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星巴克,秦語嫣打車去了韓奕凡獨住的別墅。
按響門鈴後,等待韓奕凡來開門的時間,秦語嫣的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
她和韓奕凡已經訂婚了,可是,韓奕凡卻始終沒把他別墅的鑰匙給她,她隱晦的提了一次,韓奕凡卻開着玩笑,說以她丟三落四的馬虎性子,鑰匙指不定被她丟哪兒去了,反正也是和他一起來,就不用拿鑰匙了。
當她提議換成密碼鎖的時候,韓奕凡更是沒接她的茬兒。
這種沒把她當未婚妻的行爲,讓秦語嫣格外的不是滋味。
胡思亂想着,門開了。
一副宿醉剛醒模樣的韓奕凡站在門內,看了一眼秦語嫣,揉了揉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一句話,秦語嫣剛浮起的滿面笑容,頓時僵住了。
“奕凡,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秦語嫣上前親熱的挽住韓奕凡的胳膊,關切的問了起來。
見韓奕凡不說話,秦語嫣嘟着嘴說道:“你也是的,哪怕是應酬,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總是這樣喝,時間長了,哪裡扛得住?”
話語裡的關心滿滿的溢了出來,秦語嫣扶着韓奕凡坐到在沙發裡,放下手包就開始收拾凌亂的客廳。
被她的嘮叨煩不勝煩,再見她在眼前一個勁兒的晃,韓奕凡不耐煩的說道:“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
從進了門就沒得到他一個好臉色,這會兒更是連態度都這麼差了,秦語嫣僵立在客廳中央,拎着幾本雜誌的手,因爲氣憤而繃着。
“韓奕凡,我哪兒做的不對了,你要這樣對我?”
小姐脾氣終於忍不住爆發,秦語嫣將手裡的雜誌重重的丟在桌上,委屈的說道:“這些日子,你看看你都成了什麼樣子?成天就知道喝酒,你不去陪我,我來了,可你卻這樣對我,韓奕凡,你……”
“夠了……”
韓奕凡厲聲打斷,“我們已經訂婚了,你還要我怎樣?成天圍着你轉嗎?我是男人,我有我的事業,我不是小白臉,成天只用哄你高興就好了。”
千辛萬苦接下來的幾個大訂單,這纔剛剛進行生產,就這也不順那也不順,眼看着離交貨的日期越來越近,韓奕凡心急如焚。
公司高層會議上,他已經勒令相關部門的經理和主管放下手頭所有的事,一切重心都轉移到那幾個上億的大單子上去,可儘管這樣,事情依舊有些不太樂觀,隱隱有些要失控的意思了。
這些日子,韓奕凡愁的頭髮都快白了,可秦語嫣,還在這兒埋怨他不像以前一樣體貼。
壓抑在心裡的不滿就這樣宣泄了出來,韓奕凡看着臉色由青變白,終於含/着淚轉身離去的秦語嫣,不但沒有追上去的心思,反而心裡更添煩躁。
韓奕凡的心裡,不由想起了秦雨季。
在醫院的那三年,算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黑暗最低谷的時期。
那時,一點兒希望都看不到,他的性格古怪,脾氣更是從未有過的暴躁。
不止病房裡的那些護士,就連秦雨季,他也嚴詞厲語的罵過,可無論什麼時候,秦雨季都那樣安安靜靜的在那兒聽着,不還嘴,不反駁。
等他發/泄完了,將亂七八糟的病房收拾乾淨,然後,倒水給他喝,或是推他出去曬太陽。
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看着,什麼也不說,韓奕凡卻覺得,像是一道清泉從心間滑過,撫平了他內心所有的黑暗和煩躁。
而那種美好的感覺,在他出院,繼而退婚以後,再也沒有過了。
雨季,雨季……
喃喃的念着,韓奕凡兩眼無神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心裡前所未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