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陶麥無心回家,又去了看守所,她好不容易叫醒門衛說要探視,大半夜的,人家根本不理她,叫她明天再來。
陶麥只得先行回家。
回到家,照舊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她也沒心情傷春悲秋了,簡單的洗了個澡,明明疲憊不堪,可偏偏毫無睡意,腦子裡全是石頭臨上警車時的那個微笑,那麼清朗、正直、自信。
猶豫了半天,她也管不了現在是凌晨幾點了,找出林啓輝的號碼撥了過去,可反覆撥了三次,那邊始終無人接聽,不知道是林啓輝故意不接,還是手機不在身邊,第四遍沒人接時,陶麥放棄。
天快亮時,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大一會兒又忽然被什麼聲音驚醒,那聲音彷彿是石頭的說話聲,對她說了什麼她卻毫無印象,只覺十分的悲切悽愴,嚇得她陡然坐了起來。
起牀,洗漱,連早飯也顧不得吃了。
先是跑到醫院看望小穎,見小穎並未甦醒,陶麥的心一片冰涼。再到看守所探望石頭,卻被告知犯人目前處於偵查起訴階段,即使是家屬也不讓見,只能委託律師會見。
兩頭忙下來,已經到上午九點了。
今天是週六,不知道李秘書有沒有上班,帶着試一試的心態撥通了電話,居然接通了,陶麥搶在李秘書之前開口,“喂,李秘書,我是陶小姐,請問我丈夫林啓輝在嗎?”
陶麥聲音不自覺的帶着一絲緊繃,心裡暗暗祈禱林啓輝在,他就在惠訊上班,就在這京都的某個角落,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等她去求助。
然而,李秘書用她公事公辦的聲音無情的說道:“總裁出國了。”
“什……什麼時候回來?”陶麥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抖,這偌大的城市,此時此刻,他是她唯一想到的能幫她的人。
“不清楚。”李秘書回答。
陶麥掛了電話,心裡說不出的絞痛,脆弱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可偏偏還有人落井下石。
不知道祁蓮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看守所外,她嘲諷地看着捏緊手機無計可施流眼淚的陶麥,“你是不是打電話給林大哥求助啊?告訴你,林大哥現在在韓國,他陪遙遙姐去整容了,去消除那些你在遙遙姐臉上留下的傷疤了。”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找不到他人。
陶麥心裡猝痛,硬生生逼回了淚意,擡腳便走。祁蓮卻衝着她的背影喊,“你們怕了吧,在京都,跟我鬥,你們差遠了。”
陶麥後背一僵,心裡一陣陣發寒,她猛地轉身,直直地看向依舊囂張的祁蓮,眼神從未有過的清冽和鋒銳,“是你害了石頭,祁蓮,如果他真的有事,我不會放過你。”她從未這麼的憎惡過一個人,對祁蓮,她是真正的憎惡上了。
祁蓮瞪着她不說話,哼了一聲,領着一名帶眼鏡的男人進了看守所。
陶麥轉身就走,她要去聘請律師,只有這樣才能幫到石頭。
但是,單憑一個小小的律師,就能敵得過祁蓮強大的權勢背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