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軒到隔壁病房的時候,秦雨季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掌心裡那個深深的刀痕顯得格外清晰,襯着她白皙的皮膚,顯得越發猙獰醜陋。
護士正在消毒,棉籤觸到傷口,秦雨季不自禁的便縮了一下手。
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凍住了,護士擡眼,正對上池景軒隱忍着的暴戾目光。
情不自禁的就顫了一下,護士的動作愈發小心輕柔。
沒一會兒,不止住院部的部長,便連院長都驚動了,圍在病房外滿面焦灼,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半天,秦雨季的傷口處理好,池景軒忙上前將她擁到了自己懷裡。
口鼻尖瀰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秦雨季慢慢的回過神來,看着眸中滿是心疼和擔憂的池景軒,輕聲問道:“怎麼了?”
小女人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哪怕是被秦仲嵩砸破前額頭破血流那次,也遠沒有現在來的更讓人揪心。
池景軒輕撫着她的發,柔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那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秦雨季的聲音輕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吹散一般。
“好。”
沉聲應道,池景軒擁着她就朝外走。
伸手去挽他的手,這才發現他掌心裡有血,秦雨季急聲問道:“這是怎麼了?護士,護士?”
一旁守着的護士,忙抓起藥盤奔了過來。
“快讓她們給你處理傷口……”
面上滿是關切,秦雨季說的不容置疑,池景軒點點頭,坐在了病牀邊。
擦洗、消毒、止血、包紮,一切結束已是十分鐘之後,對護士結巴說着的注意事項充耳不聞,池景軒攬着秦雨季朝外走去。
對上那烏泱泱的一羣人,池景軒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往前走了兩步,池景軒頓住腳步,回頭看着醫院院長冷聲道:“池景鳴既然腦部受傷有腦震盪的症狀,身邊便該多派幾個人看護着。若是再有閒雜人等來打擾他休息,你們可以關門歇業了。”
知道是小報記者進來見了池景鳴,在網上胡亂散佈不實消息惹怒了池景軒,院長頭如搗蒜的許諾,“池少放心,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絕不會,您放心……”
“我們回家。”
眼見懷裡的小女人一臉的忍耐,池景軒輕聲說着,帶她離開了醫院。
賓利一路朝汀蘭水榭的方向疾馳而去,阿誠面含關切的看着後視鏡裡的池景軒和秦雨季,輕聲建議道:“少爺,要不要去會所做個spa,您和少夫人稍稍放鬆一下?”
幾乎是一瞬間,池景軒就明白了阿誠的意思,當即點頭。
車子掉頭,幾分鐘後,停在了一家安靜幽雅的私人養生會所門前。
一路下車,秦雨季依舊不在狀態,盲人一般,任由池景軒牽着他走。
心中心疼大過別的情緒,池景軒面沉如水,只覺得把池景鳴揍得還是太輕了。
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裡,池景軒抱着秦雨季,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感覺好累,咱們按摩一下,然後再回家,好不好?”
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卻還清楚的記着池景軒,秦雨季連連點頭,“是該好好放鬆一下,你最近太累了。”
心中更疼,池景軒揮退要過來服務的按摩師,親自動手給秦雨季換了衣服。
兩人躺好,便有按摩師過來給兩個人按摩,秦雨季的一隻手,卻還緊緊的抓着池景軒的手,好像那是給她勇氣的支撐。
“給她做精油推拿,如果能讓她睡着,今天的小費,我按十倍給你算。”
擡眼看着給秦雨季做推拿的按摩師,池景軒低聲說道。
當即,那位按摩師手下更加賣力的按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