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老闆站在原地,只是笑着看着張少峰,若說是笑,倒不如說是自嘲。面對突然在空中伸出的半截黑色手臂,年輕老闆說道,‘你看,他都不領情,你說現在,我是該叫你校長好呢?還是子穎?恩?’
‘校長’慢慢放下手,緊攥着項鍊,盯着年輕老闆一時無語,只是身形似在扭曲着,漸漸地校長那和藹的容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絕色容顏,白色衣裙在夜空中飄揚,如墨的三千青絲因氣的波動而飛舞,似天界精靈誤入凡間。
‘荷,我不記得你原來也是愛穿白衣的。’年輕老闆嘲諷地說出口,但話語中更多了幾分無力與頹廢。
校長,不,或許該叫做子穎了,靜靜的看着年輕老闆,一直無言語。她記得一直都記得他總愛穿一襲白衣,所以,自己纔會一直跟隨着他的腳步。
‘.....謝謝’靜默半響,子穎幽幽說道。
‘荷。客氣什麼。’聲音中包含太多無奈與苦澀,使聞者不禁動容。
‘則淵.....’子穎叫住轉身而去的背影,卻見那背影一怔,子穎低頭,‘你回去吧,不要再回來了。’
只見那身形晃動了幾下,頭少點了點,張少鋒幾乎沒注意到他在點頭,就連則淵自己都沒注意到,則淵身形慢慢與夜色空融爲一體,空氣瀰漫着一股海洋的味道。
‘子穎,你大不可這樣。’
聽到張少峰的話語,子穎不禁愕然擡頭,眼中瞬間沁滿淚花,她苦守千年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張少峰俯身動作輕柔的擦掉掛落在如銀盤的臉頰上的淚珠。
‘主上是什麼什麼時候想起.....’那個我字子穎將要脫口而出,但靜默半刻,輕咬嘴脣,問道‘以前的。’
‘一句以前說得輕巧,它包含太多,承載太多。’張少峰眯起眼睛望向天花板上開的那個天窗,夜空迷人,繁星如水晶般點綴在暗藍色的絲綢上,似古代最優秀的繡娘花費多年心血編織的一段華美的她最引以爲傲的作品。
子穎也擡頭看向窗外,‘主上是發現了什麼嗎?’
‘無事。’
‘張少峰你給我開門。把老孃的錢還給我。’
忘記這茬了......
就在洪笑笑忍不住要撞門時,門忽然就開了,洪笑笑受慣力,一時沒剎住,撞入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中。
洪笑笑摸摸撞疼的額頭,跳出張少峰的懷抱,指着張少峰與要破口大罵時,發現張少峰身邊還站着一絕色女子,突然心生一股無名火,罵道,‘張少峰怪不得你不讓我進去呢,原來是金屋藏嬌啊.......’
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這麼討厭你?張少峰用密語傳話給子穎。只見子穎苦澀報以微笑。
‘喂,人渣,你倆當我透明的啊,沒見着這麼個大活人就站在這裡嗎,就站在你們面前嗎?要眉目傳情也要注意場合,這可是公共場合.....’
張少峰一摁洪笑笑弄的腦袋,往後一推,洪笑笑向後踉蹌幾步,手扶額頭,繼續罵道,卻聽一聲‘彭’門緊閉的聲音。
‘怎麼了?’發現子穎一直打量自己的眼光,張少峰出口問道。
‘沒事,只是發現主上來人間一遭,變了很多?’子穎盯着張少峰的面容,就如你從不會開口問我他還一直討厭我,這類直白的話,不會對別人動武.....記憶中的主上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從不會與別人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