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蹬蹬蹬的高跟鞋聲,伴隨着溫玉氣急的吼聲,溫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溫玉氣沖沖的走過來,一擡手,啪的一巴掌扇了過來。
溫暖的左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客廳裡有一瞬間的靜默,溫暖的手還沒擡起來,就被王慧給按住了,“小暖小暖,都是二伯母沒管教好你二姐,你別生氣。快來,二伯母看看……”
一臉心疼的察看着溫暖的臉,王慧拉着她就要去上藥,一邊,回頭看着溫玉罵道:“小玉,你是當姐姐的,小暖就是做錯事了,你也不能動手啊?你這孩子,越大越不像話了。”
臉燙的嚇人,心裡卻一片冷寂,溫暖掙脫開王慧的手,冷聲問道:“二伯母,你能告訴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小暖,你……”
王慧一怔,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溫暖,就那麼愣住了。
一旁的溫玉一臉不屑的看向王慧,“媽,我沒說錯吧?就你心疼她,可人家壓根就不領情,到現在了都死不認錯呢。”
說着,溫玉眼冒怒火的瞪着溫暖,冷聲質問道:“溫暖,我的鋼琴被砸成那樣兒,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它自己爛了的不成?要不是你,傅明宇會砸它嗎?”
一想到傅明宇爲了溫暖砸了自己的鋼琴,溫玉心裡就更生氣了。
“那是你活該。”
溫暖回頭睨着溫玉,聲音中一絲感情都沒有,“我說要跟你一起過生日了嗎?你之前通知過我給過我準備的時間嗎?”
眼見王慧和溫玉的臉色越來越鐵青,溫暖卻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就算不拿我當一家人,你提前打個招呼,我就是當琴師,我也認了。可你們通知了嗎?”
“那麼多曲子,我就是彈錯了幾個音符,你們吃着喝着玩着樂着,有人發現得了嗎?溫玉,你敢說你不是故意挑刺,好找機會羞辱我讓我難堪?”
臉上火辣辣的疼着,溫玉的心裡,卻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看看,這就是口口聲聲說和她是一家人的親人啊。
溫暖比溫玉小兩歲,所以,當初溫暖被接回溫家,王慧就說,讓小姐倆一起作個伴。
一個小孩子罷了,能多吃幾口飯,多添幾件新衣服?
更別說還是小叔子的孩子,就當她做件善事好了。
王慧的一句話,讓溫家二老格外欣慰,所以,溫暖回到溫家後,就住進了二伯溫易忠家。
這些年,王慧人前人後的說,她和丈夫把溫暖視如己出,溫玉有的溫暖有,溫玉沒有的,溫暖也有,可旁人不知道的是,明裡暗裡的,溫家二老不知道補貼了他們多少,別說養一個溫暖,養一萬個都夠了。
可是這些話,溫暖知道,也不能說。
說了,就是她忘恩負義,白眼狼。
溫暖做夢都想,等到18歲,她也就成年了,到時候,她就搬出去住,哪怕吃糠咽菜,也比在二伯家食不下咽的好。
可是此刻,溫暖覺得,她好像等不到那時候了。
眼前的人,顛覆了她對家人這兩個字的認知,再多呆一秒,她都會窒息。
轉身要走,溫暖身子剛動,就被溫玉攔住了,“賠我的鋼琴,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