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有千雪和艾瑟爾兩個人。這裡靜的出奇,甚至可以聽得到雪簌簌落下的聲音。可能是艾瑟爾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千雪沒有感覺到一絲尷尬,
“千雪小姐”艾瑟爾端起茶杯,開始了她的故事。
“噓”艾瑟爾輕輕笑了一下,把手指向天空“看……精靈……”
逍遙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天空,卻是荒蕪的天空,使他感到莫大的恐懼“艾瑟爾!”
她安靜的躺在逍遙懷裡,已然閉上了眼睛,但是手還是緊緊攥着把一封小小的信。
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俏皮而可愛,卻遲遲沒有化開。逍遙抱着她在雪中狂奔的那段時間,記憶幾乎是空白。
公爵宅邸
“艾瑟爾,艾瑟爾!”公爵先生顯然失去了理智“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怎麼了?!”
僕人七手八腳地將她轉移到牀上,將火爐燒的更旺。
“雖然在冰水裡浸泡了這麼久,但總算還是活過來了”醫生鬆了一口氣“不過抱歉,可能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走路。每到下雪天關節都會疼痛,記得要熱敷。”
“艾瑟爾!”蓋爾終於趕到了“艾瑟爾沒事吧?”
“……”艾瑟爾轉過頭,手裡的信已經拆開。她靜靜看着他,緊攥着信說不出一句話。
“艾瑟爾。”蓋爾上前一步,想詢問病情。
“公爵大人,王找您和艾瑟爾小姐”女僕輕輕敲了敲門,報告。
“知道了。”她點點頭,讓侍女攙着自己緩慢從蓋爾身邊漠然走去。
蓋爾那時渾然不知,自己和艾瑟爾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將會失去她。
從那之後,公爵一家銷聲匿跡,有人說他們想去別的國家安頓,有人說他們背叛了王,還有人說公爵先生是想和公爵太太永遠過正常人的生活……
沒有人知道,公爵一家是怎樣人間蒸發的。
不知是多少天過去了,布蘭德里正在清晨的教堂裡準備着主教的工作。
“吱呀--”門被重重推開“主教大人在嗎?”
那是衣衫不整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向十字架下的主教身邊。雖然披頭散髮,蓬頭垢面,裙子已經破了多處,卻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
“請……請救救我!”她只是留下了這一句話,便昏過去了。
“等……”他連忙扶住她“上帝……”他輕輕唸叨着“今天這麼早就有人來教堂嗎……”
沒有多久,又有人來了。
“王的指令,主教大人”那個人行了個禮“請問今天有人來到教堂嗎”
“您是第一個,先生”布蘭德裡鞠了一躬“上帝保佑您,請進吧。”
“多謝”那人恭敬地行禮“在下還有公事就不進來了,祝您一天愉快”
那一天,隱隱約約好像下着雪。布蘭德裡已經記不大清了。
“……”女孩終於醒了,讓布蘭德裡鬆了一口氣。
“主教大人……”女孩還沒有說上一句話,眼淚奪眶而出“主教大人!謝謝您!”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住了,一動不動。艾瑟爾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氣,在這小小的房間裡更加濃郁。
“你是……”布蘭德裡開口
“公爵大人的女兒……”發現自己沒有介紹,艾瑟爾回答“裡德艾瑟爾”
那一天,他們正式認識了。沒有太多的言語,但是在以後的日子,布蘭德裡教會了艾瑟爾接受,教會了她平復自己的心情,教會了她很多很多。
時光荏苒。艾瑟爾漸漸被這個寬容大度的主教所吸引,暗暗爲他傾心,漸漸對他依靠。當蓋爾伯爵還在思念她時,她已經喜歡上了年輕的主教大人。
他們計劃着進入皇宮,她以理查德尤朵拉的身份完美的騙過了所有人。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復仇,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隻要能和布蘭德裡在一起,她可以做一切。主教是她痛苦時的陪伴,是她最後活着的支撐。她當然也會迴避蓋爾,但是兩人在不得已碰面時,霍華德伯爵看她的眼神冰冷而無情,從未識出她來。
可能,他們真的已經擦肩而過,永遠不能相見。
“啊……”千雪沉浸在這個故事裡
“所以”艾瑟爾苦笑“我不希望你和逍遙錯過,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悲劇再上演一次”
“……”
“他也是想保護你,讓你不知道這些忌諱的事情。”
“啊?”千雪遲疑了,擡起頭來看着艾瑟爾
“你知道這些,也不能在英國留下的……他希望你在英國完成學業,正式接手你父親的公司”艾瑟爾認真的說“他說,等到那時候……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你們在一起了”
“天啊……”千雪只感到心很難受“爲什麼……爲什麼不早說……那個傻瓜……那個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