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琴博弈
“流氓川!”秦亭撲上前去,惡狠狠地揪住這傢伙的衣領,“媽媽的,快帶我去吃飯!”
劉川訝異的看了秦亭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也有求老子的時候,你也有今天!”
“去死!”秦亭一拳打在劉川小腹裡,劉川當時就捂着肚子彎下了腰。
……
秦亭在飯店裡狼吞虎嚥,桌子上頗爲誘人的飯菜也將小袁寧誘惑了出來,大眼撲閃着,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菜餚吞口水,不時還可憐兮兮地看看秦亭。
除了秦亭,誰也看不到這個可愛的小鬼。秦亭拿起一個小碗,夾了一些菜,在上面刺了一根牙籤,放到了地上。
小袁寧當即欣喜地跑到碗邊,喜滋滋的用小手抓起牙籤,憨憨的坐在地上,笨拙地紮起那些菜和肉吃,不一會兒小嘴邊就沾滿了菜湯肉汁。
“你在幹嘛?”劉川好奇地側身去看,想看看秦亭爲什麼要這樣做,秦亭趕緊把他扳了回來,免得讓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其實一般情況下,人們是看不到鬼的,除非個人的時運低或者那個鬼主動出現在你面前要嚇唬你,其實鬼怕人的程度更甚於人怕鬼的程度。
“我說秦亭你幹嘛那麼神神秘秘的,讓我看看吧!”劉川想掙脫秦亭的手,去看看桌子那邊有什麼。
劉川和秦亭坐在飯店的角落裡,而劉川所坐的位置正好被桌子擋住了。
“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你們村的那條山路上遇見了什麼?”秦亭靈光一閃,頓時扯開話題,拉開劉川的注意力。
“切,那條破水泥路能有什麼特別的?”劉川特別不耐煩。
“你知道在遇見你之前,我遇到了什麼嗎?”秦亭壓低了聲音,在劉川耳邊偷偷地說道,“老子見鬼了,遇到了鬼打牆!”
“什麼?”劉川很驚訝,注意力立馬回到了秦亭這邊。
於是秦亭仔仔細細地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聽得劉川目瞪口呆,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靠,那麼邪門的事都讓你給遇上了,搞得我現在都有些害怕了。唉,根據你剛纔所說,那個老頭確實是我們村裡的,說實話也只見過幾面,他的事情跟你說的差不多,也是在路上死的,我都是後來聽老人們說的,聽說那老頭人挺好的,他出來大概就是給你提醒一下吧?”
劉川緩了過來,喝了一口啤酒,有些驚疑不定,這要是又是那些老頭說的話,劉川肯定不屑一顧,但是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秦亭身上,秦亭腦後的腫傷也不是假的,這就令他不得不相信了。
酒足飯飽 ,劉川請客去付賬,秦亭趁機收起了小袁寧。
此時小袁寧吃飽了,坐在地上靠着牆打瞌睡,地上一堆被啃的乾乾淨淨的骨頭,像被小老鼠吃過一樣,秦亭十分詫異,難道鬼也會吃東西?
劉川開着摩托,載着秦亭重新回到那段山路上,兩人都提心吊膽的,路過那根草結,秦亭看着還心有餘悸,所幸翻越了幾個小山丘,秦亭他們都沒有再看到那草結,途中什麼怪事也沒有發生。
好不容易到達石鼓村,秦亭這才發現這個石鼓村也沒想象中的那麼破舊,從那些長條的青石鋪砌而成的長街,荒廢冷落的屋樓,可以想象到這個石鼓村曾經的繁榮昌盛,簡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古鎮了,但是如今的衰敗與蕭條籠罩着這個村子,爲一切蒙上了冷清的塵埃。
夜晚的大街上極爲少人,就只有那麼幾個人出來走動,幾乎都是與他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要不然秦亭都以爲自己誤進了個荒廢的村子。
時間已經很晚了,劉川帶着秦亭回到他的家裡,讓秦亭在他的家裡休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劉川就帶着秦亭去找他的二叔,古琴實際上是劉川的二叔倒鬥倒出來的,因此東西不在他那裡,在他二叔的手上,劉川找到了人銷掉這張古琴,也會分到一點錢。
劉川的二叔住在石鼓村的村尾,極爲靠近後山的亂葬崗,這裡住的人更少,但是人氣還是很盛的。
劉川他二叔是村裡少數家裡有彩電的人家,加之他二叔從事的“工作” 需要,他的家裡總是多多少少聚集着一些年輕人。
秦亭來的時候,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睡着一幫精壯的傢伙,個個鼾聲如雷,整個客廳簡直亂得不成樣子。
“你怎麼又帶人來了?這次又是什麼豬朋狗友了?”一個女孩怒氣沖天,走出客廳收拾,絲毫不顧及那些睡覺的傢伙,要麼踩,要麼踢,那些人剛剛火光萬丈的坐起來剛想發火,但當看清是誰幹的之後,卻又生生嚥下了到嘴邊的髒話。
“額……小巧,這傢伙是城裡來的,是我同學,來這裡是想看看東西的?”劉川看起來對着那女孩也有些不自然。
那個叫小巧的女孩聽完,轉了過來,目光認認真真的在秦亭身上轉了一圈,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起來對秦亭很有興趣。
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傢伙確實不像這裡粗糙的人,自然而然流露的氣韻也不一樣。
秦亭對她友善地點點頭,看到對方的蠻橫氣都浮上了臉,想來也是個脾氣極大的主。
“喲,小川子,還真把人帶來了,不錯嘛!”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笑眯眯地從屋裡走出來,叼着一根菸,樣子與那個小巧有幾分相像,眯着的眼睛裡精芒閃爍,看來也不是個善類。
“二叔!”秦亭口乖,學着劉川叫了一聲二叔,那個二叔頓時又眉開眼笑,笑呵呵的直說秦亭精滑聰明會做人。
“二叔,是不是讓我先看看東西呢?”秦亭還是一步回到了主題。
“也對,長途跋涉的過來,是該先讓你看看東西。”二叔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煙,隨手就丟掉了菸頭,還冒着青煙的菸頭被秦亭一腳踩息。
古琴橫陳在秦亭面前,真實的古琴確實比照片中的更爲典雅大氣,清淡悠遊的韻味儘管在墓中掩藏千年亦難以掩蓋,令人一見心生喜意。
“唔……東西還不錯,可以收下。”秦亭仔仔細細鑑定完,“這東西我十萬塊要了!”
“十萬塊?”二叔聽了這價錢,帶着淡笑緩緩搖頭,“這東西不止這個價錢,所以十萬塊可能有些不行。”
“那啥……二叔,這東西……”劉川正想上前說什麼,卻被二叔擺手止住。
“三十萬我都不賣!”
秦亭愣了好一會兒,他爲了這張古琴山長水遠帶着十萬塊跑到這裡,現在卻被告知這樣的消息,秦亭內心頓時糾結無比,本來對這張古琴志在必得,如今這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呀?
早知道這樣,秦亭就應該先談好價錢,而不應該收到消息後就匆匆忙忙地趕來,現在這算什麼?
自己這麼十萬火急地趕過來,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對這張古琴的重視程度,從而就猜想出這古琴的價值。對方敢這麼擡價,爲的就是看看他的態度,那個二叔所說的價格含糊不清,有些模棱兩可,還有極大的變化餘地,但是順着這個趨勢,古琴的價格只會高不會低!
他這次犯傻了,犯了了個極大的錯誤,想要撿漏,本身就不應該讓賣家看出自己對這東西的喜愛與狂熱程度,更不能讓對方估摸出東西的價值,不然價格就會水漲船高。
他本以爲這次面對的只是劉川這個有些老實的傢伙,卻忽略了他背後真正拍板的人,的確失策。
這個二叔之所以無所顧忌的擡價,一來是因爲他對古琴所做的表現,二來,是因爲他會估計秦亭大老遠跑來,不會就這麼一無所獲的空手回去,所以他敢咬死不低於三十萬的價格。
秦亭在拼命想補救的辦法,這古琴的價格還有扳回的機會,他們沒有將這張古琴安全運出的渠道,這張古琴水土侵蝕的痕跡太明顯了,不經過專門處理是洗不掉的,一看就知道是倒鬥倒出來的,他們能逃得過公路盤查嗎?
至於黑道方面,秦亭心裡冷笑,這是他原本就打算使用的途徑,不過現在卻成了他對付二叔擡價的王牌!
“既然這樣的話,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那麼我就當這次就是來石鼓村旅遊吧。”秦亭平平淡淡地起身告辭,背起長袋就轉身出門。
“那好,我就不送了。”二叔似乎早已料到秦亭有此一着,顯得有些悠遊。
“流氓川,難得我能來你這裡一次,也帶我到處去看看呀!”秦亭似乎並沒有被剛纔的事情所影響,悠閒地對着跟出來的劉川漫不經心的說話。
“我說破亭子,你真的打算不要那張古琴了?其實一開始,十萬塊的價錢就是二叔定的,你要是跟他講講價,也許就成了!”劉川有些急了,就算不爲了分成,他也不希望秦亭就這麼白來一趟。
“算了,我也能到這裡看看老同學!”秦亭混不在意的擺擺手,忽然又有些好奇地問道:“聽說你們這裡的亂葬崗那麼邪門,不如趁着大白天帶我去見識見識!”
“啊?”劉川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