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義。”
韓俊奕看着眼前三十出頭男人的名片，又打量他斯斯文文滿面笑容的模樣，輕笑開口：“看着氣質卻有點腹黑啊。”
韓健雄一邊笑着：“代表nim要全能的，我就推薦這個了。”
韓俊奕點頭：“好。那麼缺點是什麼？”
沒等韓健雄回答，林正義行禮自己開口：“不一定是缺點，角度不同而已。”
見韓俊奕看過去，林正義笑着：“我是黑白通吃。不管對方是誰，哪怕我目睹他親手殺人，但只要僱傭我爲律師，我會盡可能辯護讓他無罪。”
“哈？！”
韓俊奕愣愣看着林正義，又看看韓健雄，失笑起身：“我沒那麼遠大的報復好嗎？還殺人脫罪？”
韓健雄笑着行禮：“內。代表nim即便真想也不用自己……”
“呀！”
韓俊奕哭笑不得，起身推了韓健雄一下：“我就說早晚有一天被你帶壞。”
說完嘆息對林正義揮揮手：“抱歉。可能你很優秀不過我需要的不是……”
“我是個痞子。”
林正義表情嚴肅，在他看到即將要失去機會的時候，躬身行禮：“痞子用拳頭做一切事賺錢出名。我和痞子的不同是，我運用法律。”
韓俊奕失笑看着韓健雄：“你哪找來的人啊？！過分了吧？”
此刻就是如此，韓俊奕和韓健雄等嚴順利來的時間，去找律師。
正常來講，遇到任何場合，如果以韓俊奕的性格，做事不喜歡拖拉。所以儘量找律師在場，一切都可以正規化程序化，在需要的時候。其實這要求也不高，韓健雄就推薦一個人。
韓俊奕也沒多想看看吧，不知道怎麼的，找來這麼一個重口味的律師。韓俊奕倒也不是看不上這種，關鍵是不需要啊。況且或許還挺麻煩的，那又何必？
韓健雄見韓俊奕似乎真的有點不高興了，也趕忙行禮。皺眉看着林正義：“沒辦法，代表nim……”
“你們聊吧。”
韓俊奕不耐轉身朝前走，韓健雄一愣，無奈看了林正義一眼。
此刻林正義也沒了之前的淡然和從容，當然也不至於緊張和失望，似乎有些習慣了。
“叫你別那麼直白的。”
韓健雄皺眉開口，其實他和林正義認識，而且也算熟悉。曾經林正義幫過他的忙，所以這次機會，還很合適，所以韓健雄覺得是不是可以試着介紹給代表nim。但是，他更知道這位律師的缺點和劣勢，所以讓他收斂點。
偏偏……
“還是要感謝韓理事……”
林正義鬆鬆領口，笑着嘆息：“我以爲你說他性格強勢，作風硬朗，行事直接。”
韓健雄失笑：“那是他。人家是太子，是未來的集團掌舵人。人家強勢直接是有資本的。”
停頓一下，韓健雄拍拍他肩膀：“當然，其實我知道你也有本事。只是得罪人才變成這樣。”
林正義笑了笑，很不在意：“選擇是自己做的。我沒後悔過。那麼自然我也要接受這樣的結果。”
韓健雄嘆口氣，沒再多說，看看周圍：“一會送你回去？”
林正義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韓健雄皺眉：“那……”
林正義笑着：“去做事吧。別讓代表nim等太久了。”
韓健雄沒多說，掏出錢包拿出一沓錢要遞過去……
林正義失笑推拒，韓健雄沒等他說話，平靜掀開他的領帶，裡面襯衫一片污漬。
“呵。”
韓健雄笑着開口：“就一套拿得出手的西裝了。”
指指林正義：“在我們國家就是這樣。前幾天代表還被一個二貨狗眼看人低嘲諷，也纔有了今天要去會面趕人的行程。”
林正義笑了笑，還是推拒：“用不着。真的，心領了。”
韓健雄一頓，將錢放回錢包：“我也相信你用不着。別做律師了，轉行隨便在我手下做份工作。保證薪水高。以你的能力，我做得了主。”
林正義搖頭：“學了四年，做了六年。不想三十多歲就結束自己爲之付出大半青春的職業。”
笑着整整領帶，林正義開口：“我不信找不到可以賞識的人。”
沉默片刻，林正義看着韓俊奕離開的方向：“雖然還是有些失落。覺得你描述的和我看到的，其實這位代表nim很適合我來輔佐。”
韓健雄也這麼想，但事實上剛剛的短暫對話，也很正常。
很多面試就是如此，失敗的總會沮喪，可是註定失敗的會比成功的多。這都不是機率問題，有時候是註定。
機會沒把握住的人比比皆是。
不然社會也沒有成功失敗高低之下的分別。
韓健雄留下話：“想通了轉行就找我。”
說完追着韓俊奕離開了，林正義目送他離開，轉身走了幾步只是……看着高樓大廈，行色匆匆又或者各自談論走過的人。
有一瞬間是很迷茫的。
曾經意氣風發的想着自己會成爲這個行業的頂尖，然後攀升到這個城市甚至這個國家的，不敢說最高。至少也可以俯瞰有些什麼的位置。然而此刻居然有種兩個世界的概念，自己居然對周圍，甚至對自己都很陌生。
融入不到這個環境。
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自己也參與不進去。
默默坐下，也沒急着回去。因爲如今自己其實沒工作，沒人請自己，自然也就沒什麼忙的。
轉行？其實早晚的事。
堅持的信念也沒有餓肚子捱得久。
等自己曾經那點積蓄用光了，反正別那麼狗血賣了房子也去堅持。想到這，林正義不由笑出來，並且看着周圍，乾脆就真的坐在這裡，似乎一直以來都沒怎麼反思過，自己之前的路。
也許人生的岔路口就是這裡，是堅持自己，還是做出選擇。
事實上自己的堅持，又值不值得。
——
“你是認識他吧？”
當韓健雄追上來的時候，韓俊奕正好走進辦公樓。
等電梯的功夫韓健雄也跟上來了，自然就一起進電梯。
看着韓健雄，韓俊奕開口詢問了一句。
韓健雄一頓，行禮也沒隱瞞：“很抱歉，讓您不滿意。其實他也不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
韓俊奕不耐：“當我沒問。”
韓健雄行禮，暗自嘆息。感覺不是一般的排斥，是有點牴觸了。
那基本上，就真的沒什麼希望。
果然，韓俊奕失笑開口：“狗血也要有個限度，電視劇看多了？以爲說幾句怪話顯得自己很直白坦然就能獲得對方的看重平步青雲？現實中看起來，配不上身份和地位，那基本就是神經病相去不遠。”
韓健雄乾笑行禮，韓俊奕一頓，笑着開口：“抱歉。我不該背後這麼說人家。況且還是你認識的。”
只是沉默片刻，韓俊奕疑惑：“年紀比你小，大概和我差不多。學法律的，也不是你的後輩，在我們國家，交際圈就是公司，學校。難道他以前給集團做過法律顧問？”
韓健雄一頓，再次行禮，反正國家就這樣。下位者不分年紀大小，說幾句就要行禮。
韓俊奕這些天也習慣了，畢竟他也不是外國人。
“我還是想要個機會給您解釋一下。”
叮。
電梯門打開，到了。
韓俊奕走出來，似笑非笑看着無奈的韓健雄，擺擺手示意：“算了。讓他多呆一會。”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兩人要去驅趕的二貨。倒也不是刻意來的，本來就是要到這裡考察地皮，還要等嚴順利，順帶手的事。
加上有點惡趣味，對方點名叫自己。
韓俊奕是想看看他當初那麼囂張，如今再面對自己，什麼嘴臉。
“來這邊。”
別擋着電梯，韓俊奕自然就在拐角樓梯口示意韓健雄。
一直以來，跟着自己辦了很多事。很穩重，也有能力。
面子要給。
“說吧，怎麼解釋。”
韓俊奕靠在樓梯扶手，示意韓健雄。
韓健雄一頓，行禮開口：“私人關係是不錯，我和林正義。但是呢，您也說了。我倆的領域沒什麼交叉，公司集團有自己的律師團隊顧問。曾經他私下幫我解決了一點小麻煩，就這樣認識了。”
看着韓俊奕平靜的表情，韓健雄一嘆，至少代表nim還聽着。
“他剛那樣說是有些急躁了。其實他只是辦事太過靈活不守規矩，同行排斥。不過即便如此，也我行我素。直到有一次，爲了一個孤寡老人被富豪車撞打官司，得罪了富豪……”
“等一下。”
韓俊奕打斷：“又狗血了。富豪怕麻煩，基本上花錢擺平的事，都不會在乎。對方還是孤寡老人，鬧大了會惹麻煩。”
韓健雄無奈：“關鍵開車的不是富豪司機，坐車的也不是富豪。而是富豪的一個沒成年的兒子。撞了不說，腿還給壓斷就跑掉了。事後富豪再想花錢擺平，孤寡老人委託他做律師，他也建議私下調解，可以獲得不少賠償，結果……”
韓俊奕皺眉：“孤寡老人不答應？”
韓健雄抿起嘴角，搖頭開口：“沒等決定……已經死了。”
韓俊奕眯着眼睛，沉默許久，點頭開口：“好，我聽進去了。”
拍拍他肩膀，韓俊奕開口：“他的事再說。先做事。”
韓健雄行禮跟着一起出去……
結果剛開門韓俊奕就撞到人了。
“啊！”
這次，是個女人。（猜猜是誰？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