在這裡,大聲嘶吼着,拼力向教堂裡邊衝過去,雖然數量在急劇地減少,但是他們並沒有絲毫的猶豫,舉着手裡的刀槍劍戟各色兵器,喊着愛國主義號子,迎着迎頭射來漫天的聖光劍雨和對面勇者劍士用巨劍組成的刀山猛衝過去,把自己的身體掛在聖光籠罩的巨劍之上,兀自死死抱住對方巨劍,嘶啞着招呼同伴們向前衝。
這邊帶隊的是天山縹緲峰靈鷲宮的李弱水和他弟弟殷隼,李弱水武功不弱,除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之外,天山童姥的所有武功都給她學來了,但是此時面對學了全本《葵花寶典》的紅雲,還是落於下風,頭髮也披散開來,被紅雲一根繡花銀針殺得十分狼狽。殷隼幾次要衝過來幫忙,都被大德行一攔住,妖刀村正散發着紅色的詭異刀芒,無論殷隼什麼武器過去碰上立即被砍折,他身上已經被妖刀砍出十幾道傷口,其中一道最深,由右肩至左腰,在胸腹之間劃出一道兩尺多長的傷口,深可見骨。大德行一倒不願就這麼讓他死去,而是一副貓捉老鼠的樣子要把他一刀一刀活活剮死。
“哎喲,小師侄,你怎麼被人家揍得這麼慘?嘖嘖,連個小日本都對付不料,童姥師伯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給活活氣死?”隨着一陣膩得人渾身發酸的聲音,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對面的一間樓頂射下來,踩着衆人肩膀,直奔殷隼而去。距離目標還有一丈多遠,來人一聲嬌喝,白虹掌力排山倒海般擊出,大德行一怒罵一聲“八嘎!”雙手持刀將來人掌力劈開。
殷隼後領被人提着向後急退出三丈之外,回頭一看,見一個女孩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眼角眉梢帶着無數風韻,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在他胸前傷口上一拂,殷隼身子一震,疑惑道:“你是誰?”
來人正是魅姬,她拋過去一個極具殺傷力的媚眼,嬌滴滴地說道:“你看我使白虹掌,你說,我是誰?咯咯,李秋水可是隻收過我這麼一個弟子喲!”她話一說完,小手一揚,一把鑲金嵌玉珠光寶氣的寶劍已經拿在手裡,嬌喝一聲,“小日本,這就是我們逍遙派的逍遙寶劍,看看你那什麼妖刀能不能把我這劍斬斷!”說完身子陡然上前,一劍向大德行一咽喉刺去。大德行一豎刀一封“叮!”一聲脆響,刀劍咋合又分,緊跟着“叮叮噹噹”響成一片,竟是拼了個半斤對八兩!
歐陽文俊正在和甘草合鬥馬喜法王,那馬喜法王用九陽神功催動火焰刀,雙手間火焰刀芒達半米多長,切金斷玉,不輸於六階寶劍,甘草和歐陽文俊被打得苦不堪言,馬喜法王似乎知道甘草化功大法厲害,並不跟他比拼內力,而是利用刀芒的優勢搶勝攻擊,把兩人逼得連連倒退。
“腐屍功!”五個星宿派弟子抓着一箇中了毒的勇者劍士拋了過來,甘草伸手接住,運上腐屍功向馬喜法王打過去。
馬喜喇嘛大喝一聲,右手火焰刀轟然劈下,剛把砸過來的腐毒屍劈成兩半,迎面第二個腐屍已經又砸過來,馬喜法王兩手火焰刀連環劈出,把砸過來的毒屍全都劈成兩截。
勇者劍士武力不低,甘草不能隨手抓來便腐毒使用,其他五個人拼命把抓過來的遞給甘草,哪知道這“連珠腐屍功”太過耗費屍體,一口氣扔出去十餘個勇者劍士,馬喜法王剛被逼的連連後退,這時忽然腐毒不至,立即便要衝過來。
歐陽文俊大叫一聲,展開等級不高的蛤蟆功,雙掌平推過去,馬喜法王左手雙手合在一起,手上火焰刀芒暴漲到一米多,大吼一聲,轟然劈出,正跟對面歐陽文俊的掌力相對。
“啪!”一聲巨響,歐陽文俊慘叫一聲,一個倒仰翻到在地上,鮮血從口中狂噴出來,他一咬牙,雙手在地上一撐,身子再次拔起,還在空中,再次運起蛤蟆功向馬喜法王當頭打下。
就在歐陽文俊跟馬喜法王拼命這會,那五個星宿派弟子已經沒了勇者劍士,齊齊上前一步,向甘草道:“老大,把我們當成屍體拋出去吧!”
甘草一怔,立即搖頭:“東北虎,你趕緊退下,去找常大哥來,這大喇嘛太過厲害!”
東北虎急得一跺腳:“老大,現在你還猶豫什麼,把我們一起撇出去,然後趁勢用抽髓掌打他,找機會施展化功大法,不過是在遊戲中掛一次,又算什麼!”
甘草伸手抓過他腰帶,提了起來,正要施展腐屍功,但又把他放下來。這腐屍功太過陰毒,東北虎兄弟是星宿派中對他最忠心的師弟,一想想跟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變成渾身綠色,眼凸牙翹,渾身腐爛的樣子他便不忍心了。
甘草這麼一猶豫,歐陽文俊再次被馬喜法王打得吐血墜地,他大喝一聲,一記火焰刀劈下,歐陽文俊發出一聲震天慘叫,一條右臂已是被斬了下來,馬喜法王一腳踢在他下巴上,把他踢得飛起來兩米多高,有重重墜落在地上。
馬喜法王冷哼一聲,大步向甘草衝過來,歐陽文俊伸手在地上一撐,身子再次躥起,用僅剩的一條左臂死死抱住馬喜法王的一條大腿,滿口鮮血向甘草大叫: “小草,快殺了他!快……”話未說完,一顆人頭已經被馬喜法王一記火焰刀斬下,大喇嘛抓住他的頭髮拎住人頭,正要一腳把他身子踢飛,東北虎五人齊聲發喊,一起撲過來,馬喜法王只來得及將兩人砍死,被剩下三個牢牢抱住腰身,三人齊聲向甘草叫道:“快!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