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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雲港外,離岸幾十裡的一艘船開始隨着上頭的操靠岸,下來了七八個人,循着預先設計好的線路暗暗前進,又下來一批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不久後,
蕭欣突然心頭一跳,眼在微睜間發現了異常,似乎有個影子以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掠了過去,在接近這個方向。
“狼終於來了麼?”蕭欣又閉目養神,掩藏在秀髮中的雙耳開始傾聽。
不一會,手機便開始震動,只有一條短信,“敵襲,目標數量衆,且分散行動,恐有失!”,
蕭欣只是回了一句,“全力攔一半,放一半”
不一會,外邊就有了人聲。
等着手機再次響起時,她便站了起來,自己手下的兄弟果然有了極大的長進,而不是當初那批只知道砍殺的黑幫小子了
她跳躍的時候姿勢非常美妙,如果說金易躍起的時候像一頭捕食的獵豹,落地時卻是雄偉的獅子,蕭欣每一次跳躍,就似一株蒲公英輕輕旋轉,然後衣裙飄逸,下降速度雖快,看起來卻慢悠悠的,輕巧無聲的落在地上。
嗆然間,刀已出鞘,隨手將刀鞘扔了,斜指地面,才微微擡頭,美目映着天邊倒掛的上弦月,刀光如雪,她的眸子卻比刀光還要冷冽。
身邊已經多了七八個人,都是帶着黑色頭罩,一身乾脆利落的夜行打扮,各自亮出了刀。從身上地狠厲氣質來看,都是帶着人命在手的,應該是同道中人。
“你是誰?”帶頭一人問道,他們不想多生枝節,頭一偏,身後一人側翻就打算拋出爪索攀爬窗子。
蕭欣腳下一滑,好像在冰面上飄過,姿勢優雅,刀光閃現間。那人拋爪索的手臂就被齊腕斬斷,快得沒有躲避的時間,那人也是悍勇,手腕一斷。另一隻手就打算持刀反擊,但蕭欣刀光一折,逆向迴轉,自己人貼着那人的身側滑過。雙手握刀從她肋下倒刺而出,腰身扭動間,刀光在一蕩的圓弧中,背對着將那人齊腰斬斷。凌厲得沒有半點停頓。
“你們是誰?”她迴轉身,挾餘威問道,聲音不大。說話的時候。是那個死人兩截屍體掉落在路面上的聲響。迸射血花一攤,攝人的冷冽氣勢已隨晚風飄揚。沿百米長街一路張揚。
一招便殺一人,這明明嬌豔得讓人產生綺念地女人偏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刀手,帶頭的人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但他和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當下冷笑道:“好手段,原來還靠個女人護着他哩,我們是誰不重要,知道是取他命地就行,殺了我的兄弟,你也得死了,不過我決定還是先生擒爲妙,弄回船上爽一爽。”
“可惜了,你們沒有這個命!”蕭欣搖搖頭,擋在了前邊,眼中殺意大起,這些年裡,金易要她不要玩這些血腥暴力的運動,女人只能待在家裡給他洗衣做飯的,類似地事情都被他隨手處理了,現在既然他受傷了,自己這洗衣做飯的小女人也只能做一次儈子手了。
“上!”帶頭的首領怒吼一聲,已經下令全力消滅這個女人,帶着身邊六人對蕭欣形成了一個合圍之勢,勢必在極短時間內消除威脅。
蕭欣雙手握刀,刀長四尺三寸,把有七寸,重十七斤,金易能夠單手持刀隨意舞動,蕭欣是女人,天生力量上吃虧,只得雙手用刀,氣勢在七個強絕敵人的逼迫下,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暴漲,刀芒突然一亮,她便不退反進,肩頭微側,橫撞其中一名黑衣人,她地力量其實並不強,但爆發絕對驚人,一百多斤的大漢,偏偏被爲了保持身材而一直只有九十來斤的蕭欣撞得往後拋飛,蕭欣向前踏步不停,輕捷得像一隻狸貓,加速前衝不止,刀鋒側轉向外,貼着自己地手臂倒持,身形迅速超過了那個拋飛地黑衣人,這才側斬而出,入肉無聲,一點也無阻攔地切斷那人的脊椎骨,身軀又成了兩截,第二個又被她一刀兩斷!
黑衣首領已經收起了大意,那個拋爪索地同夥不過是最差的一個,所以才幹這些打雜的活,沒想到,剩下七人中的一個身手最差的又被她找到並擊殺了,這個女人的眼力很是恐怖,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生出這個念頭,手中鬼頭刀已經當頭劈去,這當口還打算有擊殺這個女人的其他想法的話,那絕對是腦殘之流。
蕭欣瞧着地上的黑影,上弦月將那領頭這人快半步衝來,並向她遞出刀
投遞在了地上,瞧得清清楚楚,後邊還跟着幾條黑影過半步,所以蕭欣並沒有和他糾纏,否則被後邊的五個人纏着,那是必死之局,身形繼續前衝,刀尖斜點地面前拖而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細縫,一路伴隨着的刀尖和地面相觸的火星,火星越來越密集,因爲蕭欣的速度越來越快,在短短几十米里,就達到了極限。
領頭那人追了幾十米,自己的手下在這輪奔跑中,由於蕭欣奔跑速度實在太快,幾個人已經拉開了距離,分散在十幾米內的直線上。
他剛想到不妙時,蕭欣突然轉身,回馬一刀,第一刀就斬在領頭那人的肩膀上,但領頭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事起突然,慌亂間也是擋下了,但刀背頓時被磕飛,一看之下,虎口都已經震裂,再看着比自己還矮了一個頭的蕭欣,頓時駭然,這種爆發力,簡直是一往無前的剛猛,可是,當蕭欣靜靜站着的時候,不過柔柔弱弱的,像一株夜間盛開的幽蘭,亭亭玉立的優雅着,暗香沁人。
蕭欣並沒有一直做到一擊必殺,並無停頓便開始全力前衝,刀光總是斜着,左右橫斬,一路回奔,甚至都忽視了防禦,在某些時候並不需要防禦的,因爲她的攻擊已經逼得這些人全無還手之力。
等她站定,再次迴轉時,裙身微擺,先是微微蕩起,然後柔柔的貼在膝蓋之下,一頭斜在肩側的黑色長髮瀑布似的垂下,笑着看自己面前十幾米內倒下的人。
剛纔還在追擊的六個人,又有三個被她切做了兩半,這種習慣可以被稱作一刀斬,所以金易有陣子見她炒胡蘿蔔的時候就自動乖乖去做菜的,因爲她總是將胡蘿蔔一刀兩半的話,那是胡蘿蔔塊,而不是胡蘿蔔絲,絕對不好吃。
“滾吧,這樣還有活的希望!”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並不是打算讓他們活着離開,而是在打擊他們拼死的意志。
“不能滾的!”領頭黑衣人有那麼一絲的動搖,但想到任務失敗被砍**棍的結局,知道逃會死得更慘,狂吼一聲,再次朝蕭欣衝去,戰鬥開始了這麼久,他才和蕭欣交鋒了第一次。
蕭欣還有心思去看自己的裙子被弄髒了沒有,還好,殺了五個人,還沒有被濺到一點兒血跡,看來刀法又有精進了。
等想完這個問題,等帶着鬼頭刀的領頭者和其他兩人衝到面前時,腳步一側,在毫釐之間躲過刀鋒,在鬼頭刀回撩斬向她的背心時,蕭欣手中的刀一個蘇秦背劍,背後好似長了眼睛似的將鬼頭刀擋下,整個身體卻被鬼頭刀的大力擊打得往前急衝,她等的就是這個效果,足在地上一蹬,前衝的速度更快,左右各是一刀,撲撲兩聲,尾隨而來的兩個黑衣人再次被她一刀兩斷。
最後,只剩下領頭的那個光頭司令。
“我倒不想你死了哩!”蕭欣的臉在用力過度下十分蒼白,又迅速回復嫣紅,嬌豔無方,長刀將領頭人砍來的鬼頭刀擊飛,刀尖點在他的喉嚨之上,刺破一點殷紅血跡後,突然收刀,從裙子裡拿出一卷絲巾軟帕,將仍殘存着血跡的刀鋒擦了乾淨,姍姍拾了往刀鞘裡插上,然後將手指含在口中,吹了個唿哨。
黑暗中就奔來了許多黑影,領頭人打算逃,結局是被人按到地上動彈不動。
“欣姐!”幾個大漢都是對蕭欣恭敬的喊了聲。
“另一半人怎麼樣了?”蕭欣問了句,額頭有了些香汗,覺得比較累了。
“全部抓了活的,有個帶頭的想服毒,被我們將牙齒全敲了!”有一個大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他說話還能聽得清楚麼?”蕭欣有些好笑。
“舌頭沒斷,應該還行!”
“問清楚了沒有,和金易廝殺的三個人是從哪個渠道偷渡進來的?又是誰弄進看守所的?”蕭欣問另一個人
“查問了幹這行的蛇頭,不是海華市進來的,應該是省裡的某位,姓徐!”另一名比較幹練的大漢道。
“徐樂方的老子?”蕭欣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兒。
“恩!”
“那就好,先讓他們享受一下,問點需要的東西,然後弄幾輛車用繩子綁着,去徐樂坊住的地方繞幾圈,就當給路面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