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墨辰回到辦公室後,一直壓抑着的怒氣終於發泄出來。他氣憤地把桌上的文件夾全部揮落在地。他究竟哪裡比不上沈昱澤?他人都走了那麼久,以前的老同事還惦記着他,甚至揚言要辭去工作去追隨他。
文件夾裡的一張張報表在空中飄落下來,他厭煩得看着那些紙張,公司的報表,真是看得頭疼。
沈昱澤……他在心裡默唸他的名字,難道自己就那麼不得人心嗎?
整個策劃部,除了程頤纖,大概都是討厭他的吧……最讓他心痛的是,杜思瑜對他日漸冷漠,臉上的厭惡更加明顯。
今天早上程頤纖對李墨辰說有點不舒服,他二話不說就給她請了假,還讓多休息。
而李墨辰不知道的是,程頤纖瞞着他去了醫院。
在回到環球的路上,程頤纖欣喜不已,她真的懷孕了。醫生說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一切指標都很正常。
她懷了李墨辰的孩子,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腹部,真是難以相信有一個小生命就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
遺憾的是,程道初沒能看到這一天。
回到環球時,策劃部的人都去吃午飯了。她獨自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呆會見到李墨辰應該如何開口。她癡癡地傻笑,幻想着李墨辰知道她懷孕後的反應。
“你好。”一個男聲打斷她的沉思:“請問你是杜思瑜小姐嗎?這裡有東西需要你簽收一下。”
她狐疑地看着那個男人,他拿着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上方還附着一張卡片。她說:“不好意思,我不是她。”
男人似乎有點爲難,辦公室裡除了面前的人並沒有其他人。“這樣吧,你幫她代簽一下,呆會你拿給她可以嗎?”
她猶豫了一下,盒子的側方有鎂亞的徽標,盒子的大小剛好和裝項鍊的盒子‘吻’合,她突然回憶起李墨辰前些日子在家裡設計的珠寶,難道是給杜思瑜的?
這種想要求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接過盒子草草地簽收。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那是李墨辰前些時日一直在設計的珠寶。她心裡百味‘交’雜,原來真的是給杜思瑜設計的。
手邊一張淺‘色’的卡片就像一個潘多拉的魔盒,她右手輕顫地向那張卡片探去,把它拿起來仔細研讀。
清秀而遒勁的字體,那是李墨辰的手跡。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那認真而端正的字跡,就像一根根銀針一樣緩緩‘插’進她的心窩。還有一滴淚,甚至不爭氣地滴落到卡片上,將字跡變得朦朧。
程頤纖強迫自己把眼淚抑制住,最終也徒勞無功。她把卡片和項鍊放到杜思瑜的桌上,不聲不響地離開辦公室。
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裡,她病怏怏地把檢查報告收起來。現在對李墨辰說她懷孕了,又有什麼意義?李墨辰的所作所爲,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以李墨辰的‘性’格而言,就算他不愛她,也不會對她無義。
之前,覺得他陪在身邊就好,現在才知道,人都是不知足的。她想要的更多,想要他的心和全部的愛。
她自嘲地笑,反正,杜思瑜纔是他求而不得的人,自己,可有可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