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好像也能夠理解,畢竟長公主是西臨女皇唯一的女兒,也是未來的西臨女皇,可惜現在下落不明,究竟能否找到還是個未知之數。
不過能夠讓幾位皇子過來尋找,怕是有點什麼蛛絲馬跡出現在大齊。
只是前世並未有這些插曲,根本就沒有西臨過來什麼使臣,現在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也不知道顧含章能不能在京城順利脫身。
按西臨距離大齊的路程,大約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到。
若是前幾日已經出發,那麼應當只需要一個月左右,想來應當是不影響她們出行。
朝離對西臨的使臣並沒有什麼興趣,要說有興趣也是對西臨女皇,覺得她是個出色的女子,有些佩服。
“以使臣的身份,那倒是要認真對待。”顧含章開口。
玲瓏依舊神色難看,“可我擔心的是我父王那邊,可能會派人一道過來,還會做點什麼。倘若他暗中動手,幾位皇子在大齊出了事,恐怕西臨會起兵。”
此話一出,顧含章神色如常,右手中指在桌上輕輕敲打,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朝離卻變了臉色,顯然明白玲瓏這話裡的意思。
“若是如此,那恭親王會不會直接在暗中就對幾位皇子動手?”朝離喃喃道,又立刻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我覺得,如果幾位皇子出使大齊,真的找到了那位失蹤的長公主,或許恭親王纔會動手。恭親王若是殺了幾位皇子,帶走長公主,也不是不可能。但幾位皇子身處於皇家,也不是那麼愚蠢之人,自然不可能傻傻地任由恭親王對付他們。或許,大齊會成爲他們爭奪的另一個戰場,一個內鬥的戰場。原以爲西臨在女皇統治下會有不同,但現在看來,和大齊也差不多,果然皇位的爭奪從來不論男女。”
說完,朝離看向顧含章,卻見顧含章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而玲瓏,也是瞪大眼睛一臉驚訝。
顧含章和玲瓏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引得朝離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這是個什麼反應,古古怪怪的。
“世子妃真是心細如塵,對我西臨的分析甚是明瞭,若非世子妃是個女子,就是入仕途相信也能有一番作爲。”玲瓏眼中滿是讚賞。
頭一次見到朝離,他就覺得這個女子有趣,甚至還動了想要將人拐走的心思。
當然了,並非是喜歡朝離,就是那時候恰好有些討厭顧含章,加之覺得朝離很不錯,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看來,她也不只是有趣這麼簡單了,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
朝離笑了笑,“我不過是隨口說說,這些話聽聽就罷,不必放在心上。對於朝堂上的事情,我是不太懂的,個人想法而已。”
“能夠僅僅從我的話裡面將局勢分析到這個地步,世子妃不能在朝爲官都是損失。說不定以後世子有些什麼地方沒想到,世子妃還能幫忙,畢竟你們夫妻倆都聰明,合作起來必定更能將事情辦好。”玲瓏開口。
其實玲瓏這話是在開玩笑,朝離和顧含章都明白,大齊又沒有女官。
不過,顧含章卻隱晦地看了一眼朝離,並且快速收回目光,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玲瓏瞧見顧含章的神色如此,以爲他是在考慮西臨時辰的事,也就沒有出聲打擾。
朝離也沒有打擾顧含章,壓低聲音與玲瓏說了幾句。
片刻後,顧含章纔開了口。
“我已經知道了,西臨使臣的事,我會注意,你先回去。”顧含章下了逐客令。
玲瓏站起身,“好,那我等候世子的安排。”
“嗯。”
待玲瓏離開之後,顧含章便去了書房,叫來秦峰,讓他去辦兩件事。
秦峰對於顧含章的命令自然是立刻就去執行,甚至對於其中的某一件事心存疑惑,不明白顧含章爲什麼要去查那個人,但他並未多問一句。
待秦峰離開,顧含章不禁呢喃。
“我該不該阻止?”
可惜,整個書房十分安靜,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回答顧含章,他話中的朝離則是剛剛被請到了紹華苑。
被德紹公主請過來,其實朝離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母親,不知您喚我來所謂何事?”朝離微微福身。
德紹公主此刻的臉色很難看,“怎麼,沒事就不能讓你過來了?”
“兒媳不敢,母親若是有事的話,隨時都可以叫我過來。只要是母親的要求,兒媳不敢不從,這是應當的。”朝離回答。
雖然朝離的話很謙遜,但德紹公主顯然並沒有多高興。
想到昨日顧含章從貢院回來後同她說的事,德紹公主的心裡便如同貓爪子在撓一樣難受,幾乎是一夜沒睡。
縱使心裡對朝離並不是很滿意,卻也無可奈何,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問朝離。
“含章媳婦,我問你,月兒可是同你說了什麼話?有關於她心上人的事情,你可曾知曉?”德紹公主皺眉道。
朝離微微一笑,“母親心裡清楚,何必又多問一句?不錯,我的確是知曉一些,妹妹過來問過我對方的安危。”
“她心中的人究竟是誰?我聽含章說是個皇商,區區一個商人,哪裡配得上月兒!”德紹公主幾乎噴火。
要不是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她非要弄死他不可!
聽到德紹公主的話,朝離已然明白,顧含章是告訴了德紹公主關於顧汐月有心上人的事。
只不過,他並沒有說對方是玲瓏,是個男扮女裝的商人。
如果拋開玲瓏女裝的身份,以男裝的身份正大光明求娶顧汐月,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也算得上是身份尊貴,身體裡好歹也是流淌着西臨皇室的血液。
可惜了,現在的他卻無法公佈身份,還要繼續以女裝示人,而且玲瓏似乎心裡也沒有顧汐月。
“母親莫要着急,妹妹並非沒有分寸之人,她心裡明白自己和他身份不對等,因此並沒有任何出格的表現。”朝離安慰道。
至於這安慰是不是走了心,這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