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陽光透過結晶透明的玻璃木邊窗,是整個房間都變得溫暖。以爲老人坐在搖椅上,懷中抱着一直熟睡的貓。老人蒼老的手上是一本鍍着金邊的硬皮書,搖椅輕輕搖晃着,幅度越來越小。窗戶外面,則是大大的山,深深的山。
記憶深處,有無數影像浮現。
“轟隆隆……轟隆隆”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把小屋臺階前的梨花搭在地下,陰溼了臺階。
“紫韻,紫韻!”艾瑟爾一邊又一遍打着電話“你倒是快接啊!”她來回踱着步子,不安地跺着腳。她不敢回頭,他的身後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但是顯然因爲沒有醫治而顯得病弱不堪。“……”布蘭德裡坐在椅子上,支着額頭。
“這麼一條小街,你怎麼會想到來到這裡!”艾瑟爾回頭忍不住回頭怒道“你也不珍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你知不知道我們……”
忽然,一聲抽泣掐斷了她的話。艾瑟爾回頭,怒氣完全沒有了。那是個地地道道的東方女孩,烏黑的頭髮和瞳孔,掩面哭泣着。
“皇甫怎麼樣?!”門被撞開,千雪逍遙飛羽和茉雪已經來到
“車子開來了嗎?”布蘭德裡問道
“沒有,這巷子太窄了!”身後,是公爵和公爵夫人。
“你……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的?”艾瑟爾回頭看着皇甫“你……你爲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這樣懲罰自己?”
“……”皇甫伸出手,示意大家出去“艾瑟爾,我又話跟你說”
艾瑟爾關上門,緊抿着嘴“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皇甫睜開眼睛,嘴角有微弱的笑“你知道如果現在救了我,我還是會繼續選擇死亡不是麼?”
“……”艾瑟爾轉過頭,眼淚忽然掉落。
“我對不起雨兒,你告訴她去努力尋找自己的愛情吧,我很抱歉遇見她,浪費着她的時間。”
“你不能這樣說,先生。”艾瑟爾看着皇甫“她很愛你。”
“可是我終究不愛她。我一生只愛一個人。”他笑道“即使遍體鱗傷。”
“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她真的在乎你嗎!”她抽泣着,緊緊抓住他漸漸失去溫度的手“你別離開大家,也別離開我和布蘭德裡好不好?”她彷彿在哀求。
“……”皇甫看着她,閉上了眼睛,充滿了歉意“我們……都早早遇到了愛情,卻因爲一心想保護它失去了愛情,如果能再活一次,我多麼希望可以不顧別人,直直抵達它的內心,放手搏一次。”他的父母一個姓南宮,一個姓皇甫,兩個相愛的人把名字寫在了他的身上,卻忘了教給他要像他們一樣執著愛情。
“……那就別走,繼續活着啊……”她緊緊握着他的手“你還年輕,不要放棄……不要放棄啊”
他緊閉了眼睛,不再去聽她一聲聲的哀求,耳邊,想起了熟悉的歌,是個如同玫瑰一般的女孩所唱。那聲音美得讓他不禁跟着一起輕哼“我所做過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項,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記憶變成三月的柳絮,飄回那座笑笑寂寞的山,飄回那棵梨花樹。
“吶……”