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落衣走出來的時候,主峰上已經沒有了大黑和黑帝的身影,那兩個冤家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嘆了一口氣,她又折了回去,黑帝出來的時候,把大黑在獅虎崖得到的靈植和晶石全都拿走了……但願大黑和黑帝不要打起來纔好,黑帝修爲恐怖,真打起來吃虧的是大黑。
大黑忙碌了兩天時間,竹籃打水一場空,心中肯定氣得厲害,其實她何嘗不失望?
不過事已至此,再失望也沒用,只希望黑帝看在大黑跟它是同類的份上,不要太較真纔好!
“你怎麼會掉到獅虎崖下去的?”回去之後,葛掌門神情嚴肅的問她。
秦落衣想了想,沒有隱瞞,將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一聽聞事情居然跟簡玉衍有關係,鄔山的神情倏的一變,立即着人叫來了簡玉衍。
“你接到我的紙條,那天晚上纔去的玉藏山?明明沒有給你字條啊,那天我們一直在一起,我給你字條做什麼?”簡玉衍神情震驚的望着秦落衣。
秦落衣無奈的笑道:“我也那樣想啊,可是……你在字條上面,說有很重要的話跟我說,我覺得玉藏山太遠了,所以我又去旭日峰,哪知道你卻不在了,我只以爲你已經去了玉藏山,便也趕了去。”
“那日你剛剛離開,師父便讓我出門辦點事,我是出了宗門,可是根本沒有去玉藏山,也沒有給你留過字條!”
簡玉衍的俊顏變得有些鐵青,沒想到事情的起因竟是因爲他,衣兒是因爲赴他那莫須有的約會,才被人暗算跌落獅虎崖下!
鄔山問明瞭秦落衣到旭日峰的時辰,微一沉吟,便點頭道:“這事我可以作證,那天是我派他出去的,你到旭日峰的時候,他應該還沒有離開,在我山頂的洞府裡面。”
秦落衣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他的,只是再想不出,爲什麼會有人冒用他的名字來害我。”
端木長青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抿了抿薄脣,他開口道:“你把字條拿出來看看,或許能從上面看出點什麼來。”
簡玉衍漆黑溫潤的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煞氣,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想害衣兒。
秦落衣苦笑,望着簡玉衍道:“那字跡跟你的字跡一模一樣,我是見過你字跡的,自然認得,就是因爲太像了,所以我纔會信以爲真的去了玉藏山。”
簡玉衍神情一變,眉宇間透出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走近秦落衣身旁,沉聲道:“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樣。”
以他的名意,給秦落衣送信,還模仿了他的筆跡……讓衣兒深信不疑!究竟是誰,處心積慮的設計了這一切?又究竟是誰,鐵了心的想取衣兒的性命?
葛掌門的神情也變得十分凝重,眼中閃過銳利的寒芒。
“不錯,你把字條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說到字條,秦落衣的神情就變得有些奇怪,然後將一張白紙遞給了簡玉衍。
“這是什麼?”簡玉衍怔了怔。
“這就是字條啊,只不過現在上面的字跡,已經完全沒有了。”秦落衣眨了眨眼道。
端木長青站在簡玉衍的身旁,原本準備是看字條上字跡的,此時沒看到字,卻聞到一股異淡的香味,他眼中閃爍着寒光道:“這紙張是特製過的,寫在上面的字,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
葛掌門接過去一看,倏的臉色一沉,怒道:“好慎密的心思,竟是想不露一絲痕跡殺死我徒弟!”
“是啊,若不是長青偶然發現那玉釵是你的,任誰也想不到你被隱害落入了獅虎崖下。”鄔山開口道:“暗算你的人,你認識嗎?”
秦落衣眸光一閃,看了看端木長青,卻正和他深邃莫測的目光對個正着,心中一跳,忙移開搖頭道:“不認識。”
葛掌門卻注意到她霎那間的猶疑,等所有人都走後,單獨問她:“你真的不認識偷襲你的人?”
秦落衣信不過的是端木長青,對自己師父卻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當即說出了蕭天兩人的身份,自己與蕭天的瓜葛,她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只是一塊黃石精元而已,畢竟師父連自己身上有混元天珠的事也是知道的。
出去一趟,居然就得到了一塊稀世的黃石精元,葛掌門聞言對她的好運氣已經徹底麻木無語。
“洞天福地的人肯定是沒辦法上玉青峰的,也不可能是他們模仿的簡玉衍的筆跡,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你有沒有什麼懷疑的人?”
秦落衣眸光一閃,搖頭道:“弟子加入飄渺宗不久,又沒跟什麼人結怨,着實想不出是什麼人要這麼煞費苦心的對付我。”
除了端木長青,她還真想不出來,是什麼人這麼相要自已的命。端木長青心中怕是恨着自己,可他即使恨着,也不會想讓她現在就死。
“難道是那蕭天爲了報仇,收買了宗門裡的弟子?”葛掌門沉着臉猜測。
秦落衣抿了抿脣,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能將簡玉衍的字跡模仿得那麼象,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字條放到她的洞府之中,若真是他收買的人,這人還真是不簡單。
“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這事我會暗中留意的。”
從師父處出來,走在九十九階玉階之上,遠遠的便看到了端木長青和簡玉衍修長的身影站在前方,兩人相對而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端木長青一身白衣勝雪,纖塵不染、俊美無鑄,臉上的輪廓在淡淡的光線裡顯得深刻而英俊,面部線條即使有陽光的撫摸也並沒有過多的柔和而是帶着一種高貴的幽冷。
簡玉衍一身玄衣錦袍,神態甚是瀟灑,雙目斜飛,面目清俊,卻又英氣逼人。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不過看到秦落衣下來,兩人臉上的凝重之色都褪去,露出笑容來。
秦落衣上前跟他們打過招呼,一行人回到玉青峰,走到山峰半腰處,就看到大黑和黑帝正在一個山凹裡翻滾糾纏在一起。
大黑怒火沖天,黑帝臉色也不好看,傲然的眼中帶着掩不住的氣悶。
秦落衣最擔心的就是黑帝憤怒中傷了大黑,忙快步走了過去,喚開大黑。
大黑心不甘情不願的退開,它一退開,黑帝也陰着臉退開了。
秦落衣在大黑身上看了一圈,見它沒有受傷,總算是放下心來。
“走吧,我們回去。”
黑帝眸光一閃。
大黑卻不想離開,嗷嗚一聲衝黑帝叫道:“混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那雪參果至少能幫助它恢復以前一半的修爲,就這麼讓黑帝那混蛋全部拿走,真讓它不甘心,還有天龍果……
“什麼東西是你的?這些全是我的!”黑帝怒哼一聲。
“以前是你的,你已經把它送人了,自然就不再是你的了。”大黑大眼一瞪,又想衝過去。
秦落衣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它。
“哼,我是送人了,不過送人的原因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可是你呢?”黑帝咆哮起來:“你居然騙我,想扔下我就走!”
大黑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它確實騙了黑帝,從頭到尾,它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留在獅虎崖下。
“沒有我你能離開獅虎崖嗎?你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那下面,所以你應該感謝我們纔是,憑什麼還把東西搶走?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
說到這個,黑帝更氣了。
若不是它的修爲夠強大,衝進了那個手鐲空間裡面,它差一點就悔恨終身啊!
“我應該感謝你嗎?我能上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明明可以上來,卻什麼都不告訴我!”
秦落衣拍了拍大黑的頭,安慰它道:“好了,那些東西確實是它的,還給它也沒什麼,咱們走吧。”
轉身繼續向山上行去。
大黑不甘的叫了一聲,再怒瞪了黑帝一眼,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黑帝又跟了上來,不緊不慢的走在它的身邊。
大黑怒吼:“滾!別跟着我們!”搶了它的東西,居然還要在它身邊礙眼,等有一天它的實力恢復了,一定要揍得它滿地找牙。
“我什麼時候跟着你了,這條路就你能走,我不能走?”黑帝揚着下巴,哼聲道。
痞子似的樣子,讓大黑氣得冒火,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秦落衣瞥了它們一眼,漆黑的鳳眸中涌動着淡淡的笑意。黑帝對大黑……好象還挺癡情的呢!
從獅虎崖下上來,離開了那個禁箍着自由的地方,靈寶也奪了回去,卻沒有甩手走人,除了捨不得大黑,她再想不出其它。
到了屋子門口,端木長青站在她的身後,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思,秦落衣只得將他和簡玉衍一起讓了進去。
三人坐在院中說話,片刻後,三師兄季玄來了,緊跟着四師兄容雲鶴也來了,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五師姐柳傾城。
聽說了秦落衣落崖的始末,三人都很生氣,季玄道:“小師妹,那字條肯定不是簡師弟寫的,我可以作證,那幾天簡師弟都是跟我在一起。”
秦落衣點頭,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簡玉衍:“這我知道,這是兇手的詭計,肯定是知道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平日又相熟,所以才用他的名義約我出去。”
幾人又細細分析了一番,想找出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卻始終沒有頭緒。
端木長青心中一直對柳傾城頗有懷疑,在不經意間,經常拿目光悄然打量她,不過,不知是她真的沒做過什麼,還是掩藏得太好,一直沒在她臉上發現什麼異樣。
天色漸晚,季玄三人相繼告辭離開,簡玉衍卻沒走,他還有許多話想要單獨跟秦落衣說。
端木長青卻沒有絲毫想離開的意思,又呆了近一個時辰,秦落衣臉上浮現一抹倦意,他只得站了起來告辭,端木長青看到他要離開了,終於也醒悟過來時間太晚了,也站了起來。
秦落衣把他們送出門,沒有看到大黑和黑帝,也懶得去找,打了水洗漱一番之後,就進了內室。
正要脫衣上牀,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她一驚,解着衣衫的手急忙放下,轉身一看,居然是剛剛離開的端木長青。
秦落衣怒了:“你又來做什麼?”居然還毫無顧忌的跑到她內室裡面來了。
端木長青望着她,目光漆黑灼灼,緩緩的走了過來。
淡淡的月光從窗外斜斜射入,讓他能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佳人,肌膚雪白如凝脂,額頭飽滿光潔,下巴尖巧圓潤,嫣紅的櫻脣微微抿着,鳳眸清若秋水,燦若朗星,頰上染着幾絲天然的緋紅,真真是明豔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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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今天綠綠要回老家,因爲媽媽生病,今年是一定要回去過年的,所以從明天開始,暫停更新一週(或許是八天),在這裡,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原本不想停的,提前一個月就在存文,結果年底這一個月太忙,經常存了幾千字,又因爲有事,又發出來了,所以現在只能跟大家說抱歉了,等綠綠回來,會繼續更新師兄的,羣麼麼
另:謝謝13677712767親親的花花和幣幣,謝謝學學徐徐親親打賞的幣幣,還有謝謝月妍噯親親的鑽鑽(2鑽),謝謝素夜願雨親親的鑽鑽(2鑽),謝謝包包裡的爹丶十一哥親親的鑽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