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冰山老公 12 美貌的真相
“我希望傾墨幸福。”
方傾寒語聲平淡,但方父方母心知肚明他們的大兒子從小溺愛弟弟,這麼想完全是他的風格。
一頓飯方家三人吃的有些索然無味,方傾寒見父母俱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出口說:“你們放心,聶家的女兒也不是那麼入不了眼。”
方母看一眼兒子,聶家的三個女兒她早就調查過了,聶芳嬌俏可人,但太過軟弱,行事只聽父母的,難登大雅之堂,聶妍還有點小聰明,但卻喜歡仗着聰明耍點小伎倆,聶麗最小,可行事作風最放蕩,跟自己的兒子過去的那些女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思來想去,以他們方家的眼光,這三人都不適合。
兒子這麼說,大概只爲安慰他們轢。
飯畢,各人散去。
方傾寒在大廳裡轉了一圈,見傭人忙忙碌碌的,左顧右盼終於看到了焦總管,焦總管見大少爺的神情似是有話要跟他說,便迎了上來。
“大少爺,您有事吩咐?”焦總管恭敬地看着眼前神色冷淡的人筠。
方傾寒看着焦總管,先是咳嗽一聲,才淡聲問:“今天去療養院見到少夫人了嗎?”
焦總管也立刻想起了這件事,連忙搖頭,“沒有。”
方傾寒挑眉,她不是很孝順的嗎?難道最近一直沒有去看郭倩霓?
“大少爺,少夫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焦總管皺着眉,努力地想要弄清楚。
長什麼樣子?腦海裡徐徐浮現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那一雙眼睛,那樣的美麗,只一眼就足以讓他刻骨銘心,她總是一副淡漠不說話的模樣,可那眸底有幽光流轉,水眸清明如月,可眼底卻帶着微霜的涼意。
讓人不自覺想要融化她眸裡的寒涼,讓她染上溫暖的色彩。
……
想到這,方傾寒有些心驚,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真是害他不淺。
“大少爺,大少爺……”焦總管連喚了幾聲,這大少爺比平時奇怪,按理說讓他聯姻以他風流不羈的性格應該會大發雷霆且不斷地更換女人以示牴觸的,可他不但沒有,現在竟有意無意地問他少夫人的情況,他自己不會親自去看嗎?
而且,他剛剛那麼自然地就喚了少夫人,可見在他心中,已然承認了她的位置。看來,這位少夫人雖是出於聯姻嫁給他們大少爺,將來在方家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嗯……”方傾寒回神,對着焦總管揮了揮手,淡聲形容:“她長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眼睛裡帶着絲絲涼意,臉上……”全是紅斑。
不知爲何他不想向人提起她臉上難看的斑。
“臉上有什麼?”焦總管耳尖地聽到了方傾寒未完的話,難道是什麼特殊標誌?可以讓他一眼認出來。
方傾寒瞪一眼焦總管,轉過身丟給他三個字,“有酒窩。”
焦總管站在原地呆了一呆,酒窩?很多人都有啊,美麗的眼睛,酒窩……他們的少夫人長得該有多美啊。
方傾寒一夜輾轉難眠,夜裡徐蘅打來電.話,問他要不要出來,他心裡想着另一個人,伸手就關了手機。
艾諾華教授已經來京都好幾天了,他工作繁忙,這幾天已經是極限,方傾寒不得不帶着他去找聶文渝。
所以,一大早,方傾寒便直接帶了艾諾華到了療養院,並進了郭倩霓的病房等待聶文渝的到來。
郭倩霓見到他,別提多高興,一口一個小寶的叫着,臉上簡直笑開了花,整個人一掃近日來的激動和陰霾,變得高興燦爛起來。
而方傾寒臉色就沒那麼好了,他是方傾寒,聶文渝的未婚夫,不是什麼‘小寶’!
方傾寒來時,宋醫生正好在給郭倩霓做檢查,花花護士也在,聽見郭倩霓叫方傾寒小寶,他們才知道原來郭倩霓主觀意識地認了一個‘小寶’。
花花護士雙眼泛光地看着今天一身休閒裝的男人,開襟V領的駝色羊毛衫,同色系的長褲,休閒皮鞋,配上他冷淡的氣息,整個人顯得性感冷酷又充滿魅力,那寒光泠泠的鳳眸,流暢優雅的動作,真是勾人到沒天理的程度。
嗚嗚……小渝怎麼那麼好命,認識這麼極品的帥哥?
宋醫生冷眼旁觀,眼前滿身冷冽之氣的男人眉目間不但夾雜着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更有一種無形之中的傲然霸道,看起來卓絕閒適,談吐不凡,只需一眼,便能看出他出生來歷一定非比尋常。
而他今天帶來的那位高大的外國人,如果他沒認錯是目前國際上最具權威的皮膚科專家艾諾華教授,他是在國際的醫術研討雜誌上見過他發表的論文,上面附帶了他一張個人照片,據說此前,他從未來過中國,而現在,居然隻身一人,和藹地和方傾寒站在一起,方傾寒用流利的外語和他交談着,他們的目光時不時落在郭倩霓身上。
眼前名叫方傾寒卻被叫成‘小寶’的男人,把宋醫生結結實實震住了。
宋醫生囑咐花花護士讓病人準時把藥吃了,便轉身離開,但他並未去檢查別的病人也沒有回自己的診療室,而是腳步微急地走向療養院的大門。
但還是晚了一點,聶文渝已經迎面走了過來。
她今天仍是一身簡單的衣服,T恤牛仔,天然卷的長髮用髮卡挽住,露出整張臉,見到宋醫生,淡漠的臉上微微帶了一抹笑意。
宋醫生因爲這一抹微笑而心跳漏了幾拍,他疾步堵到聶文渝面前,語聲快速地說:“那個方傾寒來了。”
他只一句,果真見到聶文渝的臉色變了,宋醫生心裡一抽,果然如他所料,那位卓絕雅貴的男人是衝着小渝而來。
“你說要爲你母親辦理出院是因爲他?”宋醫生略一思索,問了出來。
聶文渝點了點頭,宋醫生眉目間閃過驚訝和欣慰,可仍存了一絲顧慮,便不着痕跡地問:“爲什麼?他……還不夠完美嗎?”
外貌,氣質,家世……看得出來,那名男子樣樣不缺,唯一差強人意的是性子太冷。
聶文渝輕輕搖了搖頭,與她共度一生的人無關完美,而是要……她剛欲啓口說些什麼,忽地聽到一聲冷冽的聲音從不遠處揚起,“你們在說什麼?”
聶文渝渾身一激靈,反應極快地伸手撥開發卡扯下頭髮,撥弄着髮絲蓋住自己沒經過掩飾的臉,宋醫生是個明眼人,見到她的反應忙轉過身不着痕跡地擋住方傾寒的視線,方傾寒並未看清聶文渝的臉,因爲她被宋醫生正好當個正着,甚至剛剛他還有那麼一絲不確定站在那的是不是聶文渝,他只是隨口一詐,誰知看樣子竟是真的。
“躲躲藏藏的,來了還不快過去,在這裡做什麼?”眼看着方傾寒幾個大步就要走到聶文渝身邊,宋醫生雖極力擋着他的視線,可方傾寒一眼看出他的意圖,望向他時那眼裡便帶了冷寒之氣。
聶文渝低着頭,看見方傾寒修長有力的長腿極快地靠近了她,驀然身形一閃,極快地跑開了,留給方傾寒的是一個急速離去的俏麗背影。
方傾寒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聶文渝跑什麼?難道他是洪水猛獸不成?眉目間一冷,擡腳就要追上,可眼前卻忽地堵着一個人,不知何時宋醫生站到了他的面前。
宋醫生親切地看着方傾寒,十分欣慕的說:“方先生在哪裡高就?連艾諾華教授都能請得動,方先生一定不簡單。”
方傾寒皺着眉,冰冷地看着眼前故意擋住他去路的醫生,聽那花花護士叫他宋醫生,是郭倩霓的主治醫生,穿着白大褂,正經的國字臉,一派溫和,瘦高個子,三十出頭的年紀。
“我不簡單不關你事,讓開。”方傾寒目光驟冷,看的宋醫生只覺這初夏也是冷的人想要多穿幾件衣服。
“呵呵……”宋醫生溫和的笑笑,很好心的指了指另一個方向,“你走那邊,小渝就是往那邊跑的。”
方傾寒見他不肯讓,氣的擡手一揮,宋醫生沒想到他居然會出手,一個不穩便被他衝了過去,等他反應過來去看,方傾寒頎長的背影已經快追到聶文渝了。
聶文渝知道方傾寒追了上來,如果繼續往前跑一定會被他追上,幸好她熟悉療養院,身形一拐,閃進了走廊裡的一間女洗手間裡,反手把門關上,後背靠着門板拍着胸口。扭頭時,見到牆壁上鑲嵌的鏡子,鏡子裡映出一張毫無瑕疵的臉。
喘了幾口休息片刻,走到鏡子前擰開水龍頭,掬一掌水潑到臉上,晶瑩的水珠立刻沿着細膩的肌膚滾落下來,素顏,似染了朝露一般,美得有些不真實。
她的手慢慢地沿着鏡子描摹着這張臉,像郭倩霓,可又比她更美,據說方傾寒嗜美女,身邊情人個個美的不可一世,她不想做那其中之一,更是那可悲的正房。
洗手間的門忽地咚咚地響了起來,隨即傳來一道聲音,“誰把門鎖了,我要進去打掃衛生。”這是清潔阿姨的聲音,聶文渝來這裡次數多了,自然聽的出來。
站在房門邊開了門,隨着房門的開啓,她把身子藏在門板後面,清潔阿姨見到是她,驚訝的笑着問,“小渝,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聶文渝有些尷尬,手捂着肚子牽了一下嘴角,“我……我肚子疼。”
清潔阿姨見聶文渝這樣搖了搖頭,她在這裡工作了六年了,聶文渝帶着她母親來住院時她就見過她,從沒見過這麼漂亮懂事又孝順的女孩子,雖然話不多,看起來挺淡漠,其實是外冷內熱,對人和善有禮,因爲有一副好嗓子,平時來療養院還願意唱歌給那些百無聊賴的病人聽,大家都喜歡她。
“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有沒有到醫院看過?”清潔阿姨關切地看着聶文渝,聶文渝搖着頭,表示自己沒事,並讓開位置讓清潔阿姨打掃衛生。
清潔阿姨邊工作邊說:“聽說你媽最近又犯病了,你啊也不能太傻了,她犯病的時候六親不認,你該躲的就躲,你一個女孩子不但要賺錢養活自己,還要付這麼高的醫療費,一定很辛苦,萬一連你也垮了,你媽媽還能指望誰?”
聶文渝一邊張望着衛生間外,一邊聽着,心裡竟有些泛酸,她獨自一人拉扯着母親走過那麼多歲月,連傷心絕望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站在這裡,被清潔阿姨這麼關心地說上幾句,居然就有些難受。
近來,她是不是變得脆弱了?
沒有看到方傾寒的影子,聶文渝躡手躡腳地往外走,剛走出洗手間,卻猛地看到方傾寒挺拔的身軀閒適地靠在牆壁上,目光冷淡卻鋒銳地注視着洗手間出入口,猛然間,看到聶文渝偷偷走了出來,那髮絲下露出的臉竟……待要細看,她卻一閃身又折了回去。
聶文渝心口砰砰亂跳,方傾寒剛剛那一眼銳利似豹,也不知道他看清她的真面目沒有。
“小渝,你肚子還沒好啊,要不今天就不要留在這陪你媽媽,回去讓醫生好好看看。”清潔阿姨又說,聶文渝衝她感激的笑笑,“不怎麼疼了,阿姨,您忙。”
清潔阿姨拿着拖把出去了,聽見她站在男洗手間門前問着裡面有沒有人,沒人的話她進去打掃衛生了。
聶文渝有些不耐,這方傾寒,他要站到什麼時候?
從口袋裡摸出一顆膠囊攥在掌心,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吃,誰沒病吃藥?吃多了早晚弄出毛病。
“聶文渝,你還不出來?”
聶文渝正躍躍欲試,想要看看方傾寒離開沒,他居然霍然站在女洗手間門口音量不大不小的問她,而她聽見了,這兩邊的洗手間裡其他人自然也能聽見,當即窘的面上微紅。
那打掃男洗手間的阿姨聽見有人叫聶文渝,好奇地出來看看,一看之下驚訝不已,她活大半輩子了這還是在現實中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而且這名男人跟那個明星方傾墨長得好像,簡直好看的像是神仙畫出來的。
“你找小渝啊,你是她什麼人啊?”阿姨拄着拖把看着美男,一臉好奇啊。
方傾寒微微轉頭,眼角微抽地看着這名大咧咧站在男洗手間裡跟他搭話的清潔阿姨,點着頭說:“我是小渝的未婚夫,她進去好久了,我擔心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阿姨一聽他是聶文渝的未婚夫,那老實巴交的眼睛整個都亮了,臉上都帶出了笑意,一個勁的點着頭說:“好啊,小渝終於找到好人家了,人長得好看還會關心人,有這麼好的丈夫,小渝將來也就不用再吃苦了。”
方傾寒皺眉,吃苦?聶文渝雖是聶權的私生女,可聶權不可能不管她們吧,生活費一定少不了的,怎麼可能會吃苦?
聶文渝站在裡間,氣的雙脣抿成一條線,這個方傾寒,居然自稱是她未婚夫,簡直是毀她清譽。
“小渝啊,你肚子還疼嗎?看把你未婚夫急的。”阿姨大嗓門一吼,方圓幾裡差不多都聽見了。
聶文渝默默地捂了臉,她算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該死的方傾寒,到底想怎樣?
“小渝你肚子疼嗎?很嚴重?裡面沒有別人吧,沒有的話我進去看看你。”方傾寒在外面一疊聲問道,那語氣,熟稔到不能再熟稔,彷彿她聶文渝真的是他親親未婚妻一樣。
熱心的阿姨走了出來,看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這裡是醫生診療室,現在這個時間大多出去查房了,所以沒人。
“我剛剛看小渝臉上都是淚水,怕是疼的厲害,要不你進去看看,我幫你看着門。”要是小渝暈倒傻的,她一個婦人抱不動,還是叫小渝高大威猛的未婚夫進去好,小渝那孩子,就是假裝堅強,再苦再難都沒見她掉過一滴淚,可剛剛居然淚流滿面,而且現在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怕是疼的沒力氣了。
阿姨一廂情願的猜想着,而在裡間的聶文渝則真的快淚流滿面了,她臉上的不是淚,是水好不好?剛剛阿姨沒看到她捧了一大把水潑到臉上嗎?唔,貌似真的沒有看到。
現在怎麼辦?
“小渝,我真的要進去了。”方傾寒在外面試探地問。
“不要。”聶文渝急急地回他。氣的把嘴一張,緊攥在掌心的膠囊被她塞進了嘴裡,也不混水,直接吞嚥了下去,而後等着身上起變化。
方傾寒站着不動,阿姨已經急了,生怕聶文渝有個什麼閃失,忙走進去看,一眼卻沒看到人,“小渝……”
“我在裡面。”聶文渝靜靜出聲,藥效發揮總需要一點時間,要是這段時間裡方傾寒真的進來她就慘了,所以躲在了格子裡。
“你沒事吧?你未婚夫在外面着急呢。”阿姨問着。
聶文渝想要解釋,可卻無從說起,畢竟阿姨是好心,是真心關心她希望她過得好,只能穩住語氣說:“我沒事,麻煩阿姨出去告訴他,叫他再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出去。”
“哎,好,你沒事就好,我這就去告訴他。”阿姨步履輕快地走了出去。
聶文渝閉上眼,感覺皮膚上漸漸的出現了癢意,想要伸手去撓,卻硬生生忍住了。
阿姨出去沒多久,卻忽然聽聞房門關上並伴着咔嚓一聲的落鎖聲,她心裡沒來由咯噔了一下,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她眼前上了插栓的格子門突然被大力推開,方傾寒立刻出現在她眼前。
聶文渝瞬地轉身,胳膊擡起,擋住自己的臉,時間還沒到,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方傾寒雙臂抱胸看着聶文渝背對着他,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綠的T恤,一件洗到發白的牛仔褲,此時她低着頭胳膊高擡,T恤被向上拉起,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後腰,後腰上乾乾淨淨的,肌膚比那牛奶還純白潔淨,而那細腰,不盈一握,牛仔褲細緻地勾出她的兩條長腿,那白淨的後腰下,是挺翹的圓臀,俏生生的對着他。
“嗯,腰細臀美腿長。”他中肯地給出評價。
趴在那等時間過去的聶文渝,乍然聽到他的話,渾身一僵,左手摸到後腰處拉了拉T恤,冷冷怒斥,“流氓。”
“未婚夫對未婚妻流氓,這說出去也是情有可原,人家只會說我們感情好。”方傾寒的目光流連忘返地在聶文渝的背影上游弋。
聶文渝僵着身子,恨自己怎麼不能遁地或是會那瞬間移動,現在要這麼尷尬避無可避地任方傾寒這個惡人打量。
他打量就算了,居然還要擡腳走進來。
“喂,你幹什麼?這裡是女廁所,你要不要臉。”聶文渝急的怒斥,卻不敢回過頭推他出去。
方傾寒慢慢靠近她,那渾身的冷冽之氣也隨之而來,涼而熱的氣息吹拂到她耳邊,貼着她說:“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遇到你之後,在你面前,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無用武之地。”
聶文渝縮着腦袋,雙臂嚴嚴實實地擋住自己的臉,方傾寒得寸進尺地越靠越近。
“你說的什麼意思?”聶文渝急問,想要拖延一點點時間。
方傾寒伸手,那手毫不猶豫地摸上了她的後腰,掌心是溫膩的觸感,舒服的令他想要發出喟嘆,“因爲只有你不給我面子,毫不猶豫拒絕我,毫不留情躲着我,用冷言冷語,用你最醜的一面打擊我。”
那修長靈活的手在後腰處不斷摩挲,而後驚訝地看到那原本光滑白嫩的肌膚上慢慢地冒出大片大片紅斑,像是草莓表皮上的細小顆粒,很快傳遍她全身。
方傾寒頓時扯過聶文渝的臉,寒聲問:“你這到底是什麼病?”
聶文渝看到自己手腕上已經冒出了紅斑,便順着他的手勁轉過臉,滿臉怒氣地睨着方傾寒,方傾寒見到她這副模樣,眸裡閃過一抹夾雜着絕對冷意的幽光,冷哼着說:“你不是肚子疼嗎?怎麼站在這裡就不疼了?”
聶文渝推他,推不動,他的手掌甚至還毫無顧忌地箍在她的腰間,“現在不疼了,你放開我,小心我把病傳染給你。”
方傾寒湊近聶文渝的臉,細細打量她臉上的紅斑,再低頭一把掀開她後腰,聶文渝往後縮着身子,那凹進去的細腰顯出一種誘人的弧度,雖帶着紅斑,可卻掩蓋不住誘人的氣息。
狹小的空間裡,有股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瀰漫,是女孩子特有的幽香。
“好,你儘管來傳染我吧。”
聶文渝滿心期待方傾寒能夠怕傳染放開她,可他竟如此說,這樣還不夠,居然突然壓着她,擡高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來。
霸道而靈活的舌在她一瞬的怔忪間長驅直入,先是一點一滴細細碾過她脣裡的每一寸芬芳之地,舌尖一顆一顆掠過她的貝齒,掃過牙齦,而後來到舌根不緊不慢極有技巧地挑弄,直逗弄的女孩嘴裡涌出更多的唾液,而後在追逐着她一直閃躲的小舌,霸道強悍地逼迫她與他共舞,她躲一寸,他進一尺,長舌纏繞着另一個,始終不曾停頓。
到最後,聶文渝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弄死了,整個嘴巴發麻,那舌頭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被他逗得好似中了邪,跟着他的節奏吸吮纏綿,而他的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狂熱地遊弋,所過之處似是撒下了火種,燃起一片大火。
“唔……”就在即將窒息之時,他終於仁慈地放開了她,她氣喘吁吁地軟倒在他懷裡,腦裡有片刻的不清醒,感覺到那隻手忽然不知何時覆到她的胸前,她渾身一顫,徹底清醒過來,擡眸,冷漠看着他,而他,一臉的意猶未盡。
使勁一推,他順勢退後,嘴角牽起一抹淡笑看着她,挑着眉問:“害羞了?”
聶文渝微低了頭,冷着臉往外走,這個男人好似壓根不在乎她這張醜臉,眼看着一個月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了,她心中不由焦急。
聶文渝和方傾寒一前一後出了洗手間,外面的阿姨見到聶文渝頓時哎喲了一聲,“小渝,你這臉怎麼弄的……”
眼看着阿姨就要說出什麼,聶文渝趕忙低了頭急匆匆走了,幾乎算是跑了,方傾寒快速跟上。
阿姨呆呆地看着這對小夫妻倆,敢情小渝食物中毒不但肚子疼還過敏了?
“你跑什麼,來,跟我走,去你母親的病房。”方傾寒幾個流星大步追到了聶文渝,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病房走。
聶文渝掙了掙,終究比不過方傾寒的力氣。
途中遇到了宋醫生,宋醫生見方傾寒緊緊握着聶文渝的手,那臉微微一白。
方傾寒經過宋醫生身邊時,對他冷冷一哼,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他的視線不讓他看向聶文渝,聶文渝對宋醫生投以一抹感謝,剛剛宋醫生是有意攔住方傾寒的,她知道。
“不準看別的男人。”察覺到聶文渝看向宋醫生的視線,方傾寒回過頭冷冷警告。
聶文渝淡漠的臉浮出怒色,別過頭不理不可理喻的方傾寒。
如果知道方傾寒帶來了世界級皮膚科專家,聶文渝覺得打死她她都不會隨着方傾寒到她母親的病房。
可直到她走進病房,才發現病房裡有個高鼻大眼的洋人正在跟她媽媽聊天,兩人看起來聊得很投機,尤其是那個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的洋人,雙目極有興趣地盯着她媽媽的雙眼。
聶文渝和方傾寒都有些訝異,聶文渝訝異的是她母親居然還記得法語,且說的毫無阻礙,和眼前的洋人交流毫無障礙。
而方傾寒訝異的是沒想到聶文渝的母親居然會說法語,不錯,是個有知識的母親。
方傾寒把聶文渝帶到艾諾華教授面前,指着聶文渝的臉對艾諾華用一種聶文渝聽不懂的語言對他說了什麼,艾諾華的目光仔細地看向聶文渝的臉,聶文渝只覺莫名,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媽媽,似是想要問她方傾寒對這個洋人說了什麼,顯然她媽媽也聽不懂剛剛那種語言。
聶文渝見洋人認真地盯着她的臉看,腦海裡靈光一閃,猛地想起方傾寒曾經說過的話,他說請了國際上有名的皮膚科專家來給她看病……
不要吧,有病的是方傾寒,應該給他看病……
聶文渝頓時捂住臉,不讓艾諾華教授看,艾諾華教授奇怪地看她一眼,方傾寒冷淡的臉上顯出焦急,一連問他好幾個問題,艾諾華教授不回答反而看向坐在牀上的郭倩霓,用法語問她:“您的女兒對什麼藥物過敏嗎?”
郭倩霓點着頭,“對一些特定的消炎藥和麻醉劑過敏,如阿莫西林。”
郭倩霓用的是法語,不但艾諾華教授能聽懂,方傾寒和聶文渝都聽懂了。
只見方傾寒原本焦急的臉變得酷寒無比,那原本就冰冷的雙眼此時裡面更是冰天雪地,直直地逼視着聶文渝,似是想要把她一口吞了一樣。
聶文渝一向淡漠寧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然後也只是片刻功夫,她便恢復了冷靜,淡漠地迎上方傾寒嚴酷的目光。
“小寶不要嚇你姐姐。”郭倩霓突然說,情急之下忘了改回母語。
艾諾華教授驚訝地看着郭倩霓,出口詢問:“這位先生不是您女兒的未婚夫嗎?他開出連上帝也拒絕不了的條件讓我來中國爲他未婚妻看病,你怎麼這麼說?”
郭倩霓怔住了,雙眼轉而盯視着方傾寒,在她還心思茫亂之時,只聽艾諾華教授又說了一句,“這次來中國我太幸運了,老天讓我遇見了美麗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