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軒聞言整張臉都白了，異常震驚的看着漣貴妃，慌亂的問道，“貴妃娘娘何出此言？”
上官筠寧頓時瞪了燕墨軒一眼，燕墨軒的反應太激烈，事兒都寫在臉上，生怕別人看不出蹊蹺。
漣貴妃顯然已經注意到燕墨軒的神色，淡淡一笑，“我今天來這兒就不想跟二皇子還有皇子妃兜圈子了，我想跟你們結盟。”
燕墨軒又是一驚，但是有了剛剛上官筠寧的提醒，他儘量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有些茫然的看向了上官筠寧。
其實，上官筠寧又何嘗不驚訝，雖然之前燕墨軒提過幾次，說漣貴妃幫過他，但是漣貴妃的身份畢竟不一般，要結盟？結什麼盟？
上官筠寧非常謹慎，她知道她跟燕墨軒走的路，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貴妃娘娘，我們實在是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漣貴妃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她畢竟是舞靈盟在宮裡的精銳，因此對宮中的情報多少了解一些，也知道上官筠寧的厲害。
如果想要聯盟，她就必須表達足夠的誠意，必須冒險。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她很快便下定了決心，“我是……姜嬰寧安排在宮中的人。”
漣貴妃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就已經成爲舞靈盟的叛徒，一切再無任何迴轉的可能。
她站在那，用力握着拳頭，身子卻依舊控制不住的抖起來，與舞靈盟相關的日日夜夜在腦海中閃過，然而那一切都跟她無關了。
然而，更爲震驚的卻是燕墨軒和上官筠寧。
燕墨軒甚至有一種自己幻聽的錯覺，他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漣貴妃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是嬰寧妹妹安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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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錯愕的看向上官筠寧，實在是理解不了，堂堂大金朝的貴妃，怎麼會是別人安插的……線人？
上官筠寧同樣震驚至極，只不過她震驚的是這一切是姜嬰寧做的？不是姬鍾離嗎？
她想了想才試探的問道，“貴妃娘娘，你的話真的把我和二皇子搞糊塗了，你說姜嬰寧，一個侯府的嫡女，把你安插在宮中？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我沒有必要用這件事兒騙你們。”漣貴妃冷靜了下來，“更沒必要爲了害姜嬰寧，把自己拖下水。”
“可四年前，你進宮的時候，嬰寧妹妹不過才六歲。”燕墨軒忍不住質疑道。
“那又怎麼樣？”漣貴妃不以爲然道，“你們覺得現在的她，像一個十歲的孩子嗎？”
這句話，跟上官筠寧曾經的話是何其的相似，燕墨軒再次沉默了。
上官筠寧又開口問道，“這還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姜嬰寧就算有本事把你送進來，又是如何讓你登上貴妃之位呢？她未免也……”
“她把我送進宮中，其他的事兒，自然需要我自己把握。”漣貴妃毫不猶豫的說道，有些事兒，有些信息，她還是不能說。
因爲她知道，就算是此時，她所做的一切也說不定落入了舞靈盟的信息網，她若是將其他舞靈盟的事兒和盤托出，那麼很有可能今夜就會喪命。
而且，她這樣說，也不會失去自己現在的優勢，也能讓上官筠寧覺得自己很有能力。
上官筠寧並沒有懷疑什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接着，她又問道，“那姜嬰寧送你進宮要幹什麼？”
“自然是獲取宮中的情報，在適當的時機保護她和侯府的利益。”漣貴妃此時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姜嬰寧。
“那你現在……”上官筠寧此時心情也很亂，只能憑感覺問一些問題，“跟姜嬰寧鬧掰了？”
“恩。”漣貴妃點了點頭。
“爲什麼？”上官筠寧有些不理解，“姜嬰寧現在是郡主，你又是貴妃，你們繼續聯手不好嗎？”
“這……”更多的情況，漣貴妃並不打算說，“這件事暫時無可奉告，總之，我們現在是敵人，她要把我趕出去，而我則必須保護自己。”
可上官筠寧又怎麼會接受這樣的說辭，她立刻笑着搖了搖頭，“漣貴妃，你這樣說的話，我們真的沒辦法決定要怎麼辦。”
漣貴妃微微抿着脣，臉上有掙扎的神色。
“貴妃娘娘，”很快，上官筠寧已經恢復冷靜，她神色淡淡的說道，“你已經這麼誠懇了，我們也不兜圈子了，說實話，我們並沒有跟姬鍾離和姜嬰寧作對的打算。”
她注意着漣貴妃眼中的複雜情緒，又接着說道，“別說這個嬰寧妹妹是個狠角色，就是她背後的姬公子……我們沒有勝算，也不想與這樣的人爲敵。”
“可你們的關係已經破裂了。”漣貴妃有些急切的說道，她是真的很想跟二皇子、上官筠寧結盟，“大家應該都瞭解姬鍾離的脾氣，你們既然已經惹了他，他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上官筠寧聞言狐疑的問道，“貴妃娘娘，你對姬公子也很瞭解？又或者說，你進宮的事兒，跟姬公子也有關係？”
“沒有。”漣貴妃面色沉靜的撒了謊，“我是後來才認識的姬公子，你們不是想知道我跟姜嬰寧的矛盾嗎？”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才接着說道，“就是他。”
“你瘋了？”燕墨軒瞬間有些羞辱難當的感覺，“你是父皇的愛妃，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漣貴妃已經豁出去了，“我是皇上的愛妃，但是這一切都是姜嬰寧的安排，並非我的本意，不過二皇子放心，我跟姬鍾離沒有可能，我只是……”
她微微咬牙道，“我只是必須要搞垮姜嬰寧，怎麼樣？你們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們搞垮姜嬰寧和姬鍾離，我幫二皇子入主東宮。”
漣貴妃說着看向上官筠寧，“你們應該知道，就憑藉皇上對我的信任和喜愛，我有這個能力。”
上官筠寧見漣貴妃看了過來，她立刻移開目光，看向了燕墨軒。
燕墨軒完全處於一種傻掉了的狀態，見上官筠寧看向自己，他更加茫然，結果就見上官筠寧又移開目光，看向了漣貴妃。
燕墨軒頓時緊張起來，手心裡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