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週末一起,四天的元旦假期,一轉眼就結束了。
週三一大早,傅明宇和溫暖一起出門,一個上班一個上學,身心愉悅,而另一邊的溫氏莊園裡,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而晦暗。
一夜未睡,溫易銘總算查清楚了那些雜誌的來源。
並不歸屬於任何雜誌社或是出版社,確切的說,只是一個小作坊。
沒有發行號,也沒有發行公司,那本製作精良充斥着s市各種豪門秘辛的八卦雜誌,就調查到的而言,是來源於某個不在乎銷量的惡趣味個人。
等派出去的人手找到印刷雜誌的那處廢棄工廠時,人影都沒有一個,而那些陳舊的印刷設備,還呼呼的散着熱氣。
站在敵對面的那人,事事領先他們一步不說,還總能恰到好處的善後,得知消息之後的溫易銘,覺得從未有過的惱火。
秒針滴答滴答的往前走着,眼看時間離那封敲詐信裡給出的期限距離不遠了,溫易銘面色頹然的倒在了座椅裡。
有那麼一瞬間,溫易銘真想就這麼任其發展下去算了。
不就是張牀/照嗎?
不就是一段似是而非的猜測嗎?
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難道還少過了?
可是轉瞬,溫易銘就打消了念頭。
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金融危機那年,人人自危,與溫易銘關係交好的一個豪門大戶,就因爲妻子在外養小白臉鬧出醜聞,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讓那個往日榮耀輝煌的大公司一夜之間崩盤倒塌。
更何況,身邊還有季家這麼個活生生的例子呢。
季勤的父親生性風流,身邊紅顏知己無數,私生活混亂不堪。
雖然做生意手腕了得,可人品壞了,臉面沒了,到最後,一敗塗地。
八年前的金融風暴,季家的企業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只要有個三五千萬的,就能迅速爬起來。
可那會兒,季勤的父親求爺爺告奶奶,都沒人借給他錢,往日交好的人都覺得,私德品性不好的人,不可交。
最後,季氏集團說垮就垮了。
短短几年的功夫,季家已然沒落,而溫家的宴席,王娟和季勤甚至要藉着王慧的面子才能出席,更別說其他那些豪門盛宴了。
所以,他輸不起。
任由事端就這麼發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溫家就會變成第二個季家。
到那時,先不說百年後有沒有臉面去面對溫家的列祖列宗,就是他自己心裡這個坎兒,他都過不去。
當年,他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手段,才坐上這溫氏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他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溫氏垮在他的手裡?
他不能!
強打起精神來,溫易銘開始認真思索要怎麼一件件處理這些毫無頭緒的事。
雜誌這邊,只要是印刷出來的,已經超過八成被銷燬,剩餘的那兩成,只能繼續想辦法。
而現在,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敲詐信的這邊。
如果這一串事情被揭露出來,那可就不單單是溫雅出醜了,整個溫家爲了20%溫氏股權算計溫暖,置她於死地的事,便全都暴露出來了。
到那時,溫家在s市的聲名會一落千丈不說,所有正在進行中的合作項目,還有已經漲幅緩慢的股市,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暗自想着,溫易銘拿起內線電話,讓財務那邊統計一下,看目前手頭可以流通的資金有多少。
剛剛掛了電話,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應聲而入的溫煦安,面色惶然,“爸,富鴻集團的業務代表說下週一到s市,預約和您的會面時間。”
面上一派驚色,溫易銘的腦子裡,嗡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