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傅少爺……求您放過憐司吧……不要……嗚嗚嗚嗚……”憐司被抱起來,根本掙不脫面前高大的男人,頓時酸了鼻子,憐司雙手揉着眼睛,眼淚一串串落下,在傅子皓懷裡輕聲啜泣,“嗚嗚嗚嗚……”
傅子皓也不管他,徑自把他抱到自己房間裡,抱進浴室,直接將人放進浴缸,接着回頭去開熱水器。
這功夫憐司急忙要站起來跨出浴缸,可是纔剛站起來,又“哧溜”一聲滑倒,腿上又磕青了一塊。
傅子皓轉過身,修長的身形意者浴缸站在那裡看着憐司,雙手抱在胸前:
“我說你這個人什麼時候纔會真正學乖?看起來總是求饒,其實倔強得很,從不認命,一般人每次反抗得到這種結果都會學會逆來順受,不做任何抗拒,可是你偏偏不信,每次都慘敗也要挑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這是第一次傅子皓好好地跟他說話,憐司卻沒心思去好好理解,他現在心很慌,只想逃離這個他害怕的地方,逃離這個男人,與他獨處時的那種壓迫感是連陸皓東都不曾給過自己的,憐司低下頭,聲如蚊蚋:
“不……不是的……憐司……很髒……會弄髒您的地方……”話還沒說完被傅子皓打斷: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髒,我還以爲你不知道纔會說什麼都不願意洗澡。”
憐司被說得更低了頭不吭聲,不過人倒是老老實實跪坐在浴缸裡,手緊張地揪着和服。
傅子皓見此情景覺得輕鬆了些,他拿下噴頭,衝着憐司:
“你不會是要連這件已經壞掉的衣服都一起洗了吧?”
“譁”,日式拉門拉開,元昊走了進來。
“昊老爺。”涼音坐在那裡,雖然盡力壓抑但是難掩喜悅的心情,連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是的,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他現在來看的是自己,這就夠了,這些天,元昊每天都回來涼音的房間看他,有時看着他吃藥,有時就那麼坐着,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不過,儘管是這樣,這也讓涼音覺得十分幸福。元昊不愛說話,這他知道,要是以前,他可能會撒嬌地摟着他,纏着他說話,要聽他的聲音,不過現在早已不是那時候了,他怎麼還能留戀過去他們的單純美好,涼音自嘲地笑笑,不過他也會耍些小聰明,比如故意不吃藥,讓元昊微微皺起眉頭,端到他身邊,運氣好的時候元昊還會略帶情緒地埋怨一句:“怎麼又沒吃藥?”
是的,這樣就夠了,元昊在自己身邊,自己能看着他,就夠了。今天的元昊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句話都沒說,看着涼音吃過藥便站在牀邊,他身後的涼音一直在望着他,一直看到笑起來,一直看到笑出淚水,這些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只是知道而已,他並沒有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