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躺着的師兄，其實初雪還是有些微的擔心，怕師兄突然一下坐起身來。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來到沈齊寧身邊，靜靜看着躺在地上的師兄。
“師兄？”初雪小聲喊了聲，但並沒有得到迴應。
初雪看看左右，這片純白的空間裡只有她和沈齊寧兩人。
然後，初雪慢慢擡起腳來，在沈齊寧腰側的位置輕輕戳了戳，這讓沈齊寧的身子左右晃了晃，但並沒有其他的動靜。
畢竟她也就是用腳趾輕輕戳了戳，並未用力，這點力氣還是破不了沈齊寧的防禦的。
“可我爲什麼會夢到一個不會動的師兄啊。”初雪有些困惑，拍了拍腦門，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這片純白的空間裡寂靜無聲，這讓初雪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過於激動，而導致心跳加快。
她現在只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快要從胸口裡蹦出來了，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凌亂的記憶。
有這些日子在碩根峰上和師兄相處的記憶，有在家中跟着老師修煉的記憶，也有一些，不知名的，似乎是修行功法的記憶。
腦海裡突然冒出來的功法……初雪覺得自己應該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就像剛纔的瞬移法門一樣，它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就立刻融會貫通，隨意擡擡手就可以施展出來。
因爲這是夢境吧？初雪心想。
也只有“夢境”才能解釋現在所看到的一切。
在那些莫名的雜亂記憶當中，似乎有着無數來來往往的人影，逐漸地，其中一個人影與面前的師兄相重合。
在這段記憶裡，師兄似乎是一個非常痛苦的表情……
記憶凌亂且破碎，看不真切裡面具體的畫面。
對於初雪來說，這更多的只是一種“印象”，一種存在於潛意識深處的印象。
沈齊寧躺在地上，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初雪。
發現初雪那茫然的神情，他也是有些疑惑。
剛纔不是擡腳過來戳了戳我腰子嗎？怎麼突然又愣住了？
沈齊寧並不是說想讓初雪加大力度，而是對初雪目前的狀態表示擔心。
他之所以假裝掉線，最主要的原因便在於此。
在確定了前幾次進入這個白色空間也並非他自己的單方面夢境之後，他就有一個猜想。
重生這一世，是隻有他自己重生了嗎？
初雪，會不會也有着一些來自於上一世雪魔女的記憶？
又或者，不管是這一世的初雪，還是上一世身爲雪魔女的初雪，在成爲雪魔女之前，某些記憶就已經存在於她的血脈當中。
考慮到上一世雪魔女崛起的速度，單純只是不停地吸收魔種結晶，或許還不足以讓她在短短的時間裡成爲讓整個修仙界都恐懼的存在。
在眼下的這片虛幻空間當中，初雪又成了那名雪魔女的模樣……
不能說是百分百還原了雪魔女吧，至少髮色和那雙眸子與雪魔女別無二致。
而且，剛纔初雪施展出的瞬移讓他頗爲震驚。
說是瞬移，但其實並非從某一點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另一個地方，而是指身形突然變得飛快，快若一道殘影，迅速穿梭到另一處地方。
後者的本質還是速度，前者已經達到了影響空間的層次了。
可單單只是說初雪施展的那種瞬移，按照沈齊寧的經驗，至少也要虛丹以上的修爲才能輕易施展出來。
雖然這是在類似夢境的虛幻空間裡，可畢竟初雪本身的實力才只是築基而已。
至少，她體內的靈力儲備絕對不能夠支撐她完成這樣的操作，除非……
是某種無法被探查的，另一種能量。
當時初雪吸收了一整枚魔種結晶，表面上展現出來的作用就是讓她跨越了築基的門檻加之經脈與丹田中被靈力充盈，實際上恐怕還有無法被常規手段探查到的變化。
比如，某種來源於魔種結晶的能量。
這種結晶體就算是在劫仙境的師孃手中，都無法探查到裡面蘊含的能量。
在被初雪吸收之後，來自於魔種結晶的能量會儲存在她體內，而不會被外人探查，這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沈齊寧想看看，初雪在這片白色的空間裡，會做出一些什麼舉動。
然後，他就看到初雪擡起了她的氣運之源……
接着，沈齊寧感覺肚子上傳來軟軟的觸感，初雪輕輕按了按，那小嘴還微微揚起，一副得意的神情。
反正師兄看不見，嘿嘿。
她並沒有用力，動作非常輕柔，這讓沈齊寧感覺是在被按摩。
沈齊寧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初雪還挺靈活的，就像是五個小精靈，依次按下擡起，如此反覆。
之前在碩根峰上的時候，每次都感覺她讓肌肉繃得僵硬，要使勁按按纔會放鬆下來。
這片白色的空間，地面並不是冷冷的冰涼，反而是有些溫暖，這也讓少女的腳底暖暖的，很是舒服。
初雪看起來相當享受如此居高臨下地看着師兄，畢竟在碩根峰上的時候，一直都只有師兄讓她做這做那，哪有現在這般主導權對調的情況？
初雪看着躺在身前的師兄，心裡頭還是有些微的猶豫。
說起來，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可是，還想做點更過分的事情呢。
只見那潔白細嫩的氣運之源，從沈齊寧的腹部開始向下……
不行，那邊不行。
初雪最終還是沒敢去觸碰危險的地方，在最邊上停了下來，轉而向另一個方向移動。
沈齊寧一身道袍的材料十分順滑，初雪的皮膚也順滑細膩，雖然稍稍有點緊張，但因爲這並非現實當中，所以並不會出汗。
那圓潤小巧的氣運之源，此時已經來到了沈齊寧的心口。
沈齊寧剛纔一直保持着節奏規律的呼吸，可感受到胸前的壓力時，他的心跳與呼吸幾乎同時加快了速度。
初雪腳腕稍稍轉了轉，也就離得更近了些。
沈齊寧眼角的餘光可以瞥見那散發着金光的氣運之源，它正微微揚起，似乎隨時會向前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