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和魏新源等人,正在美麗日化廠召開生產大會。
新產品上市後,楊飛對整個廠區的生產佈局將進行相應的調整。
會議正進行呢,向巧拿着電話走了過來,低聲道:“老闆,鐵支書電話。”
“沒看到我正在開會哩?”楊飛擺了擺手,“不接!”
向巧怔了怔,再次說道:“老闆,是鐵支書電話,他說蘇主任被人打了。”
楊飛道:“蘇主任被人打了?在哪裡?”
美麗日化廠建立之初,各地牛鬼蛇神,都跑過來鬧事,無非是想從工廠裡撈點小錢花。
那個時候,楊飛根基淺,關係不硬,率領工人和村民,和混混們打過幾場硬仗。
自那以後,美麗日化廠日漸強大,周邊的小混子們,碰都不敢來碰一下了。
這一年多時間來,誰還敢跑到桃花村來撒野?
人的名,樹的影。
楊飛早就名聲在外,混子們長了幾個膽子,敢來碰釘子?
所以,楊飛一聽說蘇主任捱打,倒是十分驚奇。
“就在村子裡,打他的是鐵富家裡人。鐵富兄弟多,聽說打得挺重的。”
“呵呵,蘇長青好歹是個主任,誰這麼不給他面子?鐵富?這名字有點熟悉啊!”
“就是旁邊辣條廠的老闆。”向巧小心的提醒。
“哦,是他,去年過年的時候,他還來找過我,說要在村子裡辦辣條廠,徵求我的意見。我說辣條廠這種食品加工廠,你要麼開得很正式,遵守國家的各項規定,乾淨衛生,不使用違規的添加劑。這樣的廠子,辣條成本很高,定價也高,沒什麼銷路。要麼就是弄虛作假,怎麼便宜怎麼來,生產出來的全是垃圾食品。我問他,你是想開哪一種?”
向巧道:“他們生產的辣條,都不敢在附近賣,只銷到遠處去。我看,他開的廠子,生產出來的辣條,肯定不過關!”
楊飛道:“你說對了。所以,我當時是反對他開這個辣條廠的。不知道他找了誰的後門,還是把辣條廠開起來了?”
向巧道:“我不知道。”
楊飛微一沉吟,說道:“這是民事糾紛,按程序處理就好了,調解不成的話,那就報警吧!”
向巧道:“老闆,我聽鐵支書說,蘇主任是爲了你和鐵富打起來的。鐵富話裡話外,對你甚不恭敬,蘇主任氣憤不過,就先動手,打了對方一拳。鐵富的家人衝出來,就把蘇主任給打了。”
楊飛不經意的揚了揚眉毛,說道:“還真不拿村官當幹部啊!”
魏新源道:“老闆,既然鐵支書請你過去,你還是先去處理此事吧?我們的會,延後再開就好了。”
楊飛道:“不用延後,你們繼續,該說的,我剛纔都講得差不多了,魏總,你再具體給大家講一下,我去去就來。”
魏新源道:“好的,老闆。”
此時,鐵富家門口,已經鬧成一鍋粥。
鐵富家人打了蘇長青,這下事情鬧大了,鐵氏家族有人,蘇家也有人啊!
不一會兒,蘇長青的親朋好友聞風出動,把鐵富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鐵連平已經管不住這麼大的陣仗了,只好打電話把楊飛搬了過來。
楊飛的車子緩緩停下來,馬鋒、耗子、山龜、鐵牛等人齊刷刷跳下車,左右護擁着楊飛走上前去。
鐵富一看楊飛這派頭,不由得怵了幾分。
楊飛很隨意的穿着一件灰色夾克衫,淺藍色的牛仔褲。一雙雪白的籃球鞋,一塵不染。中分的頭髮,顯得額角高揚,英氣逼人。
他臉色平靜如水,嘴角微微一揚,顯示出他內心略微的不快,除此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年輕的億萬富翁,此刻在想些什麼。
楊飛施施然走過來,腳步不緊不慢,身邊的四大金剛,若即若離,距他總是一步之遙。
不知誰大喊一聲:“楊老闆來了!”
村民們唰的一聲,讓開一條道,都恭敬的喊着:“楊老闆好。”
楊飛含笑致意道:“好,蘇伯好,鐵叔好。”
他走到蘇長青面前,見對方雙手捧着頭,指縫間隱約有血跡,便問道:“蘇主任,怎麼回事?”
蘇長青指着鐵富道:“他們一鐵鍬砸在我額頭上,流了血。”
楊飛擡起眼皮,看着鐵富,緩緩問道:“誰動的手?”
鐵富剛纔目中無人,不把楊飛當回事,但真正見着楊飛本人,便矮了幾分,囁嚅着不敢說。
楊飛沉喝一聲:“誰動的手,敢做不敢當嗎?”
鐵富旁邊一個兇橫的小夥子大聲道:“是我!怎麼了?他先動手打我哥的,我打他一下怎麼了?你又不是我們桃花村的人,關你什麼事?”
楊飛淡淡的道:“桃花村什麼時候成了法外之地?”
鐵富的弟弟嚥了一聲,說不出話來。
楊飛對鐵連平道:“鐵支書,這事你說怎麼解決?”
鐵連平道:“他們動手打人,還動了武器,這性質很嚴重。”
楊飛道:“不錯,如果構成輕傷或輕傷以上,打人者就涉嫌故意傷害罪,所以,我建議報警處理吧!你說呢?”
鐵連平道:“我聽你的。”
楊飛道了一聲好,對鐵富道:“我大概猜到你們之間爲什麼起糾紛了,你不聽從縣裡的統一規劃,要把房子建在這裡,不去規劃區,蘇主任來勸導,一言不和,你們就開打了,對嗎?”
鐵富冷笑道:“是他先動的手!就算公安來了,我們也有道理!”
楊飛道:“你是不是覺得,打人一拳,和捅人一刀,都是一樣的?難道你不知道,法律是按犯罪的輕重來衡量刑期的。”
鐵富自知理虧,怒道:“大不了賠他錢就是了!不就是幾個醫藥費嗎?我們賠得起!”
楊飛道:“你這話,一會兒跟公安去談吧!趁着村民們都在,我再說一句,縣裡的規劃,是爲了村子的整體發展着想。如果大家不支持,一定要把屋子建在別的地方,我楊飛不會干預。但是,我鄭重的提醒一句:一切後果自負!”
鐵富冷冷的道:“喲,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我就把屋子建在這裡了,我倒要看看,我要擔負什麼樣的後果?”
楊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只是一介布衣,你不懂法,只要不犯法也沒事。可惜的是,你是個企業家!不懂法律的企業家,還這麼藐視法律的存在。呵呵,愚蠢的商人!你怕是連死字怎麼寫也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