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應聲出去查,很快查到今天陳家那邊發生的事。
蕭鬱聽到後,臉色一下子冷了,他以爲陳家雖然地位低,但應該還不不錯,必竟陳夫子教了那麼多的學生,自己的兒子一個是進士,一個是舉人,誰知他們家竟有這樣擰不清的東西。
難怪二皇子去了一趟後,回來就要離宮不當這個二皇子了,有那樣的二舅娘,日後保不準要給二皇子惹來麻煩。
蕭鬱想着,直接命近身侍奉的太監東臨前去陳家宣一道口諭。
陳家上下,接到陛下命人宣的口諭後,面面相覷,好半天沒有開口。
太監東臨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是二皇子的母族,論理咱家應該尊敬,只是咱家好心提點一句,日後你陳家也算京中新貴,家中有這樣是非不分的女人,難保不會給二皇子,給陳家惹出禍事來。”
東臨說完轉身走了。
後面陳二娘子此時臉色發白,身子發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我,我。”
陳慕武忍不住死死的瞪着她:“都是你自個惹的禍,讓你入京後少說話多吃飯,只管享你的福就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現在好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陳慕武之前在七裡鎮曾動過休了陳二娘子的心思,誰知那時候她懷孕了,再然後又給陳家生了一個男孩。
她爲陳家生了兩男孩,孩子需要母親,所以他實在不忍心讓年幼的兒子沒娘,所以就忍了她,這一次入京,本來爹孃是想把他們二房留在七裡鎮的,七裡鎮上的房產田地都給他們二房。
可陳慕武想到考中進士的大哥,考中舉人的小弟,若跟着自個的爹孃,說不定爹能給他培養出一個舉人秀才的,爹離開七裡鎮,他孩子就得去別人的學堂,別人哪裡有自家爹這樣盡心盡力的。
所以陳慕武堅持要跟着爹孃入京。
臨入京,他一再的和自己的妻子說,讓她少說話,多吃飯,等兒子像大伯和小叔一樣出息,她這個當孃的以後就享福了。
誰知她還是惹出事來了。
陳二娘子這會兒也知道怕了,跪着哭求老爺子和老夫人。
“爹孃,你們不要讓慕武休我,以後我再也不亂說話,不得罪人,你們饒了我吧,我保證。”
陳二娘子哭完又掉頭望向陳慕武:“慕武,你幫我和爹孃求求情。”
這一回不等陳慕武說話,陳大夫人開口了:“爹孃,這一次陛下下了口諭,若你再留着二弟媳,只怕陛下要生惱意了。”
陳大夫人看不上陳二娘子的行事做派,覺得這女人太蠢,她怕這個女人留在京城給她給陳家惹事,他們陳家除了二房,還有大房三房呢,若是爹再擰不清,就分家吧,把二房分出去,死活不干他們的事。
陳大夫人一邊想一邊望着陳老爺子和陳老夫人,兩老的看出了陳大夫人的意思,長嘆一聲望着陳慕武道:“現在你有兩個機會,一個你們二房一起離京,回七裡鎮去,還有一個,陳家休了二兒媳,讓人把她送回清河縣去。”
陳慕武想了想望着陳二娘子說道:“蟬娘,你想想我們的兒子吧。”
陳二娘子李蟬聽了陳慕武的話,愣住了,這話的意思是?
“我寫份休書給你,你回七裡鎮吧,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不想兩個兒子日後和我一樣是泥腿子出身,我希望他們能出人頭地。”
以前陳慕武不喜歡讀書,等看到長兄和弟弟考中進士舉人,才知道後悔,可悔時已晚,現在他只一門心思的督促自己的兒子學習,指望兒子日後能像自己的大伯和三叔一樣考中進士或者舉人,那樣他就是進士或者舉人老爺的爹,他爹不就是這樣嗎?
李蟬聽了陳慕武的話,放聲大哭,哭過之後,她望着陳慕武哀求道:“慕武,我們回七裡鎮吧,回七裡鎮一樣可以把兒子送到學堂去,兒子一樣可以考科舉。”
陳慕武能跟着她一起回七裡鎮也行,這樣他們一家也就不要分開了。
雖然他們回七裡鎮了,但老爺子老太太先前可是說過了。
七裡鎮的家產全都給二房,他們在七裡鎮日子不會難過,會很好過的。
日後時間長了,她再求求老爺子,指不定還能回來。
所以李蟬覺得這緩兵之計可行。
可惜陳慕武不這樣想,他望着李蟬大聲說道:“我哥我弟之所以能考科舉,是我爹盡心盡力指導的,你以爲學堂的夫子能像爹這樣,我不回去。”
他說完瞪着李蟬道:“李蟬,這事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不能連累我和兒子。”
話落他也不理會李蟬,轉身自去取了筆墨紙張過來,開始寫休書。
李蟬看陳慕武這一次動真格的了,先是害怕,害怕過後就是生氣,她憤怒的罵陳慕武。
“陳慕武,不要說得那麼動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看上了京城的繁華,所以不願意跟我回七裡鎮,偏要拿兒子說事,你敢休我,我就死在你陳家,我生是陳家人,死是陳家鬼。”
李蟬又哭又鬧,一側陳慕武寫好了休書,拿到李蟬的面前說道:“李蟬,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啊,你是個怕死的,根本不可能有膽子去死。”
他說完望向李蟬道:“雖然我休了你,但把你的餘生安排好了,我陳家在七裡鎮的先前住的一個院子,以及七裡鎮上的一些田地都給你。”
陳家在七裡鎮有不少的產業,陳慕武自然不可能都給李蟬,但還是考慮到她被休後回去過不好,所以給了她一處容身的院子,又給了她一些良田。
李蟬聽了陳慕武的話,知道他還是顧念夫妻情分的,又哭叫起來:“陳慕武,我不走,我不走。”
陳大夫人可由不得她,直接命令人把李蟬送走。
後來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李蟬的兩個兒子,兩小兒跑出來又哭又喊的想攔住自家的娘,陳家又是一番鬧騰,最後陳老爺子差點沒被折騰死。
陳大夫人臉色難看的望着陳慕武道:“若是爹被你們氣出什麼來,我看你也不必待在京城了。”
她話落轉身吩咐人去京城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