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端木長青過來,秦落衣拿出《皇極經》和《菩提心法》還給他。
“你決定修煉《無上經》了?”端木長青漆黑的目光望着她的俏臉,眼底的溫柔一閃而逝。
“嗯。”秦落衣勾了勾脣,淡笑道。
“小師妹決定修煉《無上經》?”一聲嬌笑伴隨着一道妖嬈的身影倏的落在院中,是五師姐柳傾城。“小師妹閉關了半個月時間,難道就是在修煉《無上經》不成?”
和柳傾城一起落下來的,還有四師兄容雲鶴。
“小師妹,那《無上經》雖然是飄渺宗三大修煉功法中最爲厲害的功法,卻是極難修煉的,哎,想當初我和四師兄就白白的浪費了不少時間在上面,最後修煉不成,又不得不改練其它心法,你要修《無上經》,可一定得想好纔是啊。”柳傾城拉着她的手,一臉語重心長的道。
在她看來,秦落衣比起自己的修煉資質,差得太遠了,而且她背後的家族勢力龐大,底蘊深厚,仙珍靈丹不知用了多少,也不能用《無上經》修煉出玄府,秦落衣就更不可能了。
端木長青臉色一寒,十分不悅秦落衣纔剛剛開始修煉,她就說出這樣的喪氣話來。
“你不能修煉,只能說明你資質差!”黑帝瞟了她一眼,嗤笑道:“你修煉許久都不能修煉《無上經》,她可是幾天時間就修煉出星辰之力了,你那資質能和她比嗎?”
這半個月以來,它不只一次碰到柳傾城,柳傾城居然偷偷打它的主意,暗施詭計不是一次兩次,想把自己給契約了……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她一個玄府修士,跟個妖精一樣,只知道用美色迷惑男人,還想契約它?如果不得不在她和秦落衣之中選擇一個人來契約的話,它寧肯選擇秦落衣,至少比她看着順眼多了。
“你修煉出了星辰之力了?”端木長青一怔之後迅速的回過神來,欣喜無比的看着她。
“這麼快……怎麼可能?”柳傾城妖嬈的面孔一白,眼中盡是不可置信,還有一抹無法掩飾的妒恨之色一閃而逝。
如果這是真的話……半個月的時間,她就修煉出星辰之力,而且是用飄渺宗最難修煉的,最博大精深的《無上經》修煉出來的星辰之力,是不是就是說,秦落衣比她的修煉天賦還要好?
她不願意相信!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黑帝這隻畜牲不滿自己想契約它,故意唬她的!
“恭喜小師妹。”容雲鶴驚訝之後,笑着向她道賀。
心中恍然,小師妹的修煉天賦果然驚人,怪不得能被掌門師伯收爲關門弟子,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居然還會煉丹。
只是她究竟能煉出幾階丹藥來,師父和掌門師伯都閉口不談,柳傾城問了幾次,他們都是一笑而過,明顯要保密的樣子。
看着他們驚訝無比,難以置信的樣子,秦落衣微笑一笑,點頭承認,明豔的臉龐從容平靜,並沒有因此便驕傲得不可一世。
端木長青望着她的目光更加柔和,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修長的身影顯得更加俊逸挺拔,丰神如玉。
柳傾城胸口起伏得厲害,氣得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沒想到在宗裡,冷酷出了名的端木長青也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
秦落衣沒來飄渺宗之前,自己的修煉天賦,在宗裡所有女弟子中,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走到哪裡,都有無數羨慕妒嫉的目光相隨,而現在……秦落衣半個月便用《無上經》修煉出星辰之力,想到她以後肯定會取代自己的地位,被別人仰望羨慕,她就有吐血的衝動。
“小師妹,師父說明天一早就離開飄渺宗,讓你早做準備。”容雲鶴笑道。
其實師傅的原話是,若是秦落衣退出修煉了,便明天一早離開,若是沒有,便再等兩天,她剛剛開始修煉星辰之力,萬一有所感悟,驚了她誤了她的修煉反而不好。
因爲有儲物戒,秦落衣並沒有什麼需要收拾準備的,常用的東西都在儲物戒裡面裝着。
柳傾城和容雲鶴離開後,秦落衣去主峰見師父。 端木長青同行。
知道秦落衣已經能吸收星辰之力,而且修煉的是《無上經》,葛掌門很是高興。
背了端木長青,秦落衣對師父說出了她吸收星辰之力後的奇怪現象,想着師父活了數千年,又是一宗之主,見多識廣,或許能爲她解惑。
結果葛掌門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當即運起靈力,用神識觀察她的體內。秦落衣丹田中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星辰之力。
踱着步在屋內沉吟良久,尋不到答案,只能讓她繼續修煉,或許時日久了,吸收的星辰之力多了後,便能凝集在丹田中了。還猜測這樣的情況,跟她體內的混元天珠恐怕有關係。
“混元天珠能夠助人吸收星辰之力,還有晉階之時有極不一般的異象產生,至於他們修煉時是不是象你一樣,星辰之力會化在五臟六腑中,則沒有人知道,畢竟以前得到這珠子的人,都已經不再了,就是想打聽,怕是也有許多困難。”
秦落衣有些失望,居然連自家師父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玉青峰屋內,大黑顯得異常的興奮,眼角眉梢還帶着掩不住的得意。相比之下,黑帝則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了。
“快點,快點發誓,不然明天我們就走了。”大黑嘿嘿笑着催促黑帝道。
秦落衣好奇的挑起了眉頭,無聲的詢問。
大黑搖頭晃腦十分得意的道:“它想你帶它下去獅虎涯拿它的寶貝,不過咱們也不能白白帶它下去不是?我們商量好了,你帶它下去,它就把那儲物戒還給我們,然後用心魔起誓,不得再奪回去,而且還得在咱們身邊保護十年,需要它幫助的時候,它不得拒絕。”
原本它是想把黑帝留個二三十年的,秦落衣現在已經能夠吸收星辰之力,又有那混元天珠在身,二三十年的時間,說不定就能修煉出玉府紫府了,有黑帝在身旁,萬一混元天珠在晉階時產生的異象被人察覺,他們也多一個幫手。
可是黑帝死活不同意,還差點跟它打起來,只同意護持它們十年。
雖然離它原本的意願差了不少,可也能將就接受,而且,雖然得不到它下面的寶貝,它們狴犴一族天生對寶物敏感,這十年之中,它一定會充分利用這一點的,讓秦落衣帶着黑帝走遍蓬萊仙島和天玄大陸,掃蕩這兩塊大陸上能掃蕩的所有寶藏!
秦落衣有些意外,更多的則是驚喜。沒想到大黑居然跟黑帝達成了這樣的協議。
不管是人類修士還是獸類,用心魔起誓,便是一定要遵守的,否則必然應驗,魔障四起,修煉時必然走火入魔,從此修爲盡廢。這樣的協議,對她無利而無一害。
在大黑的催促下,黑帝有些無奈的用心魔立下了誓言。
秦落衣讚許的看了大黑一眼,大黑興高采烈的將儲物戒交給她,因爲黑帝發下心魔誓的對象是秦落衣,它拿在手上,黑帝搶了去,並不受心魔誓的約束,還有就是,這些靈植就這麼服用,效果大打折扣,煉成丹藥之後服用,效果則要好上無數倍。
東西也給了,誓言也發了,秦落衣很乾脆的去領捏碎便能回來獅虎崖上的晶石。
掌管晶石的是一名玄府修士,秦落衣他自是認識的,在飄渺宗裡,恐怕現在沒有人不認識掌門的這位關門弟子。武聖修爲,落在獅虎崖下,還是沒有傳送陣法的地方,過了兩三天時間,卻被活着找回來了,她創造了無數年來的一個奇蹟!
他將晶石遞給秦落衣時,臉上的神情既狐疑又有些擔心。
秦落衣不經意的解釋,自己有東西掉到下面了,她想下去拿回來。然後便躍進了獅虎涯下。
當然,大黑和黑帝已經提前被她放入了手鐲空間裡面。飄渺宗裡面,除了端木長青,師父和鄔師叔,知道黑帝是她用手鐲從獅虎涯下帶上來的外,其餘的人都只以爲黑帝是大黑的朋友,來飄渺宗就是找大黑的。
秦落衣從天而降,身邊還跟着黑帝和大黑,獅虎涯下頓時沸騰了。
莽牛正圍着黑帝的寶庫團團轉,此時見黑帝回來,先是綠了臉,然後欣喜無比的迎了過來。
黑帝將寶庫之中的各種靈植,靈果,還有晶石全部放到了隨身的儲物戒中,又在獅虎涯下轉了一圈。
不用它開口,每到一個地方,只用眼睛掃一眼周圍,就有體形巨大的兇獸主動把它離開這半個月時間,黑帝明令不許摘不許挖的寶物恭手送了出來,渾身汗如雨下,生怕黑帝一個不爽,就讓它們灰飛煙滅,神魂俱散。
能被黑帝看上眼的東西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其它稍次一點的,或者還未成熟的靈果,還有年份低些的靈植,黑帝自然瞧不上眼,那些東西,它一直放任其它的獸類使用。
三個時辰之後,它們轉回了刻有傳送陣法的地方,看到秦落衣和黑帝他們準備離去,莽牛還有幾隻實力明顯十分強大的兇獸急了,對着黑帝一拜而下,說是願意永遠追隨它們,希望黑帝把它們一起帶走。
它們實力強大,自然不想一輩子就呆在這麼個地方,永遠不得出去。
這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機會……不,是一輩子都難得一遇的機會,雖然它們不知道黑帝當初是怎麼離開的--它們只看到它撲向秦落衣,然後就消失了。
原本還擔心它遭遇了不測,現在看到它安然無漾的回來,心中唯一的顧慮也沒有了,黑帝把它數萬年來積累下來的東西都帶走了,會不會回來都成問題,就算要回來,怕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錯過這一次機會,說不定它們就永遠沒有機會出去了。
大黑嘿嘿一笑。看了看黑帝,又看向莽牛,眼中充滿算計。
黑帝脊背一涼,瞬間有種呆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覺。自己下來一趟,付出的代價可不小了。
想到這裡,它揮了揮爪子,指着大黑和秦落衣神情嚴肅的對它們道:“我是沒有辦法帶你們出去的,更不要說什麼追隨不追隨的話,你們若是想出去,去找她們商量罷。”
幾隻兇獸眼中一亮,神情激動的站到秦落衣和大黑麪前,十分真誠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秦落衣脣角含笑,濃密的羽睫微微低垂,好似一方弧度優美的簾幕,遮住了琉璃般剔透璀璨的瞳仁裡一閃而逝的晶瑩幽光,有些心動。
“帶你們上去可以,不過你們得跟我訂下契約才行,否則免談。”
“結成契約?”
莽牛等的神情倏的變了,跟人類結成契約,肯定是靈魂契約了,而且大黑也跟她結成的是靈魂契約……這就預示着它們一輩子都得受她的控制。
留下?
離開?
它們心中天人交戰!
離開雖然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可是將生命交給一個修爲不強的人類,想想都讓它們覺得鬱悶。
留下雖然永遠不能離開這裡,卻能擁有漫長的生命,而且它們的修爲,以前雖然在黑帝之下,黑帝離開,這裡便是它們的天下,可以任它們稱王稱霸,橫行無忌!
“換一個條件行嗎?”
“對啊,我把我這些年所有的寶物給你,只要你帶我離開!”
“我也願意。”
……
沒有一隻兇獸願意跟秦落衣結成契約,想用東西和她交換,畢竟比起自由來,這些東西以後憑它們的修爲,還可以再得。
“既然如此,就罷了。”秦落衣瞥了它們一眼,轉身就走。
既然不能爲她所用,她自然不會帶出去,她身上有不少秘密,混元天珠,人獸都能自由穿行的空間手鐲……不能跟她性命相連,以她現在的修爲,肯定不能帶出去。
大黑跟在她身後,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着抓頭撓腮的莽牛等嗤笑道:“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要,居然不想結靈魂契約,你們就準備一輩子老死在這涯下吧!”
說完之後,身形一動,倏的就從原地消失。
黑帝緊跟着也消失了。
原地就剩下了秦落衣一人,她拿出晶石,輕輕一捏。
“等一等,我願意跟你結成靈魂契約!”莽牛突然發了狠,衝了過來,飛快的道。
可惜它說得太遲了,秦落衣已經捏碎了晶石,白色的身影倏的從原地消失。
莽牛氣得直跺腳,大黑說得沒錯,錯過這次機會,它很有可能便會老死在這裡。只是秦落衣已經離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站在獅虎涯上,大黑和黑帝從手鐲空間裡面躍出來,秦落衣回身看了一眼漆黑得就似無底洞一般的涯下,莽牛的話她聽到了,大黑和黑帝自然也聽到了。她在猶豫着要不要再下去一趟,把莽牛帶上來。
大黑道:“反正那隻牛也跑不了,不如晾它一晾,你若下去,又得去拿晶石,若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會有懷疑。”
秦落衣想想也是,反正她是飄渺宗的弟子,此次煉丹大賽之後,她肯定是要回來的,還得去師父說的那隱密之處去晉階,契約莽牛,也不急在這一時。
“莽牛個性魯直,本性不壞,以後你去把它契約了,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黑帝也是滿臉的贊同,不過它想的不一樣,秦落衣修爲太低,它雖然用心魔起誓,可不想做一個全職的保鏢,有莽牛在她身邊,它可以輕鬆不少。
回到玉青峰,遠遠的便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屋外,身着黑色的滾銀邊錦袍,在銀色的月光下,顯得高貴而清俊。
秦落衣一怔。
端木長青……這已經是三更半夜了,他現在呆在她屋子外面做什麼,難道是等着自己?隨即又撇了撇脣,這樣的想法,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端木長青雙手負在身後,夜晚的微風吹起他的衣襟,顯得他身姿更加丰神如玉,俊美非凡,看到秦落衣上山,他漆黑的瞳仁中閃過一道幽光,快速走了過來。
“二師兄,你怎麼在這?”秦落衣似笑非笑的道。
端木長青目光飛快的將她打量了一圈,見她身上沒有什麼不妥,才放下心來:“聽說你明天就要跟着鄔師叔一起離開了?”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淡淡的莫名的魅惑。
“是啊。”秦落衣奇怪的看他一眼,這事在飄渺宗,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這不是多此一問嗎?
端木長青目光灼灼:“沒想到你還會煉丹……衣兒,你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喃喃輕語,落在秦落衣耳中,卻讓她猛的一驚。她的秘密很多,卻不想讓這個居心叵測的師兄知道!
“哪還有什麼秘密啊……我會煉丹,也不是什麼秘密好不好,師父師叔都知道的。”她扯了扯脣角,有些不自然的嘿嘿笑道,只想打掉他心中的好奇,她可不想讓端目長青對自己感興趣。
她的秘密若是被他知道了,難保它不會拿她的秘密威脅她,到時候她可就虧大了。
好在端木長青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含笑望着她道:“我有事得離開宗門一趟,兩個月後,我到金頂山來找你。”金頂山就是每次煉丹大賽舉辦的地方,那裡有一道域門,勝利者可以從那裡進入冰域。
“好啊。”
鄔師叔和簡玉衍煉丹大賽後就會離開,不會再回宗門,秦落衣以爲他擔心自己回來在路上遇險,也沒有深想,順口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繞開端木長青,向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還沒有打開大門,秦落衣就感覺到屋內有一股陌生的氣息。
抿了抿紅脣,神情變得凝重。
端木長青伸手過來幫她把大門推開,院中站着一個青年男子,神情灰敗,衣衫不整。
“蕭天?”
看清楚屋內的人後,秦落衣神情十分詫異,居然是曾經爲玉清顏出頭 ,害得簡玉衍和袁龍海他們差點被柳傾城罰下獅虎涯的蕭天。
“你怎麼在這裡?”秦落衣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掃了他一眼,眸光銳利的道。她和蕭天可沒有什麼交情,他居然會不經允許,就跑到自己屋子裡來,簡直是豈有此理!
而且因爲簡玉衍和洞天福地那個蕭天的關係,她對這個蕭天也沒有什麼好感。
“秦師叔,我錯了,你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蕭天臉色一白,砰的一聲,跪在了她的腳下,渾身輕顫,眼角的餘光驚懼的留意着旁邊端木長青的一舉一動。
“你錯了?”秦落衣挑眉,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他是因爲害得簡玉衍他們差點罰下獅虎涯特意來道歉的?
脣角浮起一抹訕笑。
若真是如此,那也太晚了吧?而且也尋錯了對象!
“那張讓你去玉藏山的字條,就是他寫的。”端木長青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寫着一成不變的淡漠,冷冷的盯着蕭天,朝着秦落衣說話的聲音,卻顯得柔和。
蕭天身體一顫,頭垂得更低了,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秦落衣瞳孔一縮,字條是他寫的?陷害自己的人居然是蕭天?
“爲什麼?我和你應該沒什麼仇怨吧?”了悟過來的秦落衣聲音清冷中帶着一抹濃濃的煞氣。
若不是大黑……她說不定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站在這裡,蕭天……他是想害自己的性命啊!
“我……我也不想的,秦師叔,我是被逼不得已的。”蕭天猛的擡起頭來,小聲的辯解道。
幕後還有主使之人!
秦落衣勾了勾脣,笑得無害:“被逼不得已?那你倒是說說,是誰逼你的,你又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一定要害我?”話說得雲淡風清,不過她的眸光卻越發的凌厲起來。
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與自己有那麼大的仇,居然想出這樣的主意來害她的性命,一環扣着一環,想殺她於無形。
“我……”蕭天看了看端木長青冷酷的俊顏,有些驚恐的嚥了一口唾沫。這事他做得極爲妥當,卻沒曾想到終究被端木師叔發現了蛛絲馬跡,想到端木師叔的手段,他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洞天福地的蕭天,是我一族之人,他是嫡支,我是旁支,且是隔得極遠的旁支,半年前,我的父親突然被人擄走了,任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然後蕭天找到我,說知道我的父親下落,只要我幫他做一件事,他就會說服他的師父,還有洞天福地的幾位長老,一起把我父親救出來。” 蕭天一邊抹着冷汗一邊說道。
秦落衣眸光一閃,冷冷的道:“他讓你做的事情,就是寫紙條騙我出去?”
“是。”蕭天垂下了頭。
“紙條是你寫的,那又是誰幫你放在我屋裡的?”秦落衣繼續道。
蕭天的修爲不高,她剛剛離開旭日峰,回到玉青峰,就在屋子裡發現了字條,時間把握得剛剛好,憑蕭天的修爲,很難辦得到。
她的修爲,比蕭天的修爲高上不少,他的速度不應該比自己快纔是。
“沒有人幫我,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垂着頭的蕭天眸光一閃,突然擡起頭來,有些急切的道。
秦落衣輕哼一聲,冷冷的目光斜睨着他,明顯不相信。
蕭天咬了咬牙又繼續道:“那天我正好幫着我師父,送點東西給旭日峰上的季師叔,聽到鄔師祖着人告訴季師叔,讓季師叔和簡師叔一起,到山頂去一趟,有事情交代他們去辦……出來之後,路過簡師叔的洞府裡,正好聽到你們在裡面說話,然後我就臨時決定趕在你前面,把紙條放在你屋子裡,放好之後,又很快下了山,用秘法通知了我那個堂弟蕭天……玉藏山是他們早看好的地方,他們說那裡離着飄渺宗又遠,山下又是獅虎崖,正適合毀屍滅跡。”
“趕在我前面?你以爲這樣,我就會相信你說的了?”秦落衣似笑非笑的鎖緊他的眼睛,神情譏誚。
“秦師叔,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知道我那麼做不對,可是……我擔心我的父親啊,我和許多師兄弟,還有師父和幾個師叔都想過了許多辦法,可就是沒有辦法找出是誰擄走了我的父親,纔會一時糊塗,聽了他的話,他還給我一張神行符,一張可以隱藏氣息的隱身符……所以我才能趕在師叔的前面,到了玉青峰。”
神行符和隱身符解釋了蕭天爲什麼會趕在自己前面到了玉青峰,合情合理,可是秦落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究竟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他說的是真的,蕭天是因爲他極會模仿別人的字跡,才找上他的,想讓他模仿一個與你常有來往人的筆跡,把你騙出去。”端木長青終於開口。
他也是從這方面着手,才發現了背後陷害秦落衣的人是蕭天的,然後派人密切監視蕭天,又發現蕭天這段時間跟洞天福地的人時常接觸,最終得知了跌落獅虎崖下的兩人,一個是洞天福地素有天才之稱的蕭天,另外一個是他的師兄。當然也知道了秦落衣和他們的恩怨。
“你的父親,那幾天呆的地方,不在別處,就在洞天福地的一處密地裡,擄走他的人,你應該想得到是誰了吧?”他冷酷犀利的目光落在蕭天身上,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什麼?不可能!”蕭天一臉的震驚,滿臉不可置信:“我父親告訴我,是一個穿紅衣的魔頭抓了他,他是被洞天福地的人救出來的!”
端木長青脣角譏誚的笑意更濃。
蕭天怔然,然後跪在地上的身子倏的一軟,緊緊的閉了雙目,神情痛苦後悔,片刻之後,他睜開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又放棄了,頹然的垂下了頭。
秦落衣抿緊了薄脣,眸光凌厲,蕭天……爲了害自己,居然無所不用其極,好在他已經死了。
只是……她看了跪地的蕭天一眼,神情若有所思。洞天福地的人抓了他的父親,然後又放人,還做出是他們救出來的樣子,想來知道她和蕭家恩怨的人,甚至知道蕭天找人到飄渺宗來暗算自己的人,肯定已經不少,蕭天久久不回洞天福地,她從獅虎崖下上來的動靜不可謂不小,只怕洞天福地的人已經猜測到了蕭天還有他那師兄已經死了,自己以後遇到洞天福地的人,可得加倍小心纔是。
“暗算同門,是飄渺宗弟子的大忌,師父說了,你可以任意處置他。”端木長青道。
蕭天身體一顫。
秦落衣盯着他片刻,然後輕笑道:“我也不想動私刑,這樣好了,把他交給律法堂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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