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別多心。”
徐賢輕聲開口：“我從來不認爲你是忽略西卡歐尼的感受，而更無聊的同情一個可恨的人。”
泰妍低頭沉默。
徐賢開口：“我覺得之所以你會難以接受，正因爲只有你和韓代表是情侶關係。所以你對他的一些期待，想法，和要求，同普通關係的別人是不一樣的。”
泰妍抿起嘴角，看着徐賢：“十年來，我很少了解你。總覺得就是古板文靜正直理性的形象。”
徐賢好奇：“不是沒有通融性嗎？”
“呵呵。”
泰妍笑了笑，無辜攤手：“我從來沒說過啊。”
徐賢抿嘴笑着，眼睛看着她。半響再次道：“所以在我看來，也許韓代表是有點過激。但我們只是以我們的身份角度去看。”
想了一下，徐賢開口：“曾經我們出道初期的時候，年紀還小。好幾次我們組合成員被尾隨跟蹤，被奇怪的人暗中窺視。歐尼想過我們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又沒人救，到時候我們的一生是不是就毀了？”
泰妍偏頭：“未必吧只要別讓人知道……”
“歐尼！”
徐賢瞪大眼睛看着泰妍，泰妍呵呵笑着。
徐賢咬着嘴脣嗔怪看她一眼，隨即呼出一口氣偏頭：“原來我也從來沒有了解過歐尼，總覺得是……”
“可以不用說下去了。”
泰妍手放在小腹躬身，徐賢笑着趕忙還禮。
笑鬧一陣，徐賢收起笑容：“歐尼是玩家嗎？”
泰妍驚訝：“呀徐賢啊！你說我什麼？”
徐賢搖頭：“不是說，是問。”
泰妍失笑：“你覺得我是嗎？”
徐賢開口：“心態不是。但是不是玩家不是看心態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如今的年代很難從一而終的。因爲社會太開放了。但是有心卻沒有做出來的，和雖然無意識但行動上……”
“我行動上是玩家？”
泰妍追問。
徐賢開口：“歐尼。男女相處到結婚，或者不用到結婚，雙方任何一方不做出相應的改變是不可能的。很多事都要試着去接受。沒有那麼多天造地設的一對，什麼都不需要改變就非常合適。即便有你也等不起，男人女人的光陰就那麼短暫。”
泰妍點頭：“要講大道理了。”
徐賢別過頭發：“不是大道理。是現實。”
徐賢看着泰妍：“如果你連試都不試就本能接受不了，難道你一開始就抱着不結婚的心態去交往？那你的確選錯對象了，怎麼看韓代表也不是願意玩的人，即便願意玩不結婚，也未必找歐尼。”
“幹嗎未必找我？”
泰妍笑着看着徐賢：“我不好玩嗎？”
“歐尼！？”
徐賢負擔大叫。
泰妍咯咯笑着，還聳聳肩擺弄手指。
徐賢呼出一口氣，神情認真：“你試試去接受，去以他的角度看問題。實在不行他也不會勉強你。你再去找更適合自己的就好。前提是你是不是認真對待這份交往關係。奔着結婚去的。年紀已經到了的。對吧？”
泰妍輕笑：“我居然被九個人的組合中忙內來教育。”
徐賢開口：“沒誰能教育誰，觀點你多吸收一下，也可以做爲參考的對嗎？”
泰妍看着徐賢：“他又做了什麼改變呢？”
探身開口：“他能變得別那麼冷漠嗎？”
徐賢搖頭：“首先你要確定這真的是冷漠。”
看着泰妍：“他羞辱西卡歐尼的時候你心裡不難過？不憤怒？他自殺的時候你又同情，那誰來同情受羞辱的西卡歐尼呢？女人承受這種羞辱，我們以前經紀人會解決，可羞辱我們的如果是公司都解決不了的人呢？除了承受和自己想開，你還能怎麼辦？”
泰妍沉默，隨即笑着：“你一開始又說相信我不是真的同情那個什麼公子。”
徐賢點頭：“我依然相信。可我沒認爲韓代表做錯什麼。他做了我們自己姐妹應該做卻做不到的事。我很希望當時我在場可以至少支撐西卡歐尼挺過去。但也僅此而已，因爲想到對方是樂天集團的公子，我知道我無能爲力。但韓代表可以，也真的做到了。我不說感謝他，反而還覺得他太冷漠？對敵人的冷漠就是對自己人的不負責和殘忍。如果一定選擇一個……”
徐賢抿起嘴角，看着泰妍：“我寧可辛公子去死，也不想西卡歐尼有事。”
“呀……”
泰妍下意識後退，看着神情認真的徐賢。
“真的不像你了。”
徐賢輕笑：“像我什麼？古板正直善良文靜？就不會遭受不公對待甚至羞辱嗎？現實就是我們如何不會影響對方對我們的態度。你該承受什麼還是要承受什麼，該怎麼解決面對也沒有因爲你自己的性格如何就特殊的。”
泰妍低頭，許久之後輕嘆：“你說的我都懂。只是我總覺得，不論什麼，怎麼報仇，反擊，但當時他真的要自殺。他不勸說，哪怕不理會旁觀都好。卻反而慫恿他跳下去，我知道，他很認真。”
徐賢開口：“西卡歐尼自殺你不難過？我是說如果。”
泰妍無奈笑着：“她沒自殺嗎不是。”
徐賢好奇：“辛浩賢死了嗎？自殺成功了？”
泰妍語氣一滯，看着徐賢：“這就是擡槓了。”
徐賢不解：“怎麼是擡槓？在我看來西卡歐尼承受的也許比辛浩賢多。他失戀了自殺，因爲他羞辱別的女人被自己女朋友知道選擇分手。活該。西卡歐尼無辜的，沒招他沒惹他，反而被他當衆羞辱？說什麼玩膩了，穿過的舊鞋？女人本來就比男人脆弱，名聲上更容易受污？他羞辱西卡歐尼的時候沒想過西卡歐尼會不會想不開？也失去一條生命？就因爲西卡歐尼承受更多卻比他堅強，反而讓辛浩賢更值得同情？道理說得通嗎？”
起身看着泰妍：“歐尼自己想吧。這對韓代表很不公平。而且你問我韓代表又做出什麼改變？”
徐賢輕笑：“如果不是因爲認識你，他會理我們一羣idol？還是過氣的。看看和他同等級的辛家公子，我們在他們樂天商場舉行籤售會，一口一個過氣idol叫着，根本沒放在眼裡。他對我們呢？什麼態度？根本從來都沒擺架子。甚至我覺得哪怕是給你開會所，叫我們去平臺甚至影視公司幫忙，的確有他自己的利益在。但我們不是不可或缺的。他融入你的生活，你的生活圈子，融入的很好，舉重若輕。可你呢？試圖瞭解過他的圈子，甚至他的做事方法嗎？給過他什麼理解？交往熱戀的時候你甚至還在忙碌行程，他理不理解你？他爲你做了多少？”
泰妍驚訝看着徐賢：“你……你拒絕他站在我這邊。可是說話卻處處是以他的立場。”
徐賢開口：“因爲我覺得韓代表人不錯的。雖然我們不熟悉。雖然有時候他讓人的確很負擔，自來熟的感覺。”
直視泰妍，徐賢開口：“我不希望歐尼輕易和他分開。因爲我們的身份，條件，找到這樣合適的對象，不容易了。擁有就該珍惜。”
走到門口，徐賢回頭：“當然我依然是勸說。具體的決定，怎麼選擇，還是歐尼來做。”
說完點頭行禮，徐賢離開了。
留下泰妍一個人在那裡，發呆。
“對了。”
徐賢去而復返，站在門口：“帕尼歐尼說沒說，其實辛家公子如今不但沒事，而且已經在韓代表那裡上班。”
泰妍驚訝：“怎麼……怎麼會？”
徐賢點頭：“所以他的圈子你從來沒了解過。你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怎麼相處模式。雖然也許詭異，但當事人自己都可以放下，你還要繼續堅持自己的感受？”
這次徐賢真的走了，泰妍出神許久，有點亂，一時也想不出什麼。
——
“小賢。”
“歐尼。”
下樓的時候，徐賢徑直走向一輛車。
允兒的車。
上車呼出一口氣，允兒看着徐賢，啓動開走，卻似笑非笑。
“歐尼笑什麼？”
雖然這麼問，但語氣有點嗔怪。
少時九個人，各自有遠有近的相處不一定非得叫什麼小團體。
允兒和徐賢出道前就一起上學，雖然後期因爲各自忙，允兒紅，有些疏遠，這幾年其實還是不錯。允兒聰明，但徐賢事沒那麼多。所以互相在一塊都很輕鬆。
但也因爲聰明，徐賢知道允兒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實肯定有調侃氛圍。尤其今天還主動送她，卻還沒上去。
“真的就這麼放棄了？”
允兒輕笑轉向駛入主路，徐賢沉默片刻，看着允兒：“有點後悔告訴你了。”
允兒不在意：“其實你本來不需要告訴誰的。但前提是你內心的想法要堅定。”
“歐尼。”
徐賢抿起嘴角看着允兒，允兒呵呵笑着：“不然你幹嗎找人溝通？不就是也想問問別人看法嗎？”
徐賢張口要說話，允兒開口：“當然我知道的，你肯定不是猶豫要不要趁虛而入。你只是有點堂皇你那位徐阿姨可以這麼直白的和你說出這麼現實沒底線的建議。”
徐賢輕笑：“難得歐尼這麼認爲。”
允兒沉吟片刻，忍着笑開口：“老實說……我個人不覺得這算沒底線。”
“歐尼！”
徐賢負擔看着她。
允兒聳聳肩：“泰妍歐尼不合適，總有別的合適的。影視劇都有分手就找別人。誰爲誰一輩子守身如玉？尤其還是韓代表那樣身份地位的男人。”
徐賢撇嘴：“歐尼又不去？不是還在D社一起大鬧嗎？”
允兒瞪眼：“我爲了誰鬧的？！”
看着偏頭笑的徐賢：“相親不和我說，等鬧起來我纔去背鍋！”
揪着徐賢下巴：“小賢。我一輩子還沒這麼吃虧的時候。”
徐賢無奈後退掙脫：“開車呢歐尼。”
允兒哼了一聲，隨即輕嘆：“不過你的品德真是。你即便對韓代表沒有趁虛而入的意思。你也不用非得乾脆不合作來選邊站。該合作還是合作唄。”
徐賢低頭沒說話。
允兒想了想，皺眉開口：“除非，你心虛？才需要借這麼幹脆的方式表明立場？”
徐賢翹起嘴角看了允兒一眼，允兒瞪眼：“少用這種嘲諷的表情對我！”
徐賢笑了笑，乾脆看着窗外不說話。
允兒嘀咕幾句，開車朝前行駛。至於去哪……
還是曾經那個廣告公司的，方向。
看來這一次徐賢的拒絕，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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