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聽完轉身離開,花重生眼光餘角正好掃到他離開的身影。
蹙了蹙眉道:“這個韓澈,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但凡是個人也會拉一把,他竟然自己殺得開心,讓宋衣她們被抓走。”
花重生越想越氣,她從來不是個良善之人,但沒想到韓澈這斯更是冷情冷心。
昨天那事,換成是君臨天,也不可能像他那麼做。
“他沒那個義務。”君臨天說了句不偏倚的話。
花重生輕哼一聲:“他還想吃夢夢呢,連窗都沒有,別說門了。”
君臨天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頭:“你最近操心的太多了,連上都有皺紋了。”
花重生朝他冽嘴笑:“有句話說得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親愛的夫君,我臉上有皺紋,你是不是也要長上兩條!”
姐才十八年華,就說姐有皺紋了,還是個處的呢,丫丫的。
“好,好好,我陪着你,一起長皺紋。”君臨天低頭親吻她的眉心:“昨晚折騰了一夜,現在去吃了早飯休息一會,皺紋就沒了。“
花重生聽着這話感到溫暖,嬌氣地將整個身子賴他身上。
君臨天寵溺地笑了笑,橫腰抱起她進了屋。
花重生歇了一會,睡過來時已是午時,她趕緊讓知秋給她收拾了一下,出門去看宋衣。
殷離隼還沒醒,長坎站在牀頭跟宋衣說着話。
花重生剛準備進屋,卻聽到長坎的話:“宋姑娘,爺現在昏迷着,但是那旨令一定得收回來,你給發句話吧。”
宋衣冷哼一聲:“那是你們的事,問我做什麼?”
“爺現在昏迷了,做主的就是宋姑娘了。”長坎跟在殷離隼身邊最久,自然是明白宋衣在他心裡的位置。
如今爺爲了救她命都快丟了,她還這樣撇清,他難免有些怒意。
“他的事我做不了主。”宋衣纔不想趟這渾水。
“爺也是爲了救宋姑娘,才答應將那兵符交出來,宋姑娘你現在只要發一句話就可以將兵符追回來!”
長坎提高了音量:“宋姑娘難道就願意看着爺籌謀了這麼久的事毀於一旦。”
“長侍衛,我只是一個大夫,你讓我下這種號令,我沒那資格也沒那本事。”宋衣皺眉,爲什麼非得找她!
她又不是殷離隼什麼人。
“宋姑娘,你是爺的未婚妻,他留過話,如若他出意外,他手上的人都得聽你號令,這件事十萬火急,求您別賭氣了。”
長坎急得跪了下來,冷竣的臉現在被逼得脹紅。
昨天宋衣被抓,三皇君寧腹以宋衣要挾殷離隼交出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權,殷離隼下了令將兵符送過去。
現在兵符已經只怕已經在半路了,再不送信,那邊的人收不到消息,這兵符就落君寧腹的手裡了。
可偏偏爺現在昏迷着,下了不令,這兵符之事,就是長坎的話下面的人也不會聽。
宋衣卻一點也不急,慢條斯理地道:“沒了兵權也好,讓他安分着,別想着他的江山。”
長坎擡起頭來,一臉痛心地道:“如果這是宋姑娘所想的,不如就別再救主子了,免得他活過來,卻沒了兵權,痛苦萬心的好。”
“你這是威脅我?”宋衣冰冷地看向長坎。
“卑職哪敢威脅宋姑娘,爺若是去了,便沒有痛苦了,若是他還活着,這江山他是必須要得的,宋姑娘,你從來就沒爲爺想過嗎?”長坎替殷離隼感到委屈,但態度卻不敢不敬。
他嗑了個頭又道:“這些年爺除了不能給您一個正妻名份,他能給的都給您了,爲了不讓皇帝退婚,爺跪在直宮前跪了三天三夜,那可是數九寒冬的天氣。”
“您燒了爺的庫房,連同在庫房裡選首飾的晉國公主一起燒死了,爺爲了此,對晉國低頭彎腰,任由他們打得躺在牀上半個月沒能下牀,割讓的兩個府城,那是爺以死要挾才讓皇上同意的。”
“皇上對他失望,爺又是花了多少功夫才讓皇上再次相信他,把兵權交給他,您就不爲爺心疼一下嗎?”
長坎悽悽慘慘的說着這些年殷離隼爲了宋衣受的苦。
“您要走,爺捨不得,卻也不攔你,四年來一直派人跟着你,暗中保護着,您的那個師父,您以爲是您的運氣,其實都是爺安排的。”
“爺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您爲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他,爲了救您,爺扔下皇上和文武百官棄婚堂而去,皇上大發雷霆,差點要了他的命。”
宋衣眸光凝視着牀上那張蒼白的俊顏,怔怔地聽着長坎的抱怨。
真的是她不體諒他嗎?
“他的苦衷,不就是捨不得他的江山。”宋衣苦笑一聲,從小殷離隼就被送出皇宮,和母親相依爲命逃到福泉村。
他受了多大的苦,母妃受多大的罪,她都是知道的。
可他爲了報復,就一定要將江山拿下來,她不怪他,但不會與他苟同。
長坎眼眸裡掠過一絲深意,欲言又止,爺不讓他說的話,他從來就不敢違背,可是現在情況緊急。
宋姑娘不知道兵權對爺有多重要,定然不會管這事。
長坎咬了咬牙,神色嚴肅地道:“宋姑娘可知爲何爺在任何時候都選擇江山,可是他卻願意捨身救你?”
宋衣將視線從殷離隼身上轉到長坎臉上,不解地問:“爲何?”
她也想知道爲什麼,那麼愛江山的他,卻願意把命給自己,沒了命,他如何去爭江山。
這個道理誰都知道的,殷離隼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江山比他的命還重要?”宋衣嘲諷地笑了笑。
“宋姑娘,爺不怕死,他只怕活着的時候得不到報仇的機會,你以爲爺要報的仇只是當年被趕出皇宮之仇嗎,那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長坎雙眼迅速地瞄了眼周圍,花重生趕緊兩下跑遠了,有些做賊的心虛。
算了,不偷聽了,反正宋衣一定會告訴自己。
“爺不讓卑職把這些事告訴您,是不想你捲進來,他一個承擔着便好了,爺最愛的是您啊,他是身不由己。”
長坎自己站了起來:“這裡說話不方便,找個地方,我說給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