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的幾人除了張昊都是爲官多年、身居高位,說句實話再剛正不阿也該懂得一點權衡利弊了吧?尤其是卡卡這麼一說,咱不要比官職、比拳頭、比嗓門,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公事公辦,拿證據!這樣至少避免了立刻就火拼吧?
只是說到“證據”,卡洛斯不禁搖了搖頭,牙齦咬出血來的低聲說:“我這目前沒證據!”
肯尼迪和威士特聞言立刻跳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你無憑無據就可隨意誣陷大臣(王子)?”
然後威士特好像很激動,朝着卡洛斯就衝了過去,卡卡冷哼着低吼了一句:“是你小子聲譽要緊,還是陛下死的不明不白的真像要緊!?”
肯尼迪趕忙訕笑了一聲,死死的拉住了威仕特,陰陽怪氣的說道:“王子!我的王子啊!您不要激動……我們要大度……是吧?不就是誣陷嘛……唉,唉,唉,您冷靜冷靜,我給您拍拍後背順順氣!”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但老國王的死,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大王子,大王子及相關人等也被加強看管了!至於肯尼迪手上拿着的那份“玉軸遺旨”,人家也以退爲進說了,但也不着急,一切等回帝都是真是假一驗就知!
而伴隨這場鬧劇的結束,這麼一件天大的事情也就這樣暫時平靜了下來,至少相對卡洛斯那處理辦法來說,表面上看所有人都沒損失,沒死人不是嗎?呃,除了老國王死了……
大軍拔寨回營,而老國王的死訊本該立刻通報天下,卻因威士特極力阻止被封鎖起來,原因就是新王未登基,如傳出老王去世,難保有異心者渾水摸魚。卡卡想想說的也有道理,也就隨他了,反正這事最多回到帝都就會公佈,也不差這幾天。
另一方面,肯尼迪對大王子和相關人等的看管那可真是無微不至,連張昊都被派了個千人隊單獨照顧。大家想聚一起,聊個天都不允許,其實就是已經被囚禁了。本來大家都等着領頭人卡洛斯發話呢,但我們這老公爵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就變的意志消沉,從那天開始就茶飯不思,每天就只知道盯着老國王遺體的那個方向發呆,不過大家都在等,猜測老公爵也許是想等到自己地盤上,再和他們翻臉吧?
路過狼屎灘,前方就是泰格要塞。卡卡看着根本看不到頭的隊伍仍舊在前進,趕忙策馬跑去找威士特。待跑了過去只見威士特和肯尼迪正親密無間的談笑風生,想起老國王還在喪期,不由的生氣道:“兩位真是好心情啊!”
肯尼迪斜了一眼卡卡,厭煩的說道:“怎麼?我身爲公爵,軍職將位,心情怎麼樣還要跟軍團長彙報?”
卡卡自知語言上和這老狐狸討不到好,用手指了指隊伍前進的方向開口詢問:“按規矩,軍隊出征後應迴歸駐地!這已到駐地卻絲毫不見減速,瓦倫丁大公你難道有什麼打算嗎?”
這話其實卡卡已經說的很重了,言下之意就只是質問肯尼迪你帶了三十多萬軍隊到處亂跑,是不是打算造反?不過,肯尼迪今天好像突然變了個人,滿臉欠扁的模樣,面對卡卡的質問索性不做回答,非常傲嬌的把頭扭另一邊去了。
見氣氛越來越緊張,卻是威士特開口說道:“將軍多心了,是我要求瓦倫丁大公帶飛鷹軍送送我的!”
卡卡其實很想說,真是一唱一和啊,老國王的死看來就是你們兩所爲了!但咱還得忍幾天,等接近凱撒家族領地時,我就先一步去找雄獅軍,非把你們這兩個混蛋活埋了不可!
回頭蔑了一眼立於原地想心思的卡卡,肯尼迪對威士特低聲說道:“陛下啊,這個卡卡也不是好對付的哦。實在不行就得……”說着用手指在脖子處一比劃,兩人均是心知肚明。
大軍前行,騮重和重點看管的人自然在後,過了吃飯點,張昊他們才抵達狼屎灘。被重點看管的這些人伙食也隨着時間的推移發生這改變,一開始,幾人都還是大魚大肉一日三餐。現在,雖然餐數沒減,但基本上已經見不到肉了。
肚裡沒了油水,自然容易餓,今天張昊已經喊了好幾次,這頓飯才終於送了過來。只是這送飯的人總感覺鬼鬼祟祟的啊?乘着四周士兵不注意還特地在包子上拍了拍。張昊雖然有些笨,但這橋段在電影上見多了去。於是這個包子也就沒吃,偷空塞進了口袋、
深夜,張昊假寐着,實際上一直在觀察四周的士兵,耗到了後半夜才找了個機會打開包子,不出所料包子裡有張字條,上面潦草的寫了五段話和兩個殷紅的血手印。
“我是罪人,不該對邪惡低頭,錯失唯一時機!現每天夜不能寐,想去追隨先帝,卻又自己罵自己是懦夫……”
“讓歷史去評判對錯吧,活人還是得感謝你,至少我們還活着不是?”
“今天我最後一名親衛兵出去被擡着回來了,聽說宮廷法師那邊也發生了大規模的清洗。怎麼辦?我們完全被囚禁了!”
“讓我兒子去送信吧,我們對話的這紙條就當兵符,附我簽名及手印——卡洛斯·凱撒公爵!”
“好的!憑此印記也可徵調天罰軍全體——卡卡·梅斯菲爾德!”
張昊很無語,這收件人搞錯了啊,這信應該是給薩米那帥哥的吧?
但左思右想又不能喊那些士兵把那送飯給叫來,把這包子給拒籤。於是張昊縮縮頭,再環顧四周,嗯,士兵們都在閉着眼。想想也是,張昊算哪根蔥啊?
“相信自己!喔噢噢……”張昊在心道默默的唱着,啓動了技能“融”。只見無聲無息的,他整個人就好像一滴墨汁,而四周的空氣就好比那一潭清水。又或者可以形容成張昊化成了一道青煙就這麼從鐵籠子裡無聲無息的飄了出來……等等!身上這普通的衣服沒辦法帶走就算了,咱還有手機、海盜王盔甲、海盜王他老婆的內褲、字條這些東西呢?於是張昊又化成一道青煙飄進了鐵籠。
經過多次嘗試,張昊發現經過自己身體包裹的東西也是可以融的,比如嘴巴里含着的、手裡握着的,最終張昊嘴裡含着紙條、左手握手機、右手握內褲,又化爲一道青煙……
“融”的狀態也不是無時無刻一直保持的,在心神震盪、極度疲憊時就會強制現身,而且現身後總有一段時間頭暈目眩就像才從過山車上下來,這個時間肯定是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再次啓動的。
另外張昊悲劇的發現了這個“神”技能還有個巨大的BUG,就是一旦啓動,視力和聽力都將被剝奪,也不沒辦法說話,成爲一個瞎子和聾啞人。
張昊逃出鐵籠,可因爲看不見也聽不見,趕緊慌忙的現身,只是這現身的時候,身體輪廓裡靠小腿位置正好立着一截樹枝。於是張昊莫名其妙的受傷了,這截樹枝直接斜着貫穿了張昊的小腿,血流不止!張昊怕吵醒了四周的士兵,非常硬氣的捂着自己的嘴一聲不坑直到副作用消失,又發動了一次“融”,小心的向前挪了一小步。
這樣說的話,如果哪次不巧的話,直接在自己腦袋處有個石頭,自己一現身不就是立刻腦袋開花、當場斃命了?而且,因爲看不見,這種本來沒有可能的時候變的非常有可能!原本以爲天下無敵的招式現在看來隨時有生命危險,張昊苦惱的不得了。本來還打算隱身去找卡洛斯老公爵商量一下,這技能這個鳥樣肯定也去不了啦。
張昊索性乘着天黑,沿着狼屎灘就多跑一截,直到離開大部隊遠遠的,張昊才送了口氣思索下一步怎麼辦?
現在的情況,首先帕斯掉來的方向(草原)和去的方向(要塞),因爲他沒戴美瞳和墨鏡!說白了前後都有飛鷹軍的士兵,黑色的頭髮或許找個頭盔戴一下,但哥這猶如浩瀚星空的黑色瞳孔也太明顯了,太容易暴露了……
那沿着狼屎灘往西是沙漠,我擦,去了做什麼……
只好往東北方向了!
張昊記得薩米是這樣說過,“那邊有些山,有些智力低下的矮人,翻過了山有一小段是種族緩衝區,不過現在好像已經被獸人強佔了……呃……那緩衝區不大,轉頭向南就可以到達巨熊軍團的地盤——葛瑞林要塞!”
薩米還介紹過,“呃……在帝國內,也就巨熊軍能和我們家雄獅軍媲美了,有正義感,能打仗……”
張昊想想自己拿着卡洛斯和卡卡的血書,去請巨熊這麼有正義感的軍隊來清軍側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好吧!上路吧!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吧!
張昊很快就走出了狼屎灘,因爲狼屎灘上啥也沒有,在飢餓的催促下,張昊這次特別努力。終於在自己感覺一次又一次到達極限又超越極限後,終於登上了第一個山頭。
站在這山頭上,張昊極目遠眺,沒有心曠神怡淫詩一首的感覺,還爆了句粗口;“我擦你小米啊!這叫有些山?”
呃……薩米忘了給張昊介紹了,這羣山的名字叫——十萬大山!
可惜現在對於張昊來說,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因爲他迷路了……只好過了一次山裡野人的生活,好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張昊還記得那日出的方向就是東方,也就是自己拼了命要去的地方……
沒有吃的,只能挖一些植物的根莖和捕獵一些小動物充飢……
沒有穿的,樹皮、獸皮、藤蔓……
沒有喝的,呃,這個問題不大,水系魔法師嘛……
多少次,張昊摸摸自己滿是胡茬的臉,心裡難受的想哭,你妹啊,自己堂堂豬腳穿越者,混成了這樣?但轉念一想,“天降大任於斯,必先……”
呃……咱學問有限,後面怎麼說的不記得了,反正就是要受盡折磨的意思唄……
張昊突然間想唱歌,於是,十萬大山之中斷斷續續響起了張昊那難聽至極的嗓音:“無名小卒也想飛,苦也無所謂,吃點小虧受點罪,才知道自己是誰……讓我飛~讓我的明天不爲今天后悔,現在我之所以卑微,是老天給我機會看到尊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